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拳!”
看见白长丰这一次出拳,众人再次惊呼起来!
这一套拳颇似月清魂对付福安的那套快拳,势如奔雷,快如闪电,拳头接触月清魂的胸膛,无一例外迸出剧烈的巨响,很难想象这拳要是打在石头上,那石头会有怎样的下场!
月清魂依旧纹丝不动!
白长丰气势惊人的一套连环拳,依旧没有真的打在他的身上!
就算再傻再天真,月清魂也知道这场比武就是一场龙套。
白长丰了月清魂八成功力的一拳,还能打出这么有气魄的假拳,他的武技,很明显在月清魂之上。
虽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可人家明显在让自己,轮到月清魂再次出拳的时候,心下便有了计较。
月清魂浑身盔甲突然啪啪作响,此番气势自然远胜于方才!他在白长丰身前作势良久,武场周边所有人都看得出,月清魂这一拳必然是十二成的威力!
赋兴眼见师傅即将受这威力无比的一拳,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道:“不要打了!这场比武”
他刚到一半,白长丰突然大喝道:“打!”
月清魂没有犹豫,这一拳,夹杂着巨大的呼啸声,迅疾无比的击在白长丰胸膛之上!
白长丰铁塔般的身躯就像一支被线拽走的风筝,呼啦一声向后直飞而去!一口气撞断一根门柱,撞翻偌大的一个武器架,当场委顿在地!
“师傅!”赋兴急忙冲进场内,武馆的众多弟子一起围了上去:“师傅!师傅!”
“为师傅报仇!”突然有人一声喊,数百名武馆弟子手持各种家伙甚,转眼将月清魂团团围住!
白长丰躺在赋兴怀,想话,话还没出口,突然‘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快!快请大夫!”赋兴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我,我输了。让,让他走。”白长丰咽回一口血,挣扎道。
赋兴起身转头,大喝道:“都没听见吗?让他走!”
众弟子无力的垂下头,让开一条道路。月清魂好整以暇的从刘婷手拿回头盔戴上,对着太子格格皇叔行了个礼。
赋云格格满脸好奇的紧紧看着月清魂:“你的本事,竟比白师傅还要大!”
太子的神情也十分古怪:“难怪父皇要让你做禁卫军统领,我要禀告父皇,好好嘉奖你!”
赋远算是最尴尬的一个了,这白长丰今天死拖硬拽的,非要来和人家比武,还把声势造这么大,原本自己估摸着他就算是赢,也会给皇室留些颜面。
哪曾想他居然输了!还输得这么惨!
就算被打成这样,也怪不得郭靖。
他满怀歉意的走到月清魂面前:“郭统领!今日之事”
月清魂摇了摇头:“今日之事与皇叔没有半关系。末将告辞。”
这几位怔怔的看着月清魂径直走出京都一武馆,心里如同翻倒了五味瓶,浑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少权贵子弟见机的快,都已经抢在武馆门外等着月清魂了,一见他出门,忙围了上来:“郭将军神功盖世!不愧是皇上钦的禁卫军统领!”
“人实在仰慕大人的风采,能赏面共饮几杯么?”
“我是京都巡捕司司长之子!想请大人”
“我是京都城防军”
“停!”月清魂不堪其扰,终于大喝一声,猛然将这些人镇住:“诸位!郭某甚感疲惫,想回府歇息,改日再一一拜会!”
“是啊,今天将军一定也累了,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大人一定要记得,我是户部刘”
月清魂分开人群,跨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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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妥当了么?”
“大人放心!一切均在掌握之!”鳌拜停顿片刻:“今日白长丰向月清魂挑战,被月清魂打至吐血,只怕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哦?有这等事?”严嵩想了一想,哈哈大笑:“好一个月清魂!比武故意下此重手,又去了保皇党的一员大将!可堪大用!可堪大用!”
鳌拜松了口气:“我们派了这么多人,都没试出白长丰的深浅,如今一照面就被月清魂解决掉了,这月清魂的实力,果真强悍!”
严嵩了头:“你,月清魂和那个疯子”
鳌拜苦笑道:“月清魂再强,能在七百忍者的伏击下生还么?”
严嵩叹了口气:“也是,这个疯子对我们的大计威胁极大,一日不除”
“就在今夜!”
严嵩眼射出阴狠的神色,拿茶杯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白:“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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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理会张上的阿谀,月清魂关上房门,坐在沙上,双手抱头,不一会,学起了聪明的一休,两根指头在脑门上打起转来。
白长丰是拉着赋远一起来的,他原本就是在暗示,他是保皇党的人。
故意将比武地选在京都一武馆,就是要扩大影响力,可他想扩大的,并不是打赢月清魂的影响力,而是被月清魂打败的影响!
自己最后那一拳,看起来气势凌人,实则是有样学样,根本就没打实!白长丰是自己向后飞出,撞断门柱压倒武器架的。
还***吐血呢!
装的真像!
堂堂一个京都一武馆的馆长,为什么甘愿在众人面前输掉面子,故意假装受伤?!
想来想去,这出戏也应该出自皇帝的安排。
难道,是为了让严嵩更加相信自己?
严嵩弄一个暗杀门,以此让自己接近皇帝;皇帝也弄一个假拳门,让自己获得严嵩的信任。
这个可能性极大!
唉,自己这个双面间谍,当的可真累啊!
回想方才比武场上的情形,这位白长丰,果然是有大本领之人!看来似乎练得是外门功夫,实际上却是一名内家高手!而且是比月清魂还要高的高手!
华夏
藏龙卧虎啊!
