第一百拾一回浑嚣勇两战丧命
大眼王力拼内功
浑嚣勇与朱能对敌,首招就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乞丐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手中的兵器奇形怪状,神出鬼没,极难应付。
定了定神,舞动一百三十六斤的铁扁担当作棍,横冲直撞,心想不让他有还手的机会。
朱王爷笑道:“尔天生神力,徒手搏斗可占不少优势,然持棍搏击在技不在力。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狼”,某就是一头驰骋江湖的老狼,你小心了!”
他手中也是一根铁棍,既短又细,份量轻多了,照样应敌,加上旋转飞刀上下左右翻腾,打得浑嚣勇手忙脚乱,躲躲闪闪,穷於应付。
浑二大叫:“少吹大气,你若不用这劳什子铁环再闘闘看!”
“你还不服?好!今日就让你瞧瞧什麽是真正的武功!”遂不用铁环,舞动铁棍,单凭棒法,中规中矩,一招一式,十个回合尽得上风。
一旁观战的“小叫化”虞华投赞道:“老爷子的棍术也出类拔萃,佩服、佩服!
“武功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切不可硬拼劲力,而是讲究技巧方法,刚柔并用。孺子把祖传的虬龙棒招数化成棍术,仗着力大,又换成铁扁担,不伦不类;焉能不败?你看好了,某家只需一招就他兵刃夺过来!”
说着单手执棍,劈头砸去;铁扁担横着一挡,“当”的一声,棍端弯了一个弧度,形似一个钩子。
只因浑嚣勇死命招架,被朱能借力运用内功将铁棍生生地震成一根拐杖,再一翻转,勾住铁扁担,内功登峰造极,一鸣惊人。
随即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搭上铁扁担,浑嚣勇只觉得一股寒气自铁柄上传来,双手犹如插进冰窟窿一般,冻得浑身不自在,牙齿打颤,哪里还能握得住兵刃?
一句粗话尚未出口,便眼睁睁地看着铁扁担被对方夺去,一气呵成,乾净利落。
虞小子见状大声喝彩:“漂亮!这就叫内功妙用,存乎一心。二勇子,还不赶快磕头拜师。学得一招半式的,受用无穷!”
浑二见小鬼老气横秋,泼口大骂:“老贼、小坏蛋,依仗邪功取胜不算英雄,有本事拳脚上见高低,本王与你拼了!”说罢捞衣卷袖,一副打死不认输的样子,倒有几分英雄气概。
“你既然找死,某成全你!”朱能把抢来的铁门栓一抛,向着身後“白虎堂”飞去,穿过木格子的窗户,“稀里哗啦”、“咔嚓咔嚓”,砸坏一大片,令人心疼,他才不管呢。
随即暗中运气,浑身骨骼一阵响,虞华投知道他动了真怒,将神功布满全身,欲置浑二於死地。
二人腾身相互扑去,冷不防灰影一闪,一双白净净的大手迎住朱能的双掌,文弱的师爷飞身替换下勇猛的二王爷。脸上笑眯眯地:“我来领教不可一世的《九阴神功》!”
不料他身後四个跟随抢上来:“杀鸡岂用牛刀!大王请退下,我“八锤将”把这个要饭花子料理掉!”
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黑衣人突然大笑起来:“我说你不是寻常的师爷,二浑对你毕恭毕敬,原来是大眼国王浑嚣仁近在眼前,失敬了!老爷子,让给我吧,某家要亲手除掉这个装神弄鬼,害人不浅的浑蛋王!”
他一开口,“师爷”立刻听出他是谁了:“好小子!算你机灵,竟然逃过一劫,没有被炸死,算你命大。看来你也不叫什麽“侄嘉林”!”
黑衣人退去面罩:“正是,某乃三合国太尉林辅高,你纳命吧!”
“好!本王舍命陪君子,请!”
“不行,难得遇见身怀《九阳神功》之人,定要比个高下,到底是阴盛还是阳衰?”朱能不由分说,双掌挥去,浑嚣仁接住,《九阴神功》与《九阳神功》对垒。
林小子朝护卫一挥手:“来吧,四个一起上!”八锤将手中是银链流星锤,如跑马灯、玩杂耍似地把他围在中间,五人战成一堆。
浑嚣勇一看大王浑嚣仁及四个贴身护卫全上去了,遂换过一柄大刀:“三弟,上!”
浑三碍着江湖道义,两个大男子合伙战一个未成年娃儿,脸上有些挂不住,犹犹豫豫。
“都什麽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杀了这个小鬼,战局就起变化,也好替四弟、五弟报仇!”浑四只好舞动双拐助战。
浑氏弟兄也算大眼国名将、武林高手,二人联袂,果然不同凡响。只见一片刀形拐影,滴水不漏,要从二人合击中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小子识得厉害,不敢力拼,张着师门绝技“迷踪影”、“凌霄步”躲闪避让,顿显危机四伏,险像重生。心想一味地退缩总不是办法,何苦跟着二浑的打法转圈子呢?应该扬长避短才是。
主张拿定,遂缩身躺地,轱辘四转,施展《地堂刀》,向着二人小腿扎去,样子狼狈了些,却十分管用。
二浑措手不及,腾身跳起,被他窜出包围圈,起身就逃,弟兄哪肯罢手,紧追不舍。
眼看追到“白虎堂”前,小子一个《旱地拔葱》,跃至檐口,噔、噔、噔蹿到屋顶,招手呼叫:“来呀,你来呀!”
