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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皇上无意钦点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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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南御苑,演武场。

赵佶率文武大臣审阅武举们的武技。

赵佶独坐在观礼台上,蔡京和童贯分率文武臣居两列,蔡京深受宠幸,其他大臣站立,只有他得到皇上赐坐。

赵佶身侧站着太监李彦和翰林学士郑居中。

“几天不见,爱卿的精神更佳了。”赵佶笑着对蔡京说,蔡京身为三朝高官,对朝庭事务熟烂在胸,虽然有几次起落,但总能逢凶化吉,步步高升,蔡京的优势在于他处理事务的手段,对上令皇上开心,对内拢络人心,维定局面,所以,虽然蔡京年事已高,仍然是朝中不可或缺的权臣,有蔡京坐在朝堂,赵佶感到安心许多,因为无论多么复杂的政务,经蔡京处理都能有条不紊。

“多谢皇上洪福。能给皇上分忧,老臣自然欢喜不过。这些天来,老臣翻阅古人先贤的书法墨迹,越发越得我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每个先贤的手书真迹,都是不可替代的文化异宝。”

“爱卿能在繁忙的政务之余,替朕整理宫中先贤书谱,实在是大功一件,改日上朝,爱卿要带来一些你整好的书目,让朕先欣赏欣赏。”

“请皇上放心,明日上朝老臣自会带来。”

这时,参试的武举们拜见皇上行礼完毕。

“老臣见这些武生个个生龙活虎,英俊神福,真是天佑我大宋啊。”蔡京句句不忘拍皇上马屁。

“是啊,朕观文武两科殿试,文举们都才华横溢,满腹经伦,个个都是治国安邦的良臣,武举们都英气勃勃,身手骄健,这样的武生来到沙场,个个都是领兵降敌的将臣之资。今天,朕要定出一甲三人,爱卿要帮朕观察他们的武技,状元之材要选出武技和相貌最佳者。”

“皇上慧眼识金,谁优谁劣自然逃不过皇上的法眼,老臣只能尽些旁观之力。”

堂上,君臣之间相谈切切,场上,众武举们开始表演各自的拿手绝活。

“林冲兄,小弟先恭喜了,如能夺取头名状元,可不要吝啬一杯薄酒。”陈世伟热情的对林冲说。

今天,陈世伟换上一套火红的锁子甲,金色的护心镜光芒四射,座下是一匹高大健美的西域良马,紫红色毛发无一缕杂色。火红的人马让他成为全场最耀眼的星晨。

“陈师弟客气了,苟富贵,无相忘,无论谁高升了,都不要忘了提隽兄弟们。”林冲淡淡笑着回迎。

林冲认为陈世伟有点深沉,他们共事多天,陈世伟竟然没有把他的真实出身透露给他,直到参加殿试,他的身份才被传开。并非是他性格随和自然的平易近人,林冲隐隐感觉陈世伟心中有高人一等的观念,他的许多随和举动是伪装出来的。从省试开始,陈世伟主动找林冲谈话,林冲发觉他并非是想与他加深友情,而是另有所图,他想查探他的武技,因为在众武举中,林冲的武技比较突出。林冲心无它想,不管省试还是殿试,他都要把最好的武技表显出来,他想为师门和家门争光。

场上,武技表演已经开始。

陈世伟第一个出场,表演科目是骑射。

一人一马,就象一团熊熊燃烧的水火,在南御苑的马道上飞奔着。陈世伟熟练驾驭着战马,在高速跑动中,插花似的做着飘亮的马术动作。时而马上倒立,时而腹底藏身,这些高超的动作激起看台上的一陈高过一陈的喝采声。

陈挺楷是侍卫亲军殿前司都点监,今天在南御苑值勤的禁军都是他派来的,他对这些手下早有安排,等他儿子陈世伟骑马演练时,场内所有的禁军将士都要呐喊喝彩,为了让儿子有更好的表现,陈挺楷把他最喜爱的座骑“流火”神驹供儿子骑用。

陈世伟也没有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把他在嵩山武院学到的武技淋漓尽致的演练出来。神驹从观礼台前疾速穿过,就在人马刚要越过观礼台时,陈世伟突然来个海底捞月,手拉铁臂弓,一支白羽箭电闪而出,射向后方两百步外的箭靶,正中红色靶心,只余半扎白色羽翎露在外面。好!这一神技,引来满场的喝采声。

陈世伟精湛的表演把南御苑的气氛一下带到了*。

赵佶轻抚颌下几缕仙须,目露赞许之色,夸奖说:“真是少年英材,果然身手不凡。”

王黼身位朝中要臣,离赵佶位置较近,倾身向赵佶说:“皇上,真刀实枪更能显露武生们的真材实学,如非这样,陈世伟的神弓绝技就无法让皇上知晓。象这样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材,真是老天赐福啊。”

郑居中在赵佶身侧献言说:“看到陈世伟这样精湛的骑射,微臣心中颇有感慨,军中如果有几千几万名骑射绝佳的将材,何惧西夏夷狄小邦的骚扰,千人千骑即可取胜于兴庆。”

郑居中身为翰林学士,掌管皇上的机密要闻,又是当今皇后郑皇后的本家哥哥,在皇上面前自然敢于直言,西夏小国敢于屡次侵犯宋朝西北边疆,并是象辽国那样有强大国力,有众多精兵强将,而是欺宋朝没有强大的骑军。

