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天后还要在皇上面前演练武技!
听到这个消息,韩希文吓得要死,他清楚自已的水平,这样的功夫在皇上面前显摆,那真是找死啊。韩希文并非对武技一窍不通,但他的水平只能混在人堆里共舞,就象滥竽充数里的东郭先生那样,要是拉出来单练,他的伎俩立码要露馅。如果说作诗或耍嘴皮子,凭他现代人的文化根本不怕,可表演武术不是他的强项。在皇上面前出丑可不是闹着玩的,往小处说是武技低劣,靠蒙混参加殿试,往大处说则是欺君之罪。万一皇上发怒,当场给他定个杀头之罪,想逃也逃不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韩希文回到景福客栈,躲进房里,来回踱步,越想越害怕。
坐官与保命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当然是保命为大,只要留得青山在,日后发达机会还很多。韩希文两相权衡,最后决定保命要紧,三天后的复试无论如何也不能参加。可是,老和尚那一关也不好解释,他看起来也不是好应付的主子,要是他逼着参加呢,逼着他送命呢,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卷起铺盖走人算了。韩希文打定主意,赶紧收拾行礼,给店老板结清房钱,就要开溜。
一个灰衣男子站在客栈门口,拦住韩希文的出路,他头戴宽大斗篷,模样怪异。
“韩公子,请问你往哪里去。”他的声音沙哑阴冷。
韩希文心知来者不善,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大哥有何贵干?这家客栈住着不舒服,我想换个地方。”
戴斗篷的男子冷冷说:“大师请你去一趟,跟我来。”
韩希文看看对方魁伟壮实,心知必有好身手,想打翻他逃走恐怕办不到,只得强装颜笑,跟陌生男子来到相国寺的菜园里。
男子守在门口,让韩希文独自见无名老僧。
“大哥,我们是否相识,你怎么老蒙着个脸啊。”韩希文嬉皮笑脸的说,反正大不了一死,与其战战惊惊的做人,不若放开心情,率性而为。
陌生男子随手揭掉斗篷,露出一张缠满纱布脸,脸上仅露两只黑乎乎的眼睛,他恨恨的说:“我这副尊容全拜韩公子所赐。”
韩希文吓了一跳:“大哥,我从没有见过你,怎么会拜我所赐呢?”
“你扔下的铜香炉,烟灰撒了我一脸。”
韩希文心中想笑,原来他就是在山谷底下做接迎的人,当他扔下铜香炉时,曾担心下面的人被香灰烫住,想不到真应验了,烧得火热的香灰撒在脸上,滋味肯定不好受了。这个男子身手应当非常厉害,被香灰烫之时还能准确接住重约千斤的八卦石。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韩希文强忍住笑意,装模作样的冲男子一揖。
“快去见大师吧。”男子并不领情,语气依然冰冷。
韩希文快步来到僧堂,拜见菜园无名僧。
“你心情不错啊。”无名僧看了看韩希文说。
抛开生死,世间自然没有可再烦恼的。
韩希文说:“每次见到大师,晚辈心里都暖乎乎的,再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变得开心。”
“不要拍马屁,今天的殿试如何。”
“很顺利,不过,皇上可能嫌一天不过瘾,又吩咐三天后接着练,让我们拿各自的绝活让他老人家过过目。”
“赵佶小儿不喜欢武人耍刀弄枪,肯定有大臣怀疑你们中间有滥竽充数的,或者是有其它图谋,才建议皇上让你们再试一次武技。”
韩希文暗暗吃惊,殿试时他并不在场,却能猜个**不离十,看来老和尚对皇上还蛮了解,“大师真是神机妙算,确实有大臣奏本,皇上要求三天后再试一次武技,他要现场观察。”
“你的绝活是什么,弓马骑射,还是枪械套路?”
“大师,请给晚辈指一条明路吧。”韩希文纳头便拜,不胜恐慌的说,“奴才武技不精,骑术箭术差劲,正不知道该如何应负三天后的表演。”
无名僧虎目一瞪,怒声说:“你身上背着行囊,可是准备开溜!”
韩希文看到无名僧的双眼突然喷射出灼热的火焰,这火焰没有实质,却异常的高温,眨眼间他全身都被这无形烈炎笼罩,每寸肌肤都烧得疼痛难忍,似乎要被烧出油来,“大师饶命,晚辈不敢了,晚辈不敢了!”
韩希文疼得浑身颤抖,趴伏在地上苦苦哀求。
“记住,想做老夫的手下,不能害怕任何困难,只能有一个信念,无所畏惧,勇往直前,我一定要成功!”
“晚辈记住了,可是,三天后的武试可是真刀实枪,晚辈感到力不从心。”
“什么真刀实枪,赵佶小儿最喜欢看些杂耍把戏。说吧,在武技上你有什么特长。”
韩希文想了半天,摇摇头,实话实说:“晚辈在武技上一无是处。”
“哼,认识老夫是你三辈子修的福。三日之内老夫能让你掌握一门武技,三年之内能让你成为一流高手。说吧,拳脚刀剑,你选哪一门?”
拳脚再好,与人拼杀时总有危险,而老和尚大眼一瞪让人浑身发抖的本领实用的多,韩希文想想说:“大师,晚辈腿脚较笨,要是练武估计三五日内没有什么突破,晚辈见大师瞪眼的功夫比较厉害,想学这手功夫。”
无名僧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一点讶色:“小子,你倒识货,不过你怎么知道这门武技好学?老夫练摄魂大法几十年才有小成,你短短三天能学到什么呢!”
“啊,我还以为瞪瞪眼就行了,想不到还要练几十年,大师要是觉得难学不用教行了。”
“哼,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决意要学,怎么能害怕困难呢。老夫就教你这门摄神大法。不过老夫警告在先,如果你三天内不能有什么突破,到时在练武场丢丑,即便皇帝老儿不杀你,我也要废了你的招子。学老夫的功夫竟然不能得胜,要你也无用!”
从认识老和尚到现在,韩希文没有听到一句带人味的话,每句话都冷如寒冰,动不动就要杀人,与这个老和尚打交道真是小绵羊伴老虎,搞不好就会丢掉小命。韩希文知道老和尚的摄神大法能窥探他的心理想法,所以心里的恐惧和憎恨不敢多动,拼命压到思维深处,强装笑脸说:“大师有意栽培晚辈,晚辈就是拼着小命也要学好本领,决不给大师丢脸。”
无名僧把韩希文领到一间隐蔽的经房里,房间无窗,只有一扇侧肩才能穿过的小门,房间里光线非常昏暗。
无名僧取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放在经台上,夜明珠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淡蓝色的莹光。
韩希文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对经台,两眼大睁,凝视闪烁幽幽蓝色光芒的夜明珠,视线刚刚接触蓝色光芒,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这颗夜明珠名叫迷魂珠,平常人看上两眼便会魂头转向,看的久了便会迷失本性,疯疯巅巅。不过,对修练心志和摄魂大法的隐士来说却是希世珍宝,依靠迷魂珠能够达到修练一日胜过一月的功效。我传给你修练摄魂大法的口诀,你依照口诀在此练习三天,三天后,你要么法力小成,要么成为疯子。”
韩希文知道现代科学中有一门医术名催眠术,估计老和尚的摄魂大法与催眠术大同小异,不过,对于迷魂珠的可怕还是胆战心惊,辛苦穿越过来,到头来却变成一个疯子,真是让人笑话死。
“气沉丹田,神凝眉间,双目圆睁,凝望虚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