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圣殿中一片昏沉,一具具圣人尸体携带着生前所修之道凝聚而成的法则之力悬浮在吕夏的四周。
而此时的吕夏周身碑影重重,尤其是掌心之中那“镇仙”二字更是犹如宇宙初开,天地初成时一般,带着无以匹敌的伟力横扫四方,摧枯拉朽,法则之力都无法阻挡。
可是那道道圣人之尸却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纵使是被扫开之后,也在瞬间再次朝着吕夏扑来,似乎吕夏的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这些世间的顶尖人物为何会陨落在这里?我这镇仙碑虽然能够抵挡圣人的气机威压,可是却无法令他们退去……绝不能被困于此……”吕夏双目赤红历芒闪烁,煞气绕体,可是他却愈加地冷静,他静静地思索着,“既然这葬圣殿与镇仙碑有所联系,那么这个就不是必杀之局,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解除目前的危局呢?”
大殿之中一片空寂,漆黑昏沉,在那道道法则力量所散发的光芒渲染之下,竟迷迷蒙蒙,犹如被雾气缭绕的夜空,圣人之尸如同繁星点点……
突然的,整个大殿陡然一颤,阵阵呼啸之声刹那回旋,四周蓦然出现了无数的波纹,这波纹横扫,将冲向吕夏的诸多圣人之尸尽数掀飞。
于此同时,大殿的地面猛地一震,却见在吕夏身前不远处,随着那地面的震颤,一股庞大的压力如同星河沉坠,摧枯拉朽,蓦然降临,那前方的地面猛地塌陷了下去,紧接着,一道数百丈长,似是染着粘稠的血一般的巨门从地底陡然冲出,直接竖立在前方,将那群圣人之尸所扑击的路,生生堵死!
“老天……这布阵之人是在玩我么……”吕夏看着面前那如同城墙一般锈迹斑斑,血光冲天的古朴巨门,脸色难看的很。
而就在这时,吕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待得他的脑袋清醒过来时,他惊讶地发现四周的的漆黑似是被驱逐,再仔细一看,此时的他竟然不在那大殿之中了。
四周雾气缭绕,翻涌,遮天蔽日,似是天地一片虚无,而吕夏却是悬于虚空之中,立在那道似是被鲜血淋过的巨门之前。
他的体表金光灿灿,周身更是有着重重碑影,层层叠叠,也正是这些神秘至极的碑影带给了吕夏可以悬立于虚空的力量。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先前的葬圣殿是幻觉么?我难道一直是在原地么?可是赤炎真君又去了何方?我所要寻找的命泉又在何处?”吕夏环顾四周,低声喃喃,眸中有着挥不去的疑惑与迷茫,此地分明就是先前进入禁制的那片雾海,八方依稀游离着赤炎真君的火属性的元力,更是令得他体内的火毒微微荡漾。
“可是这巨门又是怎么一回事?门后又会是什么?”吕夏微微调息了一下,将原本被圣人威压所带来的气血沸腾压制了下去,才缓缓地出声。
可是随后他浑身一震,赤红的双目猛地一凝,那巨门之上居然刻有两个遒劲而霸气的古字,气势磅礴,犹如天帝再生,盖压万古!
“葬圣!”
这两个字与先前所见的葬圣殿门口上方那块牌匾之上的完全不同,若是说先前那古字就如同散发着无尽悲凉与沧桑的,似是悲天悯人的圣者,合乎天道,能引起万道共鸣;那么此时此地巨门之上的这两字却是如同以无尽强者那粘稠而猩红的鲜血为墨挥毫而成,带着一股似是欲要葬送圣人,忤逆天地万道的不甘之意。
两个遒劲的古字,却令吕夏如同来到了无尽的血河之中,那随处可见的粘稠与猩红,那横挂天际的浩瀚与无垠,带给他深深的绝望,彷如九幽之地最凶邪的魔意镂刻天地。
“这后方,会是原本的葬圣殿么?巨门要如何打开?”吕夏心性坚如磐石,将那股突如其来的血淋淋的绝望之意挡在身外,坚守本心,“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若不是时日无多,真的不想继续下去。”
他伸手将被风吹到额前的的几缕乱发轻轻握住,那原本乌黑如墨的头发竟然如同染上了风霜,有了丝丝的雪白,甚至那雪白之中还有着一丝灰败,那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征兆,所以,纵使前面千难万险,可是为了他心中的执念,他只能不断前行,只能去拼,纵使代价是生命!
反正已时日无多,这区区代价,又何足挂齿!
若是成,得增寿百载光阴!若是败,也不过是死而已,如若要让他放弃心中的执念,那还生不如死!
天地迷蒙,雾气缭绕,石门血淋淋,腥味滔天,可是对于吕夏来说,却是与生死挂钩。
一念至此,吕夏赤红的眸中满是坚定,神色冷厉如刀,他缓缓地朝着巨门走近,那巨门初看不觉,可如今随着走近,却犹如无边无际一般,想来应该只有传说之中那守护仙界的城墙才能与之相比。
巨门似大至无边,门上鲜血淋淋,如同亘古便立于此地,如同万古以来一直在守护着什么,那鲜血染红的门上,有着深深的不甘于遗憾……
“到底这门,要如何才能打开?”
吕夏行走间,眸中寒光乍现,历芒闪烁,不断地四面八方地扫视着巨门,沿着巨门的边缘不断地行走,不断地探索着,他相信既然他能看到这门,就一定能够打开,不然不会一直破解了这么多的关卡才出现这一道巨门。
而且隐隐地,他觉得这巨门要打开,与他右掌之中的那镇仙碑脱不了干系,或者可以说,这葬于虚空的阵圣之陵,与他掌心之中的镇仙碑关系密切至极。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阵圣之陵墓会出现葬圣殿,会出现那么多的陨落的圣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掌心之中那镇仙碑的看重与期待……
“咦?”正四处打量着的吕夏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了巨门之中的某一处,那里竟然有着一个手印,很小的掌印,对于大至无边的巨门来说,这道掌印就如同在天地之中的一粒沙尘一般,若不是在靠近之时吕夏掌心之中的镇仙碑突然变得炽热无比,他也不会发现的。
“竟有掌印?而且还是如此小的掌印?而且还这么巧正好是右掌之印,难道这就是解开此局的关键?”吕夏目中光华灼灼,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遥遥与巨门之上的那道小掌印相印证。
最后他震惊地发现,那道掌印居然与他自己的右手完全一样,吻合地没有一丝的缝隙。
“这是为什么?难道那布阵之人知道我要来?还是这……这阵法居然……居然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