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最好坑的时候，不管怎样的要求为了王位稳固我都会答应。”
随随便便聊了一会天，波调就已经基本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同时也不得不感慨李书实这边的情报搜集和处理的能力，让他很无奈的不得不在谈判一开始便陷入到不利的局面之中。
当然，这个年纪也大不到哪里的家伙这一点似乎也并不是太过在意，或者说对于他这样心智坚强而且能屈能伸的家伙而言，很多东西都是有着自己的一定之规的。在自己所允许的范围内，他或许还有可能遵守，但是超过那个范围只怕结果就很难意料了，甚至李书实怀疑这位老兄如果可能的话也不是不能做出转头便撕毁协议的举动，只要给他足够的价码。
这样的人并不是最为理想的合作伙伴，但是却也在某种程度上说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归根到底还是双方之间的利益交汇是否足够的多。
“你很聪明，但是我身边也不是没有聪明人，所以我还是在一边作陪比较好。”
“主公您这么做可是有偷懒的嫌疑啊，而且会让文和感觉身上的压力有些大啊。”
好吧，哪怕李书实不点将某位老狐狸也知道该轮到自己了，至少他对于李书实对自己聪明人的评价是绝对不会否认的，或者说就算他否认整个并州军和西凉人都不会相信的。
“有压力就有动力，再说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你说是不是呢？”
“李将军之言波调深感赞同，只不过虽然说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实在是不易，毕竟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器量以及他人的器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看起来李将军在这方面远胜一般人，波调虽然自认自己颇有才干，但是今日才知自己往日终究还是势单力薄了些。”
看到李书实说道后半句的时候将头转向了自己，波调轻轻将话题接了过来，虽然听上去是在用自贬的方式拍马屁，但是不论李书实还是贾诩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确有反省的味道。
或许这位能力出众的国王之前对于自己的能力过于信任，以致于就像那掌握蜀国朝政的诸葛孔明一般事事都要自己过问甚至参与一番才会放心，以致于关键时刻却找不到足够多的帮手，毕竟一个人的能力再怎么强总会有视觉死角和思考误区，而地位越高犯错的成本也越大。
贾诩老狐狸与波调这只小狐狸的斗智斗勇李书实听了一阵子之后便决定自动过滤，虽然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李书实都听得十分清楚明白，但是组合起来却变得高深莫测，明明李书实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明了了某人话中的含义，但是根据对方的回答却发现自己似乎想得不够详细或者有的时候想错了方向，而某些时候双方驴唇不对马嘴的谈判方式更是让李书实觉得与这两个人比起来自己的智商果然已经无限向9靠齐。
果然这种充满了聪明气息的聪明人世界作为一个凡人的李书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如果这里不是需要李书实这个人型“橡皮图章”来对某些事情做出决断的话，李书实实在是很希望逃离这个让他晕头转向的强悍领域——真伤不起啊！
当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李书实还是获得了不少原本十分隐秘的讯息。
比如，贵霜方面与鲜卑人之间所存在着的交易可能。
事实上原本贵霜出兵康居的时候贾诩便认为贵霜与鲜卑之间发生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并不太高。因为固然如果能够将康居和乌孙全部拿下的话不但可以大大拓展鲜卑在西域的影响力，甚至让鲜卑人获得当初匈奴在这边所享受到的待遇，同时也可以获得更多的土地来奖赏那些支持鲜卑的草原非鲜卑部落的同时也可以大大充实鲜卑贵族们的实力。
但是如果这一切的前提是鲜卑需要与贵霜发生大规模战争，恐怕即使是鲜卑这样喜好使用力量的草原民族也会迟疑，毕竟鲜卑此次出兵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获取土地和财富的同时巩固某些派系在鲜卑权力机构的地位，而这一切的最根本目的则是为了重振鲜卑声威以便寻机与大汉再决生死。
现在大汉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经过讨董一役，大汉帝国虽然在形式上还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但是内部已经可以说是分崩离析，中央政权的政令除了在董卓的有效控制区之外可以说已经没有多少威信，如果鲜卑人能够重新团结起来，未必不能从这乱局中分得一杯羹。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鲜卑重归一统，但是究竟是谁来一统，则是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说与贵霜在鲜卑人不熟悉但贵霜人却相对比较熟悉的土地上进行一场大战，胜利自然一切都好，如果失败那不但意味着作为指挥者的信望将会大跌，甚至如果再一次让鲜卑的实力大为受损的话只怕不需要汉人施展计谋鲜卑各部的内乱也将趁势而起。
而且见识了骞曼和柯最的表演，魁头是否有勇气去做一个即使是获胜自己也很有可能不是最出彩反而让自己最为忌惮的敌人一飞冲天的决定也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展示了自己的力量后与贵霜进行谈判，贵霜获得其一直想要重新拥有的康居而鲜卑获得自己既定的乌孙，虽然这并非最好的选择，却也是双方都能够接受的体面选择。
“所以说你们觉得你们在这件事上能够给予我们贵霜什么更好的提议么？要知道哪怕是支持我的人也很难改变这样的选择，更别说我要是强行改变会成为另一方攻击的借口。”
