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拿过惊堂木,往桌上一敲,大声道:“我说的,对不对!”
刑部大堂之上,气氛有些凝重。南国侍卫的手腕被虞国的侍卫的扼制下,不住颤抖,冰凉的温度从手心传递到心中。
“……”侍卫浑身颤抖不已,却是死也不开口。
“好了,如今凶手已然捉住,凶手是南国之人。那么使臣,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凶手呢?”
宇帝将手中茶杯放在茶几上,缓缓抬头,锐利的眼眸注视着使节,慢条斯理的问道。
南国使臣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七七看着直觉得精彩,不由低头暗笑。
默了半天,南国使臣才说道:“陛下,既然凶手已经抓住,就交由我们南国自行处理好了。”
宇帝的目光缓缓的从南国使臣身上掠过,继续说道:“使臣的意思是否已经确定本案的最后凶杀人都是这名侍卫,没有其他人插手呢?如果认为还有幕后人,我国自然要慢慢查下去,如果没有,使臣可以把侍卫带走。”
七七一听,在心内赞叹道:她当时相处这个审案的方法只是凭着一时灵感,想到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手心流汗,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流汗就能特别被注意。
但是很明显,她想问题,远没有一国之帝王想得深切,宇帝这番话看起来轻描淡写的,其实有着很深刻的用意。
如若现在不让南国使臣给出具体的答案,他们带着这名杀人的侍卫回国后,必然会故意向外流出侍卫与虞国内部勾结起来杀害大皇子,以达到自己外交得益的目的。
而现在,宇帝必须要他们给出准确的答案,如果觉得还有幕后勾结,指使者,那么好,人你们不要带走,我们虞国继续查。
如果要带人走,就必须给出确定的说法,凶手已经确定,不能够再翻案。
这样一来,南国再也没有办法在这件案子中做手脚了。
此时,南国使臣也明白了宇帝的意思,思索了片刻,立即选择了将人带走。
宇帝当即应允了,让他们带着凶手以及南国大皇子的遗体回国。
众臣子纷纷赞扬道:“二皇子却是英明睿智,仅仅用了一盆水就将案件全部破出。”
宇帝看着夜谨的眼神也带着赞许,却见他只直直的看着七七,不由的皱了皱眉,遣了百官回去过年后,殿中只剩下七七,柳云舒,夜谨几人了。
宇帝才说道:“你刚才的计谋很好。”
看刚才臣子们的反应,对小儿子的信心又多了一层,这样对于他以后的路又多了一层保障。
夜谨脸上有着骄傲之色,却不是为了自己,他走到宇帝面前,回道:“儿臣今日破了南国大皇子一案,这其中的计谋并不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而是由七七提出。”
反正宇帝已经知道七七的身份,夜谨也不再假装。
倒是七七不知道宇帝知道自己身份,秀美的脸上带着惊愕的神色,夜谨拉了她过来,对着宇帝继续说道:“昨夜父亲走后,七七将计谋说与我,所以我才能今天破了南国大皇子一案,保了虞国的国威!”
宇帝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他倒真没想到是面前这位看起来纯真可爱的少女想出这样的点子,看来倒不是如外表一般,还是有些智慧的。
小儿子将她拉到身前的目的很明显,一来将自己心上人介绍,二来为心上人讨功,宇帝自然愿意做这份人情,今日这案子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于是问道:“你叫路七七是吗?”
七七站直了身子,点头到:“是的。”
“今日这件案子里,你是大功臣,朕可以许你一样东西,你想要什么?”
咦……
七七还真没想过她出了这条计谋能得到皇帝的赏赐,不过是因为看到思乐被打得惨兮兮的,又被人冤枉,心中不服气。
不过,要是有赏赐也不错,要什么呢?
她想着,目光正好与立在一旁的柳云舒目光遇上,对哦。
她立即微微弯腰,说道:“七七希望陛下能赏一颗无量朱丹。”
这东西只有皇宫有,而且还极为珍贵,去偷只怕要费功夫,现在皇帝既然说了要赏赐给她,她就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要了无量朱丹才是。
柳云舒倒毫不奇怪她要这个东西,想来这天下,她感兴趣的东西也并不多,该有的都有了。
七七也不是个贪心的人,能要的无非就是这个东西。
夜谨却不知道她要这个有什么用,开口问道:“你要这个干嘛?”
“我受过重伤,需要这个才能治愈。”
宇帝半眯凤眸,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神色,看着七七和夜谨的对话,眸色略沉,开口道:“这个可能不行,要不,你换一个,封你做个郡主如何?”
啊——
七七心中说不出的失望,她要郡主这种虚的头衔还不如一枚无量朱丹有用,顿时神色有些萎顿,声音也小了许多,道:“七七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要一枚无量朱丹治愈重伤。”
宇帝却似乎如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般,朗声道:“民女路七七护国有功,封乐仪郡主。”
七七呆立一旁,夜谨戳了一下她,才谢了恩,又与宇帝说了今日要出宫,兄长在客栈等她一同团聚。
宇帝准了后,七七带着满腔的郁闷出了宫门。
夜谨不顾满身伤,由柳云舒扶着到了御书房,噗通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知道无量朱丹是宫中至宝,但是现在云舒已经在炼制,求父皇给七七一枚。”
宇帝愤愤的一扫龙袖,痛声道:“你还不知道为父的用意吗!”
夜瑾跪在地上没有出声,御书房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柳云舒看着一脸震怒的宇帝和一脸倔强的夜瑾,知道自己不便继续在场,便行礼道:“陛下,我先告退。”
宇帝看了一眼柳云舒,脸色稍缓,道:“你先下去吧。”
柳云舒赶紧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走回自己所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