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好得,可大将难寻啊!自己要和皇太极做战了,可除了刘宗敏,没有别的可听命他的大将啊。他每天在各部官员中搜索着,尤其是兵部,他更是着意查看。可是,搜索的结果让他大失怕望,这帮官员吟诗作对个个是能手,四书五经背得烂熟,可一提带兵打仗,那是人人摇头,个个退后,谦让之风令人可比孔融。
李鸿基想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老官员们不行,那年轻人总该有几个行的吧,他于是钻进北京最大的书院,希望找着向个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人物来。没想到,书院之中,倒是书声朗朗,一大群学生身体左摇右晃成三十度角,一齐大声念着:“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止于至善。。。。。”李鸿基看了半天,被他们晃得眼睛都花了,这时,一个学生因没背会大学中的一篇东西,被老先生拿起竹板,一顿狠打。那学生捧着红肿的手一边哭,一边接着背书。
老先生还不依不饶地说道:“听好了,你们别的什么也不用管。只管把四书五经给我背熟。只有这样,才能中进士,才能光宗耀祖。才能学而优而仕。“
老先生讲完,学生们更加愤发图强地背起来,声音统一画齐,要是不仔细听,就好象一个人在读一样,先生这才露出高兴的笑容来。
李鸿基走了进去,询问道;“谁学过兵书?谁会打仗?”
这帮学子加老师一齐做惊怪状,半响,那老师摇头晃脑大声叫道:“兵者,凶器也,我们这里学的是孔圣人仁恕之学,不学那些奸险之术。”
李鸿基还要说什么,却见所有学生的眼中都把他看成了奸险小人一类,只得悻悻而出。
他不死心,又跑到第二家书院,这家书院正领着学生们拜孔子呢。随着兴,伏的声音,学院所有学生全都规规矩矩地跪下,爬起来,再跪下,再爬起来。老先生嫌学生们拜得不标准,他一会纠正这个,一会纠正那个,足折腾一个时辰,才让这帮学生回屋去。因天家太热,一小学生渴得不行,一说拜完孔子了,乐得窜出人群就往书屋跑。没想到老先生一把拉住他:“跑什么跑?平时怎么教你道理的。你这样乱跑,成什么样子?”
这小学生委屈地叫道:“我渴了,我要喝水。”
老先生眼睛一瞪:“圣人教训,做任何事情,都要有礼仪,我辈读书人,岂能如贩夫走卒一样不知礼。慢慢走。”
小学生经老先生一顿恶批,只好慢慢跟在大伙一起走向屋内。
老先生拈胡微笑:“这才甚合中庸之道。”
李鸿基看得直吸凉气,觉得这一群慢慢行走的学生和一群绵羊也没什么区别。
他气得出了书院,文的不行,武馆总可以吧,没想到武馆更绝,一进武馆,就见到一全棒小伙子披红挂彩的被大家祝贺着,一问原因,却是这小伙被大官家召了作护院了。看着大家眼中满是羡慕的光辉,李鸿基有些泄气,他不甘心地还问了句;“谁读过兵书,谁想上阵杀女真兵?”
他问完这话,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阵嘲笑声:“这人大概是疯了吧。”
还有人可有觉得李鸿基仪表不俗,因而悄悄地问;“一个月给多少钱?”
