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夜黑,森严的开封大牢透露出阎罗殿一般恐怖气氛。
郑天寿和王英被关在一个牢房,这里是重刑犯的牢房,防备森严,两人也带着重重的铁铁镣,想逃走比登天还难。
郑天寿心知必死,坐在地上不言语。
王英却不愿等死,心想采取什么法子才能逃过杀头的罪名。
这时,紧锁的铁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一个矮个子狱卒轻手轻脚溜进来,小声喊:“两位大哥都醒着吗?”
王英不悦的说:“我在这儿站着呢,当然醒着了。”
韩希文说:“两位大哥,你们快点做好准备,趁着天黑,我想放你们出去。”
听说要逃走,郑天寿忽的站起来,拖着脚镣跑过来,“什么时间走,怎么走?”
王英却嘿嘿一阵冷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越狱可是罪加一等,要杀头的。”
“两位大哥不认得小弟,但小弟久闻两位大哥的闻名。我叫韩希文,在邓县飞鸿武馆练武,两位大哥在桐柏山占山为王,杀富济平,侠名远扬,小弟我心仪依久,只可惜没有机会认识。幸好小弟我今年在开封府做事,听说两位大哥被关进了大牢,特来搭救两位大哥。”
就着昏暗的灯光,王英和郑天寿看出韩希文傻乎乎的,语气肯切,不象坏人。
郑天寿欣喜的说:“韩兄弟,你真够哥们,如果我能出去,以后会天天念着兄弟。”
王英依然半信半疑:“怎么出去啊,我们都带着脚镣手铐,再说外面还有几道关卡。”
“我这里有钥匙。”韩希文摇摇手中的钥匙串,说,“外面有三道门,不过不用怕,看门的牢卒都去玩牌了,我这里有两套牢卒的衣服,你们换上,天黑漆漆的,谁也不会注意。”
王英这才相信韩希文不是骗他,立即让韩希文打开镣铐,换上牢卒的衣服,跟在韩希文身后,向牢外走去。
果真象韩希文说的那样,三道门卡都无人看守,三人轻松越狱而去。
韩希文带着二人来到蔡河水门,东京城的城门天黑就关门,除了几个水门不关,便于鱼贩出入。
“两位大哥,前面就是蔡河水门,你们出去就是开封城外,到城外谁也抓不住你们了,你们快点走吧。”
郑天寿大为感动,紧紧握住韩希文手,哽咽说:“韩兄弟,在下真正明白什么叫侠肝义胆,我们仅是萍水相逢,无亲无故,你却不顾个人安危放我们出狱,此等大恩大德,在下一辈子都不会忘。”
王英见郑天寿罗索不停,一把拉开他,冲韩希文抱拳一揖:“韩兄弟,就此别过,日后有用得着我王英的地方,你只管说一声,兄弟我知思必报。”
“两位大哥不用客气,你们快走吧。”
就在这时,他们逃来的路上亮起几支火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大声嚷叫:“韩希文真是吃了豹子胆,敢私放犯人,抓回去就杀他的头!”
“兄弟,你被他们发觉了,跟我们一起逃吧。”郑天寿一把抓住韩希文,拉着他往蔡河水门跑去。
“快追,他们往蔡河门跑了,不要让他们逃了!”后面叫得急。
三人越过蔡河水门,跑到城外,沿着小路,没命的向外跑,他们明白,离东京城越远越安全。
已是深秋时分,田地里一片荒凉。夜风寒冷,空荡荡的原野里遥无人迹。
三人一口气跑出十多里,见前方有一片小树林,一头钻进去,坐下休息。
后方没有人声追赶,看来开封府的禁军没有出来搜捕他们。
三个人稍作休息,又连夜赶路。
“韩兄弟,连累你回不成开封府了。”
“没关系,在监牢里干活也跟犯人似的,那象你们出来跑快活。”
“韩兄弟,你以后怎么打算?”
“我还不知道,走一步说一步吧。两位大哥去哪里?”
“桐柏山被官兵抄没了,自然回不去了。我家三哥燕顺带着几个弟兄逃脱了,他回老家青州,那里有座青风山,山高地险,是个占山据寨的好地方。我们弟兄两个投奔三哥去,还跟他一起占山为王。”
青风山,不错,韩希文记得水浒传里有这个地名,就是在这里,宋江大哥开始聚众上山的壮举。
“占山为王好啊,有肉吃有酒喝,我也跟两位大哥去吧。”
“好,兄弟能有这个想法,我郑天寿双手赞成!”
三人担心官道上有通缉公文,不敢走大路,只找小路走,行了十几天,眼看快到青州界。
郑天寿为人坦诚直率,很快与韩希文无话不说。王英却心思缜密,平时言语不多,跟韩希文谈话从不掏心,反而暗自揣摩韩希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