西夏是党项族人所建国家,原是唐朝时割居西北的番镇,历经唐末五代皆是中原王朝的属地,自太祖开国为宋以来,西夏李氏不服宋朝管辖,划地称王,国号为夏。西夏疆域方圆数千里,东尽黄河,西至玉门,南界土蕃,北控大漠,幅员辽阔。西夏扼守河西走廊,断绝了中原与西域诸地的商贸来往。

当今天下,战马所产之地为西域、辽、西夏、宋和大理。西域所产战马最佳,体型高大,骨格壮实,奔跑迅猛,擅于冲锋陷阵;

其次为辽马,产地主要在漠北大草原,体质粗糙结实,体格中等,身躯粗壮,抗寒,持久力和适应力强,遇险越强悍;

再次为西夏马,多产于大河第一弯曲处,名为河曲马,体格较大,体质结实,速力中等,能持久耐劳,挽力强;

宋地因全境都是农耕之地,良田沃野不适宜放养战马,小片的牧马场也只能散养少量马匹,但这些战马很少受过寒风苦雨的磨练,并且久居汉地,少了搏击风霜的野性,所以战阵之时,许多战马看到箭矢如雨血流成河,都吓得四蹄发软,不敢冲锋;

大理马,体小肌健,头大颈高,鬃毛长冗,耐力颇强,很适应西南山区险陡路滑的山间小道,是山地的优良驮畜,用来战阵冲锋效果不佳。

由于宋地不产战马,军中骑兵所用战马都要从诸夷邦购买。

西夏扼守宋国与西域诸国的商贸,自然不会让宋国从西域大批采购战马,而西夏国所产的河曲马都被西夏充作战马,一匹也不会放给宋国,辽国虽与宋国缔结和约,但终是百年宿仇,辽国每年都要在榷场限制马匹的交易数量。

宋军虽然骑兵数量最多,但往往是五名军士才能有一匹合格的战马,骑兵的实际作战能力不强,并且战马来源很杂,冲击力和强悍程度都不如西夏和辽国的骑兵。

两军交战,骑兵往往是出奇制胜的法宝,西夏依丈宋国骑兵弱势,就利用本国强大的骑兵侵扰宋国边境,你来我退,你退我攻,来去神速,战绩卓著。

骑兵不强是宋朝的固疾,不论皇上还是朝臣,每想及此头疼事都不免头大。

赵佶虽然不懂骑射,但听得多看得多了,也清楚眼前这个武举的骑射之术绝对是精彩之极,听完几个大臣的赞美评语,赵佶不由得心情激动,大呼一声,“陈爱卿上前,朕赐你一杯酒。”

陈挺楷耳目聪敏,听到皇上召唤,立即快步上台,跪下行礼,“微臣惶恐,不敢接酒,不知因何受皇上恩赐。”在朝上做官久了,都清楚皇上的举动,这时皇上心情愉快,赐酒肯定是奖励,但陈挺楷故作糊涂,想让皇上把他的功劳当场讲出来。

“朕赞你教子有方,将门出虎子。”赵佶身为殿试主考官,礼部早把参试诸武举的籍贯出身特长爱好等资料详细上报给他,赵佶当然清楚陈世伟与陈挺楷的父子关系。

陈挺楷双膝一屈,五体投地,“臣更加惶恐,还请皇上恕罪。臣身为武科考官,犬子世伟为参考武生,犬子一路通关,微臣只怕有人议论微臣有私情之嫌。”

“朝庭用人,唯材是举,你身为朝庭命官,更要举贤不避亲。朕已亲见令爱精湛的骑射之术,此等高超武技,即便是状元之材也不为过。”

“谢主隆恩,微臣代犬子谢皇上赏赐!”陈挺楷一连三拜,这是朝臣跪谢皇上重大赏赐的礼节。

蔡京给陈挺楷投以贺喜,“恭喜陈帅。”蔡京心想,今天的事情太有趣了,武举的演习刚开始,这状元之选就被陈世伟轻易摘取,陈挺楷虽然是一名智谋双全的武臣,但纵观陈世伟的表演及满苑禁军的助威配合,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不过,陈挺楷向来尊重老夫,他的儿子当选武状元也没有不妥之处。

太监李彦捧起金盘,把御酒呈给陈挺楷,也向他表示祝贺。

朝中大臣纷纷向陈挺楷祝贺。

赵佶这才回过神来,他信口一句话就把状元的头衔送了出去。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说出去就改不得,不过,赵佶对这个陈世伟的表显也非常满意。

武举们接连出场,都施展各自的拿手好戏,此时如能得到皇上的欣赏,肯定会有好成绩。

童贯见皇上心情好,上前奏本说:“皇上,微臣有个小小建议向皇上禀奏。”

赵佶说:“童爱卿,有话就讲。”

童贯说:“今天参与殿试的三十名考生,在五岳武院习武的占五成之多,并且他们的武技都是最棒的,象陈世伟和林冲的骑术和枪术都令人叹为观止。朝中武臣家眷大多住在京城,而五岳山峰地处僻壤,许多武臣子弟无法学得高深武技。所以臣建议在京城重开武学,聘请五岳的长门担任武学的教授。”

赵佶赞许说:“童爱卿的想法甚合朕意,文学武学向来是我中原文明的两大传承,只是近来武学才没有与文学同步进行。今天就依爱卿之言,在京城重开武学,令武臣子弟到武学学习武技。朝后你与礼部蔡爱卿合议,拿出武学设立方案,立即在京城推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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