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张梁率领黄巾军来到了白马城下。
白马只有两面可共排兵布阵攻城,西北面白马水潺潺而过,地势狭小,所以北面、西面城墙几乎不需要派兵驻守。看着长宽不过两里地的城墙上站满了士卒,张梁也无可奈何,只得扎营于城外,防止官军逃跑,而后耐心等待彭脱和波才的援兵。
白马城内,张飞也不敢派兵出去和张梁野战,毕竟他手里的士卒两天前还是黄巾贼,关羽他们也才接手,训练更是刚刚开始而已。
于是两边都骤然停滞了下来,谁也没出手挑衅,就如邻居一般,都安心的待了下来,井水不犯河水。
“大哥,我想往汝南一行。”这日,张飞到军营里查看士卒训练情况,对着身边的关羽说道。
“哦?往汝南去做甚?等这些士卒稍加训练后即可准备攻击张梁,等斩了张梁,提着他和张宝的首级去见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不是更好么?”关羽顿时不解,他们最先的计划就是杀了张宝和张梁再去汝南,怎知中途出了那么多变数。
张飞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现在正是黄巾军和官军的相持阶段,他现在送上张宝的头颅,无疑是给官军打了一剂强心针,功劳肯定不小。如果等到官军势如破竹阶段,他的功劳肯定就不显得那么鹤立鸡群了。
“大哥,这些投奔而来的黄巾士卒,我们可不能在接下来的一战里全数损失了,不然回到河北就再无兵可用了。再说你观城外张梁,他即不攻城也不撤退到河北与张角汇合,他想干什么?”
听了张飞的一席话,关羽顿时醒悟过来,“张梁这是在等援兵啊!河北张角他指望不上,那肯定就是南面的了,这时候送上张宝的首级,更带去南面黄巾有北上迹象的消息,让官军可以抢先设伏,那又是大功一件了。”
想通了这些,关羽心里顿时有了计较,知道汝南之行必须得去,“翼德,此去没有大军护卫左右只怕一路凶险,还是让哥哥去吧。”
看着关羽一脸的关切,张飞感同身受,“忠义之关羽,果然名不虚传啊!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大哥,我的武艺难道你还信不过么?”张飞郑重的看着关羽,脸上挂满微笑,“再说我打算走水路,带上典韦及一百骑兵,逆流黄河而上,在官渡上岸,从陈留前往汝南,此一路皆有官军巡弋,不可能遇上黄巾大军的。”
“那好吧,其余诸将也需通知到。”关羽见张飞已做好打算,而且还会带上典韦,顿时放心了不少,这段时间的相处,关羽已经知道典韦也是个悍将,只是带兵打仗、排兵布阵弱了点儿。有时候,关羽都不禁想,自己这个二弟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因为此时看起来,典韦作为亲军统领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这就叫侍卫去通知他们,明日我便启程吧。”看着关羽同意了,张飞就想早点儿前往汝南,毕竟已快近八月了,时间不等人。
“也好,早去早回。白马就交给哥哥吧,定不会让它在哥哥手上丢了。”关羽的红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对着张飞说道。
午后,张飞就将众将都叫了过来,宣布了他要去汝南的决定。除了关羽和典韦,众人都是极力反对,毕竟现在北方大乱,不带大军出行,的确是危险之极。
待得听了张飞的一番解释,众人这才稍稍释怀。
最后,张飞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走后,白马一切人等均需听从关羽的调遣后,才让众人离去,他要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又要长途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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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有消息了。”一老头儿站在书房门外,对着里面说道。
“进来说话。”听得门外呼声,中年男子放下手里书卷,淡淡的说道。
“喏。”听得主公声音,老头儿推开了房门,而后轻轻的关上,来到案几前。
“可是那张飞的消息?”
“正是。”老头儿低头说道。
中年男子听到老头儿的话顿时有点儿诧异,他虽然问了,可却没抱多大希望,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还真是张飞的消息。最近两月来,那张飞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在他看来,张飞这时恐怕已经到了颍川或者汝南了,“从何处得来?是何消息?”
“最近东阿县里来了不少青壮流民,不过以小人看,这些人多半是黄巾贼,身上有一股子煞气,而这些消息就是从他们口中探听到的。”
“张飞将军又杀败了一部黄巾贼?”中年人听得那些人恐怕是黄巾,顿时又恭敬了一点儿,开口张飞将军了。
“是也不是。”
“你这老奴,还不快说。”中年人半声怒气,半声玩笑的喝骂道。
“喏,主公息怒。”老头儿也没当回事儿,这主公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的关系,比主公和他的孩儿都亲密。不过也不敢在藏着掖着了,将张飞斩首张宝,而后张梁复仇,包围张飞大营,张飞突围的震撼场面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这老头儿颇有点儿说书先生的潜质,说得中年人也不禁热血沸腾。
“好啊!”听完老仆的消息,中年畅快一笑。
“主公可有计较?”老头儿是知道自己这主公的智慧的,让他注意这张飞的消息,定是要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给家族寻一繁茂的大树,这张飞,恐怕就是主公考虑的人选之一。
“去叫武儿来书房见我吧。”
“喏。”老头儿心头一震,主公这是要出手了么?武公子可是嫡长子,听主公的意思,多半是要让武公子前去投奔这张飞了。不过作为仆人,他也不好开口反对,只想着主公历来觉得武公子缺少历练,这次让他出去说不定也只是锻炼一下而已,并无其他想法呢?老头按下心中杂思,出了门去。
老头儿出去不久,爽朗的叫声顿时在屋外响起:“父亲。”
“进来吧。”
“喏。”
青年进入书房,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父亲叫自己来有何事。他正在院子里偷听那些仆人们议论那张飞将军如何如何的勇猛,如何如何的智计百出,结果被父亲的贴身老仆给叫了过来。
“可曾听到那张飞将军的消息?”中年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自己的长子,他是很看好这个儿子的,只是从小生活在大富之家,缺少磨练,此时正是一个机会。
“听得少许。”亲年顺口答了出来,随即就是一惊,顿时解释道:“只是来时听府内仆人议论。”他可不想又被父亲误会为出去闲逛了。
“呵呵。”中年人笑了一下,接着便将老仆得到的消息一一的讲了出来,最后问道:“你可愿去张飞将军手下任事?”
“父亲要让孩儿出去了?”亲年心中一喜,顿时将憋在心里十多年的话给问了出来。
“你呀!”中年人听到这话,心中也有些许惭愧,为了不让孩子遇到危险,将他留在家里,如今看来似有不妥啊!“回去好好准备下吧,带上五百家仆,顺着黄河逆流而上,去白马张将军手下做事。”中年人沉吟了一下,而后又说道:“他麾下人马不多,你此前去,相信不管他让你做文事还是武事,你都能应付得来。不要想其他的,好好做事就行了,如有不决之事,可遣人回来请教为父。”
“孩儿这就回去准备。”亲年躬身行一大礼,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沉思说道:“孩儿这次出门,父亲定要保重身体,寒秋降至,父亲多在家里休息休息。”
“放心吧,为父心里有数。”
“那孩儿这就去准备了。”说完青年缓缓的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这才激动的向着自己的院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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