短短几日间,就已经遇到好几个越自己的高手了。
自己的奇遇已经是匪夷所思百年难遇,难不成在华夏动不动就有这种奇遇不成?
自己一身功力俱来自高丽一人弈剑大师,到如今,就算没有他十成功力,也有八成,可就算是这样的实力,来了北京,都不能纵横无敌。
月清魂又是高兴又是失望。
只不过,皇帝身边既然有两个如此高手,却为何不派出去行刺严嵩
算了,自从到了华夏,月清魂的脑子就突然有些不够用。
他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在扶桑,他是一个旁观者,任何家族集团利益得失都与他无关,他能万分清醒的思考问题。
可在华夏,这里的人和事令他患得患失的,太多了!
心有所系所以不能清醒的看待问题,不得已,只得被别人左右。
希望正义的一方,脑子会比较够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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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么?”
疯子了头,没有话。
赋帝虽然久经大风浪,这一刻,他的心跳依旧忍不住狂跳!
今夜!
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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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
浓重的乌云遮盖了华月,呼啸的大风刮得脸有些生疼。
北京的暖季,似乎就是来的晚些。
这他妈谁选的日子!
月清魂一袭夜行衣,偷偷摸摸去和袁和平碰面的路上,看这天色,忍不住有些好笑。
传的月黑风高杀人夜,还真有道理!
袁和平带着禁卫军五百名好手,已经在北门外某处密林候着了。郭靖的很清楚,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传二口,不可向手下明任务内容,不可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再信任的人,也不成!
诛杀鳌拜!
想一想,袁和平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剧烈的沸腾!
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见过郭靖的武技,他对这位新晋统领早已五体投地,只要消息属实,鳌拜身边随从只有二十多人,那今夜的袭杀,有郭统领带领,几乎是必成之局!
这刚刚上任,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可这机会一来!就这么大!郭大人明明能自己一个人做,却偏偏喊上自己一起,摆明要将功劳分给自己。
这个人情,可一定
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人在自己耳侧轻轻道:“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一转头,郭大人不知何时,竟已到了自己身后!
好高的轻功!
忙一抱拳:“准备好了!”
“出!马蹄包布!马嘴带嚼!不可出任何声响!”
虽然官衔上袁和平只比月清魂低半级,可对月清魂这种命令下级的口气却并无丝毫反感,心悦诚服的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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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门外十里坡。
月清魂还是头一次来这里,猛然抬头,突然一怔!
这,这是?
长城!
在前世,月清魂在北京也旅游过不少时日,去的最多就是历史十大明古迹的长城。
真没想到!
在这个世界,竟然也能看见这个宏伟的建筑!
不是没有秦始皇这个人么?
那这个长城,又是谁修建的?
月清魂看见这个让他勾起诸多回忆的建筑,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郭大人!这里就是十里坡了!”袁和平轻轻道。
这个叫做十里坡的地方,两旁都是密林,间只有一条窄窄的道,道蜿蜒曲折,路过一个山包,山包之上,有一座凉亭。
这个凉亭,应该就是某个号称密会的所在了。
这里的密林又深又密,是伏击的上佳之所,鳌拜还真会挑地方。
“现在是什么时辰?”
“戌时刚过,已至亥时。”
那也就是,离子时只有一个时辰。
“分派一半人手,在亭子的另外一侧埋伏,我们在这一侧埋伏,务必按照计划步骤进行!”
“是!”
很快,一切都安置妥当,只剩下等待。
月清魂继续凝望着黑暗矗立的巍峨长城,很想问问袁和平它的历史背景,想了一想,还是没有出声。
身为生长在济南的华夏人,不可能对这个建筑一无所知,眼下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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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静!”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袁和平突然低低的喊了一声。
月清魂回过神来,果然,有二十多匹马从北京城方向奔了过来!
袁和平紧张的搓了搓手,一手都是冷汗!
月清魂对今天的行动心知肚明,自然多少有些打不起精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后那把机簧刀,若是严嵩早告诉他,今天杀的不过是个替身,这刀一用场也没有。
可严嵩为了让他相信他面对的是真鳌拜,偏偏整出这么一个细节,所以自己还要诈做不知,老老实实的用这假刀去捅那个假人。
真是想想就憋气!
“他们停下来了!”袁和平的手紧紧握住刀柄:“我们要动手么?”
“他们要等的人还没到,我们要一打尽!”这都是事先预备好让证人相信的细节,月清魂懒洋洋的了出来。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数十匹奔马从北方疾驰而来!
“来了!准备!”月清魂把头一低,弓下身来。
眼见这两帮人在十里坡的亭子里碰了头,月清魂大喝一声:“动手!”
五百名大内侍卫一齐呐喊着,手举腰刀,向亭子上冲了过去!
月清魂是这场戏的正主,自然要冲在最前面。
拿着机簧刀,用力的斩杀掉几个随从,从而让身边的人相信自己手上拿的是能取人性命的家伙甚,随后按下按钮一刀刺向假鳌拜,假鳌拜就会哎呀一声仰天跌倒,身上还会鲜血直流,随即严嵩的大队人马会及时出现,吓走这帮大内侍卫。
二天,严嵩再大张旗鼓的为鳌拜出殡。
这就是严嵩告诉月清魂的剧情。
但是,没有人告诉他,剧情会生变化。
就在月清魂呐喊着砍掉两个鳌拜随从,准备向假鳌拜扑过去的时候!
异变骤生!
一声尖啸突然从天外传来!
一个披头散的男子,手持一柄长剑,从天而降!
手的长剑映耀着夺目的光芒!抢先一步,对着假鳌拜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