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袭之女动作太快了,李逵竟然没有看到她是如何移步的,这样的功夫超出他的想象,他知道与对方比他差远了。可是,香帅的一声“大哥救命”,又激起他的豪情和仗义之心。
“说句脏话而已,还不至于犯死罪,有剑就可以乱杀人吗!”李逵拔出短刀,横挡住长剑。
“娘子莫动手,教训他几句就是了。”人影一闪,一位中年男子也快速移来,伸手挽住女子的宝剑,阻止她出招。
只见出剑的女子身着翠绿裙袂,神态雍容华贵,是位美丽成熟,风韵极佳的少妇,站她身边的男子一身儒服,意态轩昂,洒脱倜傥,两人手挽手,神态亲密,显然是一对令人羡慕不已的神仙侠侣。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怒气难消,收回宝剑,娇小的右手重重印在香帅的左脸颊。她即便骂人时的声音也是柔美至极。
“哎呀!”香帅脸上立即浮现一只紫手印。
“不要欺人太堪,功夫高就了不起吗!”李逵见这对夫妻不给他面子,出手教训香帅,怒火中烧,跨前一步,短刀横托胸口,挑战说,“李逵不才,愿向两位高手挑战。”
“好啊,看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也让你们多修些口德。”***板着俏脸说。
她正想出手,男子又拦住她,对李逵说:“看你也是位正直仗义的青年,不过你的这位兄弟言行确实令人不齿。刚才我娘子出手教训了他,权当是个警告。你的功夫不行,不要自讨苦吃。”
他不劝还好,一说他功夫不行,李逵更生气了,“士可杀不可辱,我李逵本领低微,愿向两位高手讨教,出招了,杀!”说着短刀就向两位击去。
“拨云见日,这是泰山刀法,哦,你是应考的武生吧。”儒服男子长袖一摆,李逵手腕一麻,钢刀已经掉落地上。
儒服男子仍然和颜悦色的训话:“如果你们是参考的武生,更应该修习武德,不得在公共场合言谈论低级趣味的话。”
看到功夫离人家太远了,韩希文拉住李逵,免得他再不怕死的往前冲。
“误会,误会,两位侠侣原谅,我大哥喝多了酒。”韩希文打躬作揖,向这对夫妻解释,拉着李逵的衣服往外拽。
光棍不吃眼前亏,李逵知道闹下去只会自讨没趣,再说也是他们理亏,就抽身退却,但口里还不服气的说:“两位高人可否告知大名,日后我李逵必将前去讨教。”
“南京应天府丁玲夫妇,你只要报这个名号就能找到我们。”
“李逵必将前去讨教。”
李逵和韩希文狼狈下到一楼,姚飞与秦红芍二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们大概在吵架前就离场了。香帅见这对夫妇不再理他,就慢慢溜到一边,灰溜溜的下楼结帐。
李逵和韩希文快步向外走,谁也不叫香帅,都想,这小子嘴吧装了大粪,真没法与他同行。
“两位兄弟等等我。”香帅阴魂不散,气喘吁吁的赶上来。
“那对夫妻的功夫真高,我都没有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出手的就挨了一巴掌。不过,最后他们俩也怕了,李逵大哥豪情万丈功夫高强,还有我们两个做帮手,三对二,他们不怕才怪。”这小子不知羞耻,夸夸其谈。
“香兄弟,你太夸奖我了,要真是打起架来,我上去只会碍手碍脚。”韩希文倒知趣。
“那小娘子打我一巴掌,好疼,到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啊,相玉弟,你注意没有,刚才那个***差不多算极品女人,符合十六字标准。”香帅色心不死,揉揉被打肿的脸颊,伸手在鼻子上嗅了嗅,“啊,真香,她手上用了上等的护肤霜,在家又不用下橱房,否则她的小手不会那么细嫩白晰。”
狗改不了吃死,这小子让人打了一巴掌,反倒惦念人家的手掌长得好看。
李逵听了哭笑不得。
香帅又问:“飞哥和小帅妹呢,不会是见势头不对乘早开溜了吧。”真可谓小人之心看人,以为个个都是他那付德行。
李逵不耐烦的哼一声:“你以为人家都象你脓胞。”
