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
大理寺以及刑部、都察院三法司进行会审。
大堂上,宇帝坐尊位,右侧设监审席,大皇子坐在此处,刑部尚书为主审,以及三法司的掌权官员,南国使臣陪审。
二皇子夜瑾因背部手上,现在坐在一张特制的软椅上,与主审大人并肩。
按照宇帝的安排,所有南国使臣以及下人,当日进出过宫中的官员都已经请来。
事先宇帝就已经说明,已经将杀害南国大皇子的凶手抓到,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坐定之后,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位胆大包天的凶手是谁。
南国的使臣们更是激动,恨不得审案出来了才好。
待众人坐定了,南国使臣抢先开口道:“陛下,您不是说杀害我国的大皇子已经抓到,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审问了?”
宇帝看着坐在主审官旁边的夜瑾,又对着刑部尚书点了点头。
夜瑾因为背后的伤还没好,坐姿也有些奇怪,他干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前倾了身子,说道:“使臣说的是,不过在我们虞国,审案之前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他略顿了顿,视线微微扫过堂中带着惊讶之色的众人,狭长的凤眼一抹隐藏的精光闪过,笑意更加深刻,大声喊道:“端上来吧!”
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一人手中端着一个银盆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皮肤白皙,容貌清秀,身材纤细,正是打扮成侍卫模样的七七。
夜谨望着七七,两人眼神在空中迅速的交流了一下,告诉对方:都已经准备好了。
夜谨放心的笑着,转头对着在场所有人解释道:“在虞国,审案之前,无论是官员还是犯人,务必用着青天泉水洗手,寓意办案者如青天般明净,如泉水般明察,嫌犯者,如清者,自然无冤,如浊着,必然显形。好了,现在青天泉水已经端上,请各位将手洗净吧!”
说完,七七和另外一名侍卫将银盆的水端着,挨个在在座的每个人轮了一圈。
七七先端着银盆到了宇帝面前,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七七一眼,虽然面前的女子穿着侍卫的衣服,白皙的肌肤有着少女的细腻,双眼大而有神,流转的灵气在眉间流动,让人见了心里自主的生出一股喜欢。
他将手洗净后,大皇子以及各官员看见皇帝都已经将手洗净,自然也跟着在银盆内浸手。
南国使者也不清楚虞国是否有这样的习俗,但见堂中其他人洗了,自然也不会抗拒。
虞国的官员刚才在被传令进来之时,就被告知,今日的审讯全权交于二皇子夜谨处理,其他人不得插手。
宇帝对夜谨的宠爱,这一年多臣子们是看在眼中的,虽然昨晚打了四十大板,后面还是赶紧的接回了岚倾殿,陛下还守了一夜。
这证明心中还是宠爱着的,不过今天这种严肃的事情由二皇子来,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堂中的视线都不住的朝宇帝那里飘,宇帝却是一副准备看审讯的样子,全没有半点其他神色。
银盆在堂上堂下转了一圈,所有的人都依照夜谨所说将双手洗净,夜谨拿过惊堂木在案桌上狠狠的一拍,堂中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望着夜谨。
夜谨面色沉静的说道:“今日,本皇子就要抓出那杀害南国使臣的凶手,给南国使臣一个交待!”
南国使臣面色有些不好,沉声道:“二殿下,可以传唤凶手上堂了吗?”
夜谨眼尾一扫,面上带着点笑容,让整个人生出几分邪魅的感觉,他眉头皱起,为难的说道:“目前还不行,使臣,因为本皇子还不确定凶手是谁!”
闻言,南国使臣脸色一变,对着宇帝问道:“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已经抓到杀害我国大皇子的凶手了吗?”
夜谨打断他的话,眼眸锋利的扫过使臣,道:“今天的主要是由我来审问,陛下不过是来旁观的!”
他又从容镇定的接着说道:“虽然本皇子现在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过,等一会,凶手自己就会来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堂中臣子们面色俱黑,觉得二皇子有些胡闹,大皇子夜阳脸色最好,他不怕夜谨出洋相,就怕他不犯错!
南国使臣不满的说道:“还请二殿下说清楚。”
夜谨带着些少年稚气的面上,一双凤眼中满是胸有成竹的神色,朗声道:“答案就在刚才的水里!刚才本皇子说洗青天泉水这个习俗,其实是我编造出来的,盆里所装的,并不是能让青天泉水,而是嫩能够让凶手显形的特制药水!”
南国使臣面带疑惑,问道:“让凶手显形?如何说?”
夜谨微笑答道:“是的,经验尸后得出结果,贵国大皇子所中的‘雾雨’之毒,是一味西域才有的中药,这种中药极少在虞国出现,在我们雨水富足的虞国根本不需要这种果子。”
他说着,将脸转向站在宇帝身后的柳云舒,手掌心往上,介绍道:“恰好名满天下的医魔柳云舒在宫中做客,他是使毒高手,对于‘雾雨’刚好有所了解。”
说着,又看着南国使臣道:“他制作一种药水,只要在三日之内接触过‘雾雨’的地方,都会显现出浅绿色的痕迹。而南国大皇子在宫内半夜遇害一事,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最大,刚才在殿中,在案发当日进出皇宫的人已经全部在殿内,刚刚也纷纷洗过手了。现在只需各位静等半个时辰,到时候将各自的手伸出就能检查出来了!”
南国使臣本来心中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药水,但是看到站在宇帝身后的男子,又不由得不相信。
柳云舒的名字无论是在江湖,在宫廷,或者在其他国内,都是代表医术的巅峰。
如果是宫里的御医,南国使臣肯定不相信,是柳云舒,心中就不由的信上几分了。
虽然这样想,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出口说道:“单凭你们说,怎么可信,这药水有没有这个功效,我们怎么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