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夏总结了一下这次失败的原因,觉得应该是由于金笔太重了,画符途中手抖导致灵气与元气不平衡引发的。
吸取了教训的吕夏彻底地运转开了炼气三层巅峰的元气,紧紧地握住金笔,再次按照记忆中的符文勾勒了起来。
盏茶的功夫后,吕夏满脸欣喜地直起身来,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金笔,随后散去了元气,连消耗严重的虚弱身体都顾不上,兴奋之极地看着桌面上闪动着光芒的灵符,笑了起来。
这灵符与他在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上面的符文闪动着淡淡的光芒,灵气与元气相互交融,元气为主,灵气为辅,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吕夏把“爆气符”拿到了手中,仔细地打量,越看越是喜欢,这可是他第一次制作成了灵符,想不到才画制了两次就成功了,似乎想成为符者也并不是很难嘛。
看着自己第一次制作而成的灵符,吕夏正想出了竹楼找个地方试一下它的威力,可就在这时,灵符上的元气突然变得无比紊乱,灵气也脱离了原先的流动轨迹,中间的符文明灭不定,大有再次爆炸的迹象。
吕夏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不假思索地用力把灵符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灵符爆炸的声音再次响彻而起,竹楼内的符文大阵再次亮起,把所有爆炸的冲击消弥于无形之中。
吕夏怔怔地着看着灵符爆炸的地方,一脸的的沮丧,想不到这看似成功了的灵符还是爆炸了。
好一会,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道:“我就不信我不能成功,一次不行,我就十次,十次不行,我就百次!”
想罢,他闭目盘膝坐了下去,运功打坐恢复体内消耗的元气,半响之后又开始疯狂地画制灵符。
失败、打坐恢复元气、继续画制灵符、失败……形成了一个周天循环。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吕夏画制了一张又一张的爆气符,但也一次接着一次地失败,这让他心里郁闷无比,可是他骨子里深埋的执拗一旦被激起,那么势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期间他更是把目光移向了一边的书架,妄图能够在那些书中找到解决他不断失败的原因,吕夏疯狂地阅读各种书,就算是与灵符无关的也一本不放过,以期待能够在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抑或是启发,不过区区半个月的功夫,竹楼内的藏书被他在画符之余看了大半,可是他还是没能把爆气符画制成功。
而竹楼内的藏书却涉猎极广,让他受益匪浅,再加上画符依然不断地失败,他开始隐隐地觉得制符的失败并不是自己的问题,可能是另有蹊跷。
而宋师叔之所以会在楼内留下这么些书肯定是另有用意,说不定答案就在当中,于是吕夏索性把制符之事先放下,将所有的时间都转移到了看书上,作为一个曾经砍了七年竹子的杂役,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他理解得很透彻。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又一个月过去了,吕夏制符依然没有成功,可他却快要把竹楼内的所有书都看完了,人文地理、大陆风俗、修仙野史……他不断地充实着自己。
在这期间,吕夏在月尾之时离开了竹楼去了一趟传道崖,虽然还是引起了很大的骚动,但是全部身心都放在竹楼中的书籍和画制灵符上的他却恍若未闻,再加上在传道崖上居然没遇上张一霸,于是他只是领取了灵石与丹药,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竹楼之中。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了,春日的气息愈发浓烈,充满了勃勃生机,给人希望。
这一天,吕夏随手从书架中抽了一本书,翻开一看,只见那页记载的都是创世大陆的一些宗门介绍,风土人情,已经看腻了这类书的他想都不想就放了回去,可是书中却突然滑出了半截纸张,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临到书架他又把手收了回来。
吕夏翻开书,自把那滑落的半张纸张拉了出来,这纸张与书页一般无二,可是他只看了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了,只见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蝌蚪大小的笔画,杂乱无章,可是却似有着莫名的规律,别人或许看不懂,可是吕夏怎么会看不懂,这正是符文啊,可是这符文却更加深奥。
他双目一亮,连忙把书翻过来仔细一看,只见书皮上“青阳宗史”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先前没注意,现在看到这书名他没来由地一怔,看了看左手中那一张布满符文的纸张,又看了看右手的《青阳宗史》,若有所思。