“是啊,我看飞哥也是人上人,长得帅,功夫又好,又会陪女孩子。”香帅说着又开始喷出大粪来,“大哥,我看小师妹与飞哥很亲密,他们之间不会有一腿吧。”
李逵忍不可忍,转身又抽香帅一大嘴巴,这下可好,左右两边平衡了:“闭上你的臭嘴!刚才真该让人家把你杀了,你他奶奶的说话越来越不象人。滚一边去,我们不是一伙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这小子敢侮辱师姐,找抽,韩希文也义愤填膺,但不象大师兄那么大的火。
香帅扑通一声跪在大街上,痛哭流滴说:“大哥,你打得好,我香帅真不是人,是个狗杂种!大哥,希文弟,你们知道吗,我香帅也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可是,从小就没人把我当人看。我出生在妓院里,我的娘是个**,到现在还做着皮肉生意。我没有爹,不知道是哪个老杂种把我娘的肚子搞大了,我娘吃多少打胎药都没有打下来,最后就生下了我。
我一生下来就是个丑八怪,那些**们就嘲笑我,说我不知道是多少个嫖客的种才集合。我成天面对的就是**和嫖客,尤其是我娘,每天都给我带来新爹。我吃尽了人间的嘲笑和诬蔑。在这样肮脏的环境里,我想学好,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可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成人看,时间长了,我也学会了满嘴的脏话粗话。可是,我的心是孤独的,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把我当成人看待的朋友。我想改变,想学好,就带着我娘给我攒下的零花钱跑出来,希望到外面的环境,这样更能让我改变。
我到处流浪,来到襄阳,碰巧遇见两位兄弟。我一看两位兄弟都是讲感情重情义的好兄弟,你们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们不会笑话我的相貌,不会笑话我的出身,所以我就天天缠着两位兄弟,我希望慢慢接受两位兄弟的感化,让我也成长为一位上进有为的青年。可是,我必竟在那样肮脏的场所里受污染多年,一时半天还改不了嘴。今天,那个女人打了我一巴掌,大哥又打我一巴掌,我醒悟了,那么丑陋低欲的香帅醒悟了,我要做一个正直的让人尊重的人,从今后我再不说一句脏话,哪位兄弟要是见我说脏话,可以当即抽我一嘴吧。大哥,希文弟,你们可以打我,骂我,可是求你不要扔下我,你们即便不当我兄弟看,把我当成你们的跟屁虫也行。”
李逵心动了,眼神明显软下来,做人首要是一个义字,不能因为他人模样丑出身卑微就看不起他。
韩希文心想,这小子太厉害了,演戏演得太象了,如果放到现代,肯定比周星驰还红。
李逵伸手拉起来香帅,骂:“看你那熊样,抽你一巴掌你就哭得跟个娘门似的。出身好坏,长相好懒,大哥我不再乎,但是你以后要是再说不是人说的话,别怪我不客气,那时候就不是再抽你一巴掌了,就是砍你一斧子。”
见李逵原谅他,香帅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堆满笑意,连连作揖:“一定改,一定改。”
回到营地,秦红芍还在生闷气,她对香帅在飘香楼上的表现极度憎恶,而她的大师兄和小师弟竟然会跟这样猪狗不如的人交朋友,这让她非常伤心,发恨说以后再见香帅过来,就不理大师兄他们了。
姚飞也对李逵说:“大师兄,我看香帅这人不地道,以后少跟他来往。”
李逵回答:“是啊,我也看这个家伙不象人,可人生一世,谁能没有缺点呢?老四笨头笨脑,相貌不雅,有时又乱发神经,不也是我们的好师弟吗?我觉得,人只要讲情义,不犯十恶不赦的大罪,即便有些缺点还是能交往的。”
姚飞不再说什么,知道大师的念头一定,谁也难改变,但他已经把这个满嘴大粪的香帅排拆之外,日后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走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