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八卦的正位之争开始了。
李逵等人的禁闭解除了,来到练武厅旁观。
内外八卦共坐一堂,两方宾客相陪,气氛融洽,看不出两方有多年的敌意。
内八卦一方坐在练武厅的右边,秦园为首,众徒弟徒孙依次坐在下方,落座的都是八卦门内有头脸的人物,象高山松的三个徒弟只能与其他弟子站在后面。
外八卦一方坐在左边,淳于学为首,轮辈份淳于学应当叫秦园师伯,他的师尊留在华蓥山。淳于学此行带来两个徒弟和一个师侄,徒孙辈的有八人,共十二人。
武当山黄龙真人和五龙观主同为八卦门的友邻,两人分坐内外八卦两方,说话时都兼顾两方,对八卦门的内外之争采取不偏不依的态度。
秦园作为八卦门辈份最长者,简单寒暄几句后,比武开始进入正题。
根据以往的惯历,两方各自挑出三代弟子,参加五场比赛,胜三场者赢。
淳于学却要改变这往年的惯历,他说:“秦师伯,在我出发时,师尊交侍说,自祖师爷创立八卦门以来,曾经有一段时间八卦门内人材济济,声名显赫,武林中人提起八卦门莫不交口称赞。但自从内外八卦相争之后,我们八卦门的声势日渐下降,现在甚至沦为三流武林门派。以往,我们八卦门开关招徒时,前来拜师学艺的成百上千,但是现在,我们即使打着招牌招收弟子,前来招名的也不过寥寥。所以,我师父千万叮咛晚辈说,这次比武,不要再比老家伙的能耐了,就看我们第九代弟子的本领吧,哪一方第九代弟子的本领最大,就应该判那一方为赢家,毕竟以后发扬光大八卦门的威名还要靠年轻人打拼。这是临行前我师尊的安派,也是晚辈的心愿,望师伯斟酌。”
淳于学的这番话合情合理,黄龙真人和五龙观主的眼神都是赞许。不过他们不好表态,毕竟是八卦门的内务事,怎么比武,还应该由秦园说了算。
秦园还没有表态,潘少鸣向师父建言说:“师父,我们内外八卦之争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每次比武都是三代弟子同时参加,这样才能显示一方的整体实力,而只选一代弟子决定胜负,未免太鲁莽了吧。”
淳于学辩驳说:“潘师弟言过了。十年前,我曾与潘师弟交过一次手,当时我以半招惜败,但我败得心服口服,潘师弟不亏是我八卦门的不世奇材,即便我又回去苦练十年,但今日看到潘师弟的神材,我仍然甘败下风。”
淳于学的这番话让在座的宾客和八卦门弟子都吃惊,作为八卦门大师级的人物,还没有比武就甘败下风,这番肚量不得不令人称道。
潘少鸣也觉得不好意思,连说:“淳于师兄过奖了,过奖了。”
淳于学话锋一转说:“潘师弟,你我二人也都各自授业收徒。所以,这番打打杀杀的比武场面应该留给年轻人,他们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则更显师门昌盛。”
潘少鸣说:“淳于师兄这番话不错,我们这一辈都有了亲传弟子,但学武优劣毕竟还有天赋和后天努力等因素,所以单纯一代弟子的胜负不能决定哪一方的胜败。”
淳于学与潘少鸣争辩后,意见不能统一。
八卦门的九代弟子是最新一代,高山松的三个徒弟就是第九代弟子,而潘少鸣徒弟的辈份要长一代,是第八代弟子。
潘少鸣之所以不愿让第九代弟子比武,主要原因是他的弟子都是八代,不符合九代弟子的标准。
最后由黄龙真人和五龙观主从中调和,采取折中的方案,两方各派出八派弟子和九代弟子比赛。潘少鸣的弟子与淳于学的徒孙年领相当,按同等条件参与比武,双方都不考虑辈份的差距。
内外八卦的比武正式开始了。
首场比赛是内八卦的张东鹏对外八卦的靳新光,张东鹏在第三十七招落败。
第二场比赛是内八卦的金亮对外八卦的王佩欣,金亮在第二十八招落败。
看来,这十年来外八卦卧薪尝胆,没有少下功夫,参赛的两个少年武技都非常精湛。
秦园见内八卦连败两场,坐不住了,让大徒弟诸葛潜龙扶他离开,退到后堂,跌坐在太师椅上。
诸葛潜龙看了看神色暗然的师父,轻声说:“师父,弟子有点看法,不知可否说。”
秦园轻拂花白胡须,说:“潜龙,你说吧,你我都已经一大把年劲了,还有什么事情看不透呢,如果外八卦真的理悟了八卦武学的真谛,这里自然该由他们住上几十年了。”
诸葛潜龙说:“我们八卦掌为内家功夫,注重修身养性。讲究一走二视三坐四翻的修炼技法,强调身心合练,身捷步灵如龙游空,拧翻走转掌法幻变无穷。
我们内八卦在练武的宗旨是身在卦心,掌向卦外,无形中以防守为主以攻为辅。而外八卦的宗旨是身上卦外,掌向卦心,无形中就形成合围的攻击态势。在以前,不管是内八卦还是外八卦,都把修身养性放在练武的第一位置,而修身养性尊循的就是防守战术,但从今年看,外八卦开始放挥攻击性的套路。
在第一局,以防为主的内八卦对以攻为主的外八卦,过招时间长了,这种只守不攻的套路肯定要吃大亏,落败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局,金亮很聪明,看出了外八卦的攻击性,所以也变招,由防守开始与王佩欣对攻。但是,金亮从进山门习武第一天起,他修练的套路就是防守为主,身在卦心就是他的运动轴心,但他不顾内八卦本身的以卦心为主的防守特质,硬性改变步法,采取变位游走的攻击方式,而这种变位游走的方式正是外八卦的武技优势,以劣势对他人的优势,落败看来也是必然问题。师父,弟子的看法你看可对。”
秦园说:“为师的想法也是如此。外八卦经过多年的失败,终于变革了,找出克制内八卦的法门。内八卦缺乏武技的霸气和攻击性,如果是一个真气充沛的武者使出内八卦掌,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年轻人则缺少多年的内家真气,所以谁的攻击性强谁就占优。现在就看少鸣的本领了,他如果能让下面出场的弟子把内八卦发挥到极限,说不准还能把外八卦缠到落败,否则就等着他们来打扫房间了。”
这时,秦红芍兴冲冲跑进来,大声说:“外公,轮到我大师兄出场了,他的本领最大了。”
听到李逵上场,诸葛潜龙一脸苦笑,无耐的对师父说:“师父,看来我们要提前收拾行礼了,这个李逵的本领我很清楚,他在潘响云手下也过不了几招,更不要说对阵外八卦的高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