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
正说到关键时刻，那名男生居然突然停下不往下说了，急的旁边几人连连追问下文。
“后面的事就是警方办案了，具体的细节因为要保密，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说那个房子的主人去大城市不是去打工的，而是加入了一个叫如来藏的邪教组织，忽悠了城里一群有钱人来帮他建了这栋屋子，又从隔壁许多村子或城镇坑了些人来搞祭祀，说是能帮那些有钱老板增寿。”
“胡说八道，这么大的事新闻总得播吧，我们都是阳关长大的，怎么都没听过。”
听完他讲的故事，立刻有人质疑道。
“废话，那时候你们才几岁，能知道个什么，而且我可告诉你，这事可是严格保密的，也就是我大姑的儿子的同学的小舅子的邻居的三侄儿今年刚从警校毕业进了警局，我才能从我大姑那听来这些绝密的内部消息。”
“我呸，你忽悠谁呢，保密的消息能传这么一大串人最后传到你小子耳朵里？而且照你说的，你这什么七拐八绕的远房亲戚也刚毕业加入警局，这二十年前的案子他又怎么会知道。”
这人不屑的瞅了质疑他的同学一眼，才开口解释道：“废话，人家虽然刚加入警局，可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参与破获了咱们阳关镇两起大案，而且由于表现优异，还被刑警队副队长收为了关门弟子。那个副队长也就是当年参与这起邪教献祭大案的警察之一，所以这个绝密的案子才会流传出来。”
看几个同学还是一脸不信的表情，他也顿时急了，笃定地说道：“你们还别不信，我说的这人有名有姓的，不信你们自己去打听，他就是现如今咱们镇的警局新星—张子威！”
旁边本来听故事听的正入迷的张新星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我TM什么时候成了警局新星了？这故事是我传出去的？我都是今天才听你讲的好不好。
想到这，张子威慌忙对对面坐着的方秦解释道：“方警官，别听这些小毛犊子胡说八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从来都没听过这什么邪教组织，更不可能外传警方机密。”
方秦将手里断成两截的筷子扔在餐盘里，神色古怪的看了张子威一眼，问道：“你真没听说过这个如来藏，你师傅没跟你提过？”
这可算是方秦这大半天以来对张子威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可是张新星此时也顾不得兴奋了，忙不迭的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师父那个人你也知道，话少的跟个闷葫芦似的，你跟他说话十句能换出俩字来，又怎么可能没事跟我讲什么二十年前的案情。”
听他这么说，方秦也不在多问，而是起身就向着食堂外面走去。
张子威见方秦起身就走，他懵了一下顿感不妙，这方警官平时说话可不是比我师傅还少，我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不会以为我是指桑骂槐吧。
于是他赶紧追上去想要解释。
可是方秦对她摆手示意了一下，说道：“这个社团中心可能有问题，刚才李诗雯班导跟咱们说的，李诗雯和沈文就是在社团活动认识的
吧？说明他俩都去过这栋建筑。”
说着，方秦就走出食堂，径直向着校园一角的社团活动中心而去。
这什么逻辑？他俩人在那认识的这楼就有问题？
张子威也理不清方秦这话里的逻辑在哪，可毕竟今天的调查是以方秦为主，他便只好在后面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师大的校园并不大，说是远离其他建筑在学校一角，其实也就是步行十几分钟的距离。
只是等两人走到这社团中心的时候才发现，通往建筑正门的鹅卵石小路上此时居然放置着几块路障。
张子威二话不说就跑前几步把路障搬开，殷勤的对方秦说：“方警官小心脚下。”
可正在这时，从他背后的建筑里跑出一名身穿保安服的保安，对着他喊到：“哎，你们这是...”