浑嚣勇怒不可遏,大刀一撑纵身一跳,勉强登上檐口,尚未站稳脚跟,冷不防虞小子揭了屋上的瓦片,接二连三地砸来,身子连晃几晃,从屋檐上摔下去,跌了个仰面朝天。
小子乐得抚掌大笑,一招得手,乾脆以瓦片作兵器,双手挥舞,雨点似地往下扔,乱砸一气,以此取乐,童心毕露。
底下浑嚣猛大叫拿梯子来,一面吩咐乱箭齐发,才把他气焰压下。
再说林辅高力战八锤将,也是惊心动魄。这四人是浑嚣仁的贴身护卫、大内高手,人手一根流星银锤。
流星锤是软兵器中最难练的一种,要靠多年刻苦努力才行;分单锤头和双锤头,大小视各人臂力而定;两个锤头由根链子相连,链长三尺五寸,它携带方便,藏在身上不容易被人发现,还可以当作九节鞭使用,端的是件奇异的兵刃。
四将先是极速跑动,越跑越快,就在林小子眼花缭乱之际,突然四锤像棍、枪一样形成直线,猛地向中央戳来,防不胜防。
好在他临危不乱,早已将链子刀、飞爪攥在手中,左右一挥,分击四锤,“当当”作响,失了准头。
八锤将首招联手失败,改为各自为阵,将双锤舞动起来,玩出各种各样的花式来:立舞花、提撩花、单手花、胸背花、棍花、大刀花、缠腰绕脖等,还有对抛对接,场势十分好看。
林辅高刀、爪并用,从容对敌,有惊无险,足够应付,边战边笑:“尔等是在玩杂耍不成?花拳绣腿其奈我何?哈哈哈哈……”
四将闻得他讥笑,怒极:“你再接这一招!”锤头收回,朝上一翘,再向下一砸,虽说只有甜瓜大小,却像大铁锤一样有威力,非同小可。
“呒-,这招还有点意思!”小子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专等四锤靠近宛如四朵梅花,距离头顶半尺高时,两腿劈叉蹲下,飞爪倏地出手,一下子抓住四根链子;同时链子刀抖直,配合身体旋转,割向四只拿链子的手。
四将万万想不到他有如此高妙的绝招,要想保得住手只得放弃兵器。
四人在链子锤上浸淫了多年,又一齐苦练了数载,得心应手。哪知今日不但毫无建树,还把成名的兵刃丢了,真乃奇耻大辱!
常言道“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四人不约而同吼叫:“照打!”说着把手里另一个锤头向他砸去。
林小子一见前後左右四个亮晃晃的瓜锤飞来,要保得自身无虞,也只好兵刃脱手,单臂一搅力,链子刀与四根流星锤搅在一起,直往身後高处飞去。
八锤将失了兵刃,成了空手将,急切再换兵器,那还来得及!只见黑衣人红了眼,饿虎似地扑来,手腕一划,链子刀飞出,刺中一人小腹,再一拽,肠子都拖出来了,敢情刀上有倒钩,立死当场。
其余三人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逃,兔子是他孙子。
林小子也不追赶,转过身去寻找飞爪,武林中人随身的兵器乃第二条生命,岂能丢失!
说来蹊跷!中滑头被一阵如蝗的箭矢射得匍匐在屋上,抬不起头来。正在焦急,空中飞来一连串怪物,“轰”的一声,落在他身旁,把屋顶砸了一个大洞,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这不是太尉林辅高的飞爪麽?还跟四根流星锤搅在一块!
奇怪的是飞蝗箭也停了,屋檐口搁了两条云梯,抖抖颤颤的,似乎有人顺着梯子朝上爬。连忙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割下八只锤头,收了飞爪,严阵以待。
俄顷,檐下冒出一个人头,正是浑嚣勇。小子朝他眨眨眼:“原来是你这个浑蛋!上来呀,小爷正等着你呢!”
浑二飞快地攀上屋顶,脚跟尚未站稳,突然飞来一只瓜锤,正中鼻梁,还来不及感觉到疼,又是一只,比前一只更重,顿时脸上开花,五官挪位,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小子鱼跃而起,一锤砸在他胸口,接着飞起一脚,庞大的身躯从屋上摔下。这一回重了,再也爬不起来,大口咯血,不停地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渐渐地翻起白眼没了气。
浑二跌下浑三爬上来,简直是挨个送死!一见虞小子手里攥着两只银瓜锤,虎视眈眈:“杨猛,你下去吧,看在你有几分江湖义气,唯独你继承虬龙棒法,小爷不要你的命,保留靠山王杨林家的一脉香烟,不要再为浑氏王朝卖命了!浑嚣仁灭国只是早早晚晚的事,望你好自为之!”
浑嚣猛无言以对,下去替乃兄浑嚣勇收尸。虞华投将飞爪交给林辅高,一同给朱老爷子掠阵。
朱能与大眼国王浑嚣仁比拼内力已到关键时刻,二人各具不同的神功,一阴一阳,格格不入,很难判断谁优谁劣,就看各自的修为了!
眼下两位高手马步伫立,四掌黏在一起,各尽所能,以命相拼,渐渐地额上冒出蒸蒸白气。
朱大侠这一边,寒气森人,树上的叶子耷拉着脑袋,地上的小草结上一层细霜,犹如初冬来临。
浑嚣王那一旁,热气熏人,树叶烤黄了,小草枯焦了,好似盛夏酷暑。
虞华投紧蹙眉头,悄声对林辅高说:“看上去二人内功在伯仲之间,短时间难决胜负,要像个法子让他们收手才好!”
“这谈何容易?须得一人内功是二人的总和才能解得开,除非二者同时收手,不然一方乘虚而入,後果不堪设想!”小林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妨事,我有法子,小哥儿替我护法就行!”
“啊?你行吗?”
“不好!肚子疼,我要出恭!”说着当场解下裤子,撅起屁股向着二人大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