波调的语气哪怕经过了激烈的争论依然能够保持平静，甚至在这一方面就连贾诩也顶多与之相差无几，而此时此刻他的表现也并不像是一个身处敌营的俘虏，倒是更像一个为自己国家前途考虑的真正国王。即使李书实无法听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唇枪舌剑明讥暗讽，但是至少他可以从两个人互相之间对于协议条件的锱铢必较上看出对方的认真。
哪怕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但是能够如此注重每一个细节，这恐怕就不仅仅是简单的装装样子。
显然，面对国内的压力，只怕这位名义上的国王并不甘心自己如今仿佛空中楼阁一般的地位。
“波调国王，不知在下是否可以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请讲，李将军完全不必用这种姿态与在下说话。”李书实过分的态度引起了波调的警惕。
“请问一下琐罗亚斯德教的教徒们是不是喜欢在自己的营地建立一些小型的祭祀点，在四角方位各树立一根立柱，上面各有一个火炬，而中间则是供奉圣火的祭坛。祭坛内的圣火安顿下来的时候便会点燃，一直到军队离开才会被熄灭，而四角立柱上的火炬则每天进行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后才会点燃或者熄灭呢？”
虽然波调出言表示自己不会被李书实的态度所迷惑，但是李书实依然继续着他那副“我很傻，我很天真”的表演，只不过显然他的演技实在是入不了波调的法眼，这位贵霜名义上的国王不但没有因为李书实的态度和话语放松精神，反而愈发的警惕起来。
很可惜李书实并不清楚勒靡曾经对波调说过的话对此时的波调影响有多大，那位被李书实的一票手下玩坏掉的乌孙王族和波调见面时感慨的模样可是给波调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所以波调完全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李书实话语中的目的。
“嗯，虽然贵霜军队中这样的情况并不算多，但是倒也有些琐罗亚斯德的狂信徒会有类似的举动，只不过前提是不能影响平日的训练和战时作战。实际上因为完整的祭拜他们口中‘圣火’的过程过于繁琐，所以军中虽没有明确规定，但是一般将领都比较抵触这种东西。”
波调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让他担心的问题，而且基于对李书实极高的估计，他也不认为李书实这时候提出这样的事情会是一种无聊之举。
“原来如此……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只不过总觉得有些在意呢……”
虽然按道理来说波调不应该顺着李书实的思路走，因为这显然会掉进对手精心准备的陷阱之中，不过从李书实和贾诩之前的表现，波调觉得对方应该是十分理性，所以不会是那种只打算捞一把就走的人物，对方对于西域的问题有一个长期且系统的规划，那么为了维持这样的规划顺利进行，与自己的谈判必然要做到互利互惠才行，否则自己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狮子大开口，波调相信那不是对方的目标发生改变，而是因为又有了新的竞争对手可以让对方坐地起价，那样一来应对的方式又会有所不同。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的考量，波调适当的向李书实表现出了自己的好奇。
“应乌孙王太后的邀请，我并州军的几位将领前往康居帮助康居人抵御贵国和鲜卑人对康居的野蛮入侵。不过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发现之前康居所雇佣的士兵似乎普遍都在很严格地执行着琐罗亚斯德教的那些祭祀仪式，这样的军队应该算得上琐罗亚斯德教的狂信徒吧。”
“您说的没有错，而且据我所知琐罗亚斯德教的确有一支实力强悍的护教军，他们的战斗力与我国最为精锐的富楼沙禁卫军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波调觉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味道，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只不过，李书实的下一句话便让这位贵霜名义上的国王脸上神色巨变。
“而且根据我的手下传回来的消息，这些人似乎是来自贵国花剌子模地区的游牧民族，虽然不论是服饰还是其他特征都进行了遮掩，但是他们对自己人却似乎并没有多少隐瞒的意思……”
“是这样么，看样子我需要承李将军很大的一个人情啊。”
先是脸色铁青，随后便开怀大笑起来的波调看向李书实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意味深长的味道。
ps：今天是《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出土的日子。原本史学界一直对这两本兵法甚至是这两个人存在巨大的争议，但是事实告诉人们，孙武和他的后代孙膑不但是两个人而且都是相当优秀的军事家和军事理论家。
顺带一提，发掘出这两部兵法的地方竟然是西汉的古墓……
ps：今天是以色列发动巴比伦行动炸毁伊拉克欧西瑞斯核电站的日子。不管这件事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但是不容否认的是，以色列空军真实有效的成为以色列最为有力的一把利器，而不是将装备堆在家里就是不用，整天除了喊口号之外就是声明将一切屈辱都留给后人。
ps：今天是英国著名数学家、逻辑学家、密码学家，也是被称为“计算机之父”的阿兰·麦席森·图灵自杀（官方结论）的日子。
好吧，你只要看一看他所拥有的那些个头衔就可以知道这个天才为什么能够创造出计算机这种神奇的革命性事物。不过他的成就显然不仅仅于此，只是这位出柜的男性在当时的宗教氛围中显然受到了不小的社会压力，甚至还不得不接受一些药物的强制注射，想想那些被迫进入精病院的正常人的结果，他无法将他天才的设想一一证实和完成。
顺带一提，有人认为苹果公司的logo创意便是来自于毒死这位天才的那个苹果，嗯，貌似还是泡过kcn的……话说果然天才们的脑袋都是与众不同的，让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么。
psp：祝愿明天各地有个好天气，让考生们能有个好心情。
愿苏小萝莉忽悠着你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