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慈当时也是心有疑惑,但那人却是让他什么也不要问。
二人一路进去,就在里头找到一个满地都是石柱子和石兽的山穴。
“他让你们干什么?”此时曹延也是起了好奇心。
这人煞费苦心从官山把泮慈找来跑去桐人坑,究竟打得什么主意?难道里头有什么宝贝不成?
“制窑。”泮慈抽搐着说。
“制窑?”曹延愣了一下。
很多地方都有窑的说法,最出名的当然是瓷窑、或者砖窑,就是用来烧制东西的火室。
“那人让你在那儿搞个火窑?”曹延觉得匪夷所思。
“也不是。”泮慈说,“是让我们用六合门的丹鼎术在那里布置一个炼窑的法阵。”
这就类似于一个用大量五行火性结构布置出的虚的火窑,虽然没有实体,但其效果却是跟火窑类似。
“那是想干什么?”曹延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他们潘云观在这一带多年,自然清楚的很,桐人坑那破地方能有什么可图的?
泮慈说他也不知道,那人只是让他照做就是,并且叮嘱他此事一定要保密,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后果自负!
泮慈虽然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为了把杨氏炉炼法弄到手,他还是按照那人所说的去做。
昨晚上他带着几名亲信弟子悄然来到桐人坑,从密道那头下去。
几人正在里头观察山穴结构,商议如何布置火窑,谁知道前几天由于这一带山脉震荡,桐人坑地下裂开了一条缝,刘宇三人因为被附近乡民请来做法驱邪,无意中进了桐人坑,发现了下头的裂缝。
三人察觉裂缝里头有异常,就沿着裂缝走了进去。
当时的情形也正如丁琼所说的,那条旱道上的殁气正好是散开的,三人误打误撞,居然毫发无伤地穿过了这一片怨云地带。
直到三人再往里走,触动了九街局。
广平当场就被蛇皮缠身而死,刘宇和另外一人却是运气爆棚,见到广平惨死,立即收住脚就要往后退。
但他们这一来就惊动了里头的泮慈等人。
这地方布置有九街局的事,泮慈早已经听那人支会过,也得了避开九街局的方法,追出去就把刘宇二人捉了回来。
这一问,才知道这两人是潘云观的人。
泮慈与曹延算是有些交情,平时还称兄道弟的,就有些犹豫要怎么处置这两人。毕竟他们六合门又不是什么强盗,还真没想过随便杀人。
可不巧的是,正好那个神秘人过来,一见到刘宇二人,不由分说就出手折断了两人的脖子。
泮慈大吃了一惊,却是连阻止都来不及,同时对这人出手的狠辣也是头皮发麻。
那人交代他,这事决不能给外人知道,否则六合门也得遭殃。留下这一句话后,那人就离开了。
泮慈一干人等心惊肉跳,但是人都已经死了,也无可奈何,只能把两人的尸体丢在一边,先把火窑的法阵结构观察完再说。
可他们没料到的是,之后不久又来了一批人,就是徐来他们。
眼见着这些人已经发现了刘宇等人的尸体,泮慈知道这事是说不清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这群倒霉的小绵羊拿下再说。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底下这一群小绵羊里竟藏了徐来这一只大老虎,结果绵羊没拿下,他们一伙人倒是直接扑街了。
“你是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吧?”丁琼在旁忍不住说。要照他这么说,刘宇他们的死就跟他们没关系了,这事也推得太干净了吧。
“我也觉得不靠谱。”徐来在旁边补刀。
“曹老哥,兄弟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泮慈欲哭无泪。
曹延脸色发黑,他也不可能凭泮慈几句话就当真了。
“你说的那人长什么样?”
泮慈迟疑了一下说:“就……很普通的一张脸,大概四十多岁一个男的,就是牙齿有点黑,看起来挺怪。”
“你觉得这人法术水平怎么样?什么来路?”曹延问。
“八……八成比我强。”泮慈犹豫着说,“但什么来路就……就看不出来了。”
停了一阵,又补充道,“不过应该是你们抚州地界的。”
曹延却是反驳道:“胡说!抚州的法师就那么些人,我会不认识?”
泮慈却道:“那也不一定,我感觉……感觉这人背后肯定还有个什么……”
“什么?”曹延瞪了他一眼。
泮慈吞了口唾沫,道:“说不定有人盯上曹老哥你的地盘了。”
曹延心里惊了一下,但又有些疑惑,他们抚州这么个地方,有什么能让人图谋的?
之后再问下去,翻来覆去就是这些,也再问不出什么。
丁琼见茶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又去端了些上来,给徐来和她师父满上。
那泮慈哼哼唧唧的,想要喝口茶,丁琼却没理,最后倒是曹延说了一句,她才递了杯水过去。
“老曹,那咱们继续来谈谈赔偿的问题。”徐来喝了口茶说。
曹延一头的黑线,麻痹的这货还记着钱呢。
“二十倍那是不可能的!”
“那三十倍?”徐来问。
曹延差点没直接把脑袋砸桌子上,这是谈判呢,还能不能正经点?
“呵呵,开玩笑的。”徐来说。
曹延冷哼。
“我帮你们潘云观捉了这老胖子,怎么也得加个七八倍的,那就算十八倍。”徐来掰着指头盘算着。
十八倍你妹啊!曹延真他妈想跳起来吼上一句。什么就捉了老胖子,什么就七八倍?这跟你有个毛关系啊?
“队长,逮住这老胖子我是不是主力?”徐来问丁琼。
丁琼迟疑了一下,点头说是。
“你看!”徐来说。
曹延欲哭无泪,他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没看出来这货是纯心敲诈啊?
“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徐来拍板。
什么就说定了!曹延连吸了几口气,好歹控制住没让自己骂出来。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老子进了天师府之后,有你好看的!”曹延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知道当今天师府掌教张龙是从徐来手里夺的掌教之位,两人肯定是不对付。只要他能抱紧张龙大腿,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徐来这只落水狗。
这么一想,顿时心气就平了下来,咬牙道:“行吧,十八倍就十八倍!”他娘的就当前期投资了,日后十倍百倍的拿回来。
“哟,这么痛快,要不再加个十倍八倍?”徐来说。
曹延就差拿脑袋撞桌了。
“呵呵,玩笑玩笑,现金还是转账?”徐来麻利地问。
“等着!”曹延阴沉着脸,径自出了门。
丁琼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的,眼见师父出去了,不由得心里有些着慌。
幸好曹延很快就回来了,拎着个大皮箱,往徐来面前的桌上一搁,打开一看,好嘛,一箱子的现钞。
“我去,老曹你可真够富的啊,家里还能藏这么多钱。”徐来这回是真的惊叹。
曹延不屑,你好歹一个大掌教,这点钱至于吗?
徐来把钱箱收起,满意地道:“老曹你这人还是守信的嘛。”
曹延暗骂,就你这威逼利诱的,我他娘的能不守信吗?我不守信你能放过我吗?
“赔偿谈完了,那接下来咱们再谈谈协议的问题。”徐来摸着钱箱说。
曹延差点要砸碗:“还什么协议的问题?”
“别急啊,赔偿归赔偿,协议还是要继续的,趁着天没黑前赶紧重新派人去龙虎观。”徐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