对方的话没喊完便停住了，或许是看到了两人身上的警服。
后半句就直接改口了：“警察同志？这房子昨天晚上是有人在里面乱喊乱叫，不过我们怀疑是谁被不小心锁在屋里了呼救呢，现在整座建筑都被搜索过了，也没啥事，不用惊动警察了吧？”
显然，对方以为方秦两人是接到了学生的报案，专程来调查昨晚的叫喊声的。
“我们是来调查沈文自杀的案件的，据了解他死前进入过这栋建筑，所以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方秦解释道。
保安看他俩的眼神更奇怪了，沈文是这学校的学生，他死前出了女生宿舍哪栋建筑没进去过，这也也需要调查？
不过既然是警方查案，他一个保安也没法阻拦，只好在前面引路带着二人进入了建筑内部。
一进入到室内，张子威和方秦明显感觉到温度比外面降低了不少。
张子威好奇地问道：“我听说这房子建成好久了，怎么那时候就用中央空调系统了？”
保安一边引路一边回答道：“哪用什么中央空调，这房子不知道什么材料建成的，冬暖夏凉，里面舒服得很，要不是离的学校里其他建筑都太远，当初就把这栋楼当成校领导办公的行政楼了。”
解释完这个，保安又给两人指路到：“学校的几个大型社团基本都在一楼，像什么文学社，舞蹈社一类的；二楼是一些需要器材的社团，还有些学生自己玩乐队的平时活动也在二楼；至于三楼，就是些人数没那么多的冷门社团了。”
保安也只是听说学校里有人自杀了，至于姓甚名谁一概不知，死者参加了什么社团这种小道消息更不是他一个保安需要关心的。
此时他也只是把三层楼的社团分布讲述给两人，让他们自己选择去哪调查。
“多谢，我们可以自己调查，你去忙吧。”还是方秦言简意赅的说话风格。
保安本也不想跟人命案子扯上太多关系，听对方这么讲，顺势就把二人留在建筑内自己离开了。
见保安走了，张子威开口问道：“方警官，怎们从哪查起啊？”
他们两人这时正好走到一楼大堂内楼梯的侧面，看了眼楼梯后方长长的走廊，方秦回答道：“地下。”
走廊尽头处居然真的有一处通往地下的大门，不过或许是当年学校接手建筑时有所修缮，这道门非但不是隐藏在墙壁上的暗门，反而是现代感十足的红木推拉大门。
只不过大门锁头上的斑斑锈迹，以及门前闲人止步的标牌表明，门后的空间或许已经许久没人踏足了。
轻推了一下大门，在一声“嘎吱”声中，大门居然是被张子威轻松地推开了。
“咦，这门这么容易开，不像好久没人进入过的样子啊？”张子威惊奇道。
方秦也没有理会他发出的疑问，而是拿出手机调到照明模式，率先向着地下走去。
两人借着手机上电筒发出的光芒，沿着楼梯向下走去，这才发现楼梯也不像刚才故事里讲的那样是螺旋状的，而是像普通建筑楼那样的之字形楼梯。
而每到了一个之字的拐点处就会有一段平缓的平台，然后再从另一侧继续折返方向向下延伸。
一直走过了大约三段折返，两人终于走到了地下楼梯的尽头，而楼梯出口处的景象倒是跟方才故事里有几分相似。
一处二十米见方的平整房间，只不过房间里没有什么棺材佛像又或者赤裸的尸体，而是一堆堆整齐码放的文件或者书籍。
借着手机的光线，两人快速查看了其中几份文件，发现是一些学校发展的报告，又或者教科材料之类的东西。
“我就说那故事都是骗人的吧，这哪有什么邪教祭祀空间，分明是学校故意修建了一个地下室存放一些没用的文件吧。”张子威悻悻的说道。
不死心的方秦又在地下室内四处搜索了一番，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或许是我多心了，回去吧。”淡淡的说了这句话，方秦带头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两人再次踏上那条之字形楼梯，一边走张子威话痨的本质又被激发了出来。
“要我说现在的大学生就是闲的，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就想着编鬼故事。”
“哎，方警官，咱中午也没吃好，要不然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吧？”
“方警官，你说这学校也真是的，建个地下室存点文件而已，干嘛要弄这么深，他们搬着文件上下好几层楼的高度，也不嫌累吗？”
就在张子威喋喋不休的时候，二人又跨过一级台阶来到了一处平缓处。
一直走在前面的方秦突然停住了脚步。
“方警官，怎么了？”跟在后面的张子威立刻开口问道。
“我们走过几层楼梯了？”方秦声音里难得的透露出了一丝犹豫。
“算折返处的平台的话，应该过了四层了吧。”张子威回到道。
“可我们下来时只走过三层。”
方秦抬头看着不见尽头向上延伸的楼梯，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