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怕武生们酒后惹事,下令各饭店菜馆,凡是武生过来吃饭,一律不得提供酒类,即便提供,每人次不得超过一碗,否则出了问题要找店老板问罪。如此一来,各个饭馆见武生们用餐都如临大敌,滴酒也不给他们提供,搞得武生们很不爽。
李逵几人都换上便装,找了一家小饭店吃饭,酒足饭饱后,师兄弟几人醉醺醺的往回走,李逵最爱喝酒,每次都要喝得大醉。
襄阳城是座不小的城市,街道纵横,行商过客络驿不绝,一片繁荣景象。
柳叶巷只是一条普通的街巷,但在襄阳城里大名鼎鼎。
小巷里建有十多座红楼暧阁,楼阁里住着环肥燕瘦各色美女。一到夜间,小巷两边红灯笼挑起,琴瑟齐鸣,莺嘀娇呼,香粉胭脂熏得到此的男人莫不**大起。即便白天,各楼阁也都生意兴隆,美人手抚琴瑟清唱一曲,客人手捧一杯浓茶,边品茶香,边饱看美色,这是人生一大享受。也有贪图快餐的,客人几两银子一出,老鸨引到一处暗室,招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男女二人宽衣解带,尽享片刻的刺激。
李逵走到柳叶巷时,驻足不前。
“师弟们,我听到前面小楼上有人唱曲呢,咱们过去听听吧。”李逵提意说。
“好啊,考试这些天让人憋得难爱,我们去放松放松吧。”韩希文立即随和。
韩希文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妓院一条街,放到现代就是红灯区,不过在现代中国妓院是违法生意,被公安抓到又罚款又拘留。但在古代,风月场所遍地都是,越是清高的文人越爱逛妓院,古代社会就是好啊,可以光明正大的逛妓院,韩希文从来没有涉足过红灯区,看到眼前这古色古香的青楼楚馆,真是期待。
秦红芍本来也想跟师兄们进去看看呢,听到花师兄的话感到不对味,期期艾艾的问:“师兄,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不要进去?”
李逵立即打消了她的念头,“女孩子家不要乱问,这不是你去的地方。”
秦红芍似乎也明白过来,气得“哼”一声,一踱脚转身走开,“我到前面街口等你们,两刻钟的功夫不见你们出来我就给师父说!”
姚飞也不愿意去,被李逵和韩希文连拉带扯的带过去,韩希文承诺说:“我们进去只喝茶听曲,待大师兄酒劲下去后就离开。”
看到几位英姿勃勃的少年公子过来,门口站的的风情女子和老鸨们立即上来招乎,“哟,几位英俊公子爷,来我家吧,我家有小月小玉,都是水灵灵的妹子,能歌善舞,保证让几位爷满意。”
李逵就是老大,不理老鸨们的拉扯,带着师弟直接走进一座豪华气派的楼阁,此楼名“春暖楼”。
“几位公子真是好眼光,我家春暧楼是襄阳城最好的地方,楼里的小姐都是一流的漂亮,一流的舞技,一流的服侍,伺候得的几位爷是十全十美的满意。”一位还有几分薄姿的老鸨立即迎上来,带着几位武生走进前厅。
“这位姐,该怎么称呼?”李逵大大咧咧的说。
“残妾姓冯名敏,艺名为梨花,公子如不嫌弃,可以叫我梨花姐。”这个老鸨一进门就揣摩几人,见李逵气势威猛,满身酒气,俨然是在道上混的老大。
“老板娘,你这里都是有什么服务?”
“我这里的服务要有尽有,吹摸弹唱,小姐的手上嘴上功夫都是一流,就看公子爷喜欢哪样。”
“梨花姐,这位是我的老大,待会你要派人侍候好他,否则我老大一发脾气有你的好看。”韩希文故弄玄虚的说。李逵听了果然很受用,腰板一挺,老大的气质更胜刚才。
“几位公子爷,要不你们先去楼上挑几间房,随后再细谈。”
“老板娘,你们楼上可有喝茶谈天的地方。”姚飞问。
“看这位公子爷说的,楼上到处是喝茶谈天的地方,你想谈多长时间是就谈多长时间。”
老鸨带着几位少年来到二楼,二楼不象前厅那样宽敞大气,这里都是一间间的包房,走廊约有四尺来宽,地上铺着红色地毯,两壁是木制红漆墙壁,浓郁的香粉味扑鼻而来,尽显奢华暧昧气息。
老鸨把三个少年安排到各自的房间,每个房间上写个花名。
韩希文进入的房间名“腊梅”。
这间房面积较小,约有半丈见方,室内放一张简易的木床,叠放着一条绣花的缎被,一张长椅和一个小茶几,墙面呈现白色,挂着一幅小画,画中一对男女童子正在嘻戏玩耍。房间简陋,却显淡静从容,在此让人无法想像这是风月场所。
门开,一位绿衣少女手托一壶一杯进来,俯身给韩希文倒上一杯茶水,“公子请用茶。”声音清脆悦耳,脸蛋长得娇俏甜美。
韩希文看过许多穿越文,里面的主人公都是一开场就有美女相伴,他穿越过来已经好长时间,还没有与女人亲密接触,想不到碰到的第一个女人却是妓院里的**,还过,眼前这位少女长像并不俗,清秀可人,韩希文觉得小腹一股热流涌上来,涨他面红耳赤,慌张问:“姐姐,是你吗?”