吕夏把那张布满符文的纸张仔细地看了看,这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座精妙绝伦的符文大阵,尤其是在纸张的最中心位置有着一道深深地暗影,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把纸张放进了储物袋中,开始翻阅浏览起了手中的《青阳宗史》。
青阳宗,位于东林青阳山中,乃是东林四大超级势力之一,建宗之日已无从考究,只知在远古时代有一名为青阳真人的修士横空出世,修为强绝,战败当世无数的豪杰于东林,盖压群雄,铸就赫赫声名,后为了传承自己的功法,建立了青阳宗传承至今。
书中记载,在青阳真人的晚年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战,对手无人知晓,而结果亦无从考究,只记载了那夜天降异象,山崩地裂,惊雷轰鸣,大雨倾盆,诸天万道震颤,次日青阳真人回到宗内订下了那条铁血而残酷的宗规后便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之中。
岁月悠悠,时光不老,少了青阳真人的青阳宗也渐渐日薄西山,从东林第一宗落到如今的四大超级势力垫底的位置。甚至有数个势力已经蠢蠢欲动,欲取而代之,可是也幸好那条虽残忍却有奇效的宗规下调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战力惊人,嗜战无比,所以其他势力不能彻底撕破脸皮前都还算安分守己,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蹑着轻盈的脚步慢慢降临,月光的清辉洒落在了吕夏的身上,给他勾勒出了柔和的光边,锦袍闪动着光芒,平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吕夏缓缓地抬起了头,长出了一口气,不知是为青阳宗内发生的事迹惆怅抑或是其他,可是他的眸子却也有亮光闪动,泛着兴奋的色彩,可是更多的却是拨云见日后的恍然。
没错,他在《青阳宗史》上找到了他苦苦寻找了一个半月的答案,在《青阳宗史》中有一页是专门讲解符箓之道的,或许是撰写宗史的某位长老是制符圣者,心血来潮写上那么一段,他低头看去,只见上面记载道:“修仙奇才常有,而制符奇才少见,若想成为一名符者,心性、修为、悟性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需要有过人的神识;修行有两大海,一为气海,这是根基。二为识海,这是成为强者的基础。而若是想成为强者,便需要去修行识海,开辟识海。同时,识海的强大与否也代表着一个符者的制符能力,换句话讲,便是所有的符者都是强者,但却不是所有的强者都是符者!”
吕夏目光炯炯,再次看了下去:“而初入门者,最大的错误就是忽略了对神识的应用,少了神识的灵符,是不完整的灵符。符文无尽,拥有神识只是第一步,制符的天赋才是最大的难关,多少神识强绝修为惊天的大圣由于天赋不足,也只能用天材地宝与别人兑换灵符。而画制灵符的天赋只有一个,那便是先天神识。”
“先天神识?”吕夏目露奇光,轻声呢喃了一句,接着看起了书籍:“神识分先后天,后天的神识可以修行,可是先天的神识却是与生俱来的,这是来自于神秘之极的灵魂的力量,不会因为后天神识的壮大而壮大,只会因为灵魂的强大而强大;要验证先天神识是否强大很简单,只需随意找一入门的符文,在画制之时导入神识之力,若符成,那么就是拥有制符天赋,若失败,自然便是先天神识薄弱,虽然后天神识可补先天,但到了那个境界,一切身外之物都已是浮云!青阳真人留。”
吕夏呆呆地看着最后的题名,心潮滂湃!本来以为只是宗内长老的记载,谁知竟然是传说中的祖师爷青阳真人的手笔,这是一笔大宝藏啊。
心念一动,吕夏把这本书也收进了储物袋中放好,脸上扬起了激动地笑容,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终于找到了失败的原因,原来是自己制符时没有用上神识的力量,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拥有这样的天赋,但他的心里却是充满着信心与渴望,信心自然是宋世超给予的,他相信宋师叔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留下这样的传承,而渴望当然就是来自那颗变强的心。
说做就做,吕夏信步走到了长桌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缓自己的心情,随后运起元气于右手,拿起了那支逾越千斤的金笔。
左手自旁边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符纸,目光凝聚,扎马下腰,元气自手中注入了笔中,笔尖白芒闪动,轻轻地在空白的纸张上划动着,目随笔动。
周围的天地灵气被牵引,纷纷蜂聚而来,顺着他的金笔慢慢地凝聚成优美而神秘的线条出现在了纸张之上,于此同时,他的双目神芒绽放,一股莫名而无形的力量突然出现,顺着他的目光紧随着金笔地划动而流动着,虚空点点星芒闪现,白光忽明忽暗,纸张上的线条越来越臻于完美,似是要成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