李鸿基直欲喷出一升鲜血去。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希望如以前小说中写的那样,突然天降个奇才让他遇到。可是走了几天,也没遇到奇才。只觉世风浮华,许多人醉生梦死。有时见许多人物聚集谈论时,他也凑上前去,见对方不是谈科举命题,就是谈风月之事。许多人附庸风雅,浊臭熏天。李鸿基泄气之极。
垂头丧气回到家,累得一头栽到床上。闭着眼睛想了再三,忽然一个高蹦起来。自己到出外打野鸡,却忘记家中还有个老母鸡。
起田见秀可是大将之才啊,大可临阵磨磨这枝枪。
可是,当李鸿基和田见秀提及此事时,田见秀脑袋都快摇成拔浪鼓了“我哪是当兵的料,再说工程也离不开我啊,不行,z绝对不行。”。
田见秀不但不当兵,还满脸冒光地兴奋过度地讲这个假山如何如何好,那个水池如何如何漂亮。李鸿基见田见秀满嘴唾沫星乱飞,他想,这哪象李自成手下的大将啊。难不成跟了我李鸿基,竟让他变成个房产商人了。把二十世纪的风气让自己带到古代来了。看来,田见秀是没指望了。
幸好宋献策回来了。
宋献策回来时,正是傍晚。李鸿基正洗澡。一听小老头回来了,李鸿基光着身子从水盆里就跑出来了。也没来得及穿鞋,披个被单就钻出来了。
以前宋献策在时,他没觉得小老头有多可爱,可是,自从听宋献策有危险后,时刻担心着他,乍一见小老头红光四溢的脸时,李鸿基心里一酸,只觉他原来也象亲人一样记挂着他。他一下子抱起小老头一边抡一边大声叫道:“宋献策,以后哪也不准去,只准呆在我身边。“
宋献策被他抡得天晕地转。忽见李鸿基身上一物随风飘荡。还以为是抖逢。谁知又一阵风来,那蓝花斗飘悠悠的飞走了。
旁边的刘宗敏和白柔水都一连声的惊叫起来。
小老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见刑贞儿突然掩面惊呼。飞快地往外跑。
李鸿基还在问:“宋先生,你没受伤吧。”
“没受没受。”宋献策忙答道。
李鸿基刚问完这句话,忽觉情况有异,他突然一迭声地叫道:“坏了坏了!“
他喊完坏了,猛地放下自己,以救火般的速度扑向那蓝花斗蓬。
这一下,小老头才看清,原来李鸿基竟水淋淋的光着身子。
大家一齐上前抢着抓那蓝花斗蓬,谁知那斗蓬竟随风越吹越高,眨眼不见踪影了。
李鸿基尴尬之极。撒脚往屋就跑,
他一溜烟地钻进了屋子里。
不一会,李鸿基推门进了客厅。一进客厅,大家唯恐李鸿基不好意思,都忙顾左右而言他。气氛十分尴尬。李鸿基哈哈大笑道:“天气这么热,老天爷大概也洗耳澡了,所以和我抢被单遮羞。”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忍不住笑起来。
李鸿基坐到宋献策旁边,关切地拉着宋献策地手问道:“宋先生,你说说,袁崇焕为什么当初抓了你,都让我们担心死了。“
宋献策忙笑道:“说来是个误会,我刚到宁远,有人举报我是女真的奸细。结果就把我抓起来了。后来袁崇焕从双岛回来,就把我放了。我还没见到袁崇焕,就蹲了一个月的监牢,真是晦气。“
大家听原是这么回事,都摇头说真是冤枉。
宋献策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李鸿基,心想,但愿公子不要细问,可别露出马脚来。
他想起那举报的人,就是自己买通的。要是让李鸿基查出此事,那自己在他心目中,岂不成了小人。
幸亏李鸿基见他回来,高兴异常,也没再追问什么。
宋献策因怕李鸿基问宁远的事,简单说了一些宁远的事后,就问起双岛的事来。因为刚才在李鸿基穿衣服时,刘宗敏和他大致说了些双岛的事。
李鸿基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说到谢尚政竟杀了毛文龙时,宋献策吃惊不小。
刘宗敏捶桌骂道:“这厮若有一天落到我手中,我剥了他的皮。“
李鸿基说道:“我就不明白,袁崇焕那么一个英雄,怎么会用这样的小人在身边?“
宋献策苦笑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人不到关键时刻,也不容易知道人的本性。“
宋献策刚说到这,忽然外面有来报:“温体仁温大人派人来,请大人赴宴。“
李鸿基想也不想,一摆手说道;“告诉来人,说我正有要事,不能赴宴,来日再去拜防。“
家人出去了。
李鸿基摇头叹道:“这段时间,请我赴宴的挤破了门,害得我正事都干不成!真是烦死人了。“
宋献策笑起来:“这就是官场,如今公子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还不挤破头地想拉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