少女扑哧一笑,回身退开,说:“公子莫急,侍候你的姐姐还没有过来,小婢只管给客人斟茶倒水。”她倒完茶水,冲韩希文婉尔一笑,退了出去。
韩希文品着热茶,揣测着服侍他的女人会是什么模样,不知不觉小腹部位澎涨起来。
老鸨给三位少年安排下,心里美滋滋的,正盘算着要诈他们多少钱时,只见小包房那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开门声,姚飞怒气冲冲的跑出来,几个飞跳,跑到楼下,跑出去,动作之快,连老鸨也没反应过来。
一位艳丽的姑娘边整理着衣裳,边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百合,你怎么得罪那位公子了?”老鸨急忙问。
“哪里敢啊,干娘,我刚进去不久,还没与那位公子说上两句话,他就突然生气,推开奴家,跑了出去。”
“哼,你个浪蹄子,大概是看人家公子年轻俊俏,不待人家适应过来,你就急急的宽衣解带。”老鸨狠狠的训斥她说。
姚飞跑出柳叶巷,看到师妹秦红芍正站在巷口,眼含泪水,俏脸气得发白。
“二师兄,就你出来了吗?他们还在里面?”秦红芍急急问,她觉得又委曲又生气,她的这几个师兄弟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好好练武,学那些坏男人的勾当,如果让陈世伟知道她的师兄弟们都是这副德行,她还怎么有脸去见他?
“是的。”姚飞的怒火慢慢消下来,他不会与师兄弟们做这样不道德的事情。
“二师兄,帮我把他们都喊出来吧,太丢人了!”秦红芍泪汪汪的说。
姚飞看了看委屈的师妹,扭头又回到“春暖阁”,站在大厅里,大声喊,“把我的几位兄弟都叫出来!”
老鸨急忙跑下来,和颜悦色的劝阻他:“公子爷,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要发惊动客人,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哪位少年郎不喜欢漂亮姑娘呢,公子爷不喜欢,也要成全你的两位兄弟啊。”
这时,几位彪形大汉幽灵一样冒出来,虎视眈眈的站在姚飞面前,只等老鸨一声令下,就把姚飞扔出去。
“好啊,他们可以留在这里,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先给老板娘说清楚。”姚飞摇了摇手中的钱袋,“他们没带钱,钱都在我这,完事了你就把他们送官府行吧。”
姚飞说完扭头就走。
他们吃饭时实行对壶制,刚才姚飞拿着钱袋子,他负责结帐。
老鸨的职业笑脸立即变成一块冰盘,她提起长裙飞快向楼上跑去,边跑边喊:“茉莉,荷花,快,快问问两位公子带钱没有!”
片刻工夫,韩希文和李逵被推到楼下。
韩希文不停向老鸨解释。
李逵现在基本酒醒了,边整理衣服,边自嘲说:“多亏还没有进去,否则赖也赖不掉不了。”
老鸨一脸的不耐烦,说:“小本生意不赊帐,几位爷带钱了可以随时再来。”
韩希文和李逵灰溜溜的向巷口走去。
这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年忽然从“春暖阁”跑出来,追向二人,说:“两位兄弟慢走,小弟有事相商。”
二人愕然停步,回头观看,心中同时冒出一句话,靠,谁家父母不负责任,竟然造出这样的怪物。
来者是一个少年,面相特别怪异,头象一节竹杆,又细又长,五官错落有致的分布在“竹杆”表面,两眼一大一小,鼻子又薄又尖,肩膀头左右不平,脖子老向右歪着,四肢倒也健全,只是双腿有点罗圈,两脚倒八字,这些不协调的东西如果只有一样,还说得过去,但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真是惨不忍睹。他身上衣服是上等的苏州绸缎,脖子里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项链,腰里佩戴着上等的和田美玉,看来非是普通人家。
韩希文问:“你喊我们吗?”
“是啊,我刚才看到两位兄从春暖阁出来,听说你们没带银两。”
“怎么,喝碗茶水也要收钱吗!”李逵大眼一瞪说。
怪相少年满脸挤笑说,拱手行礼:“大哥误会了,我不是春暖阁的人,也是来此寻乐的,与两位大哥都是圈内之人,所以一见如故,相认识两位兄弟。”
“幸会幸会。”韩希文也拱手还礼。人生路漫长,江湖充满险恶,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要结交,所谓朋友多了路好走。
“小弟我姓香名帅,两位兄弟如何称呼?”这位怪异少年热情攀谈。
“我叫韩希文,这是我大师兄李逵。”
“小弟我今年十七岁,不知两位兄弟贵庚?”
“我比你小两岁,我大师兄比你大两岁。”
“希文弟,逵哥,我与两位兄弟真是有缘啊,李逵大哥是老大,我是老二,希文弟是老三。”
“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逵不耐烦的说,眼前这个人形像猥琐,他没有一丝好感。
“大哥错怪小弟了,小弟没有一事相求,而是觉得与两位兄弟有缘,想结交两位兄弟。当年,小弟我有此爱好,可惜囊中羞涩,也被老鸨赶出好几次,有一次把小弟我的衣裤都被扣下了,我光着屁股跑到大街上。哈,哈。所以今天看到两位兄弟,顿时想到我以前的窘景,觉得两位兄弟都是可交的性情中人。”
香帅说得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笑话我们没有钱吗!”李逵攥起大拳头。
“大哥见外了,人生在世,谁能没有一时之急呢,小弟我崇拜大哥的豪爽性格,希望能尽微薄之力,帮助大哥完成泄火的最后阶段。”
“你想替我们付帐?”韩希文疑惑的问。
“正是,两位兄弟如不嫌弃,现在就随我回春暖阁。”
李逵扭头一看,三师弟和师妹正在巷口站着,焦急的等着他们回去,“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刚才的事情太扫兴,搞得我老二也没有兴致了,我要回去了。”
李逵说完扭头就走。
“大哥慢走,大哥既然没兴趣寻乐子,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喝酒如何。”
香帅死活缠在两人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