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乔贵妃的情,朱婉容把女儿多福抱回寝宫偷偷喂奶。
朱修仪生女有功,晋身为婉容,与韦婉容平起平座,她所生的女儿赐号多福帝姬。
小多福不过是半个月大的婴儿,最是需要母爱的时候,她躺在母亲的怀抱,贪婪的吮吸母乳,嗞嗞有声。
朱婉容用锦缎裹着女儿,坐在床沿,轻轻哼着歌谣,沉浸在母性的喜悦中。
韩希文闲来无事,跑到朱婉容的房间看小多福。
“小文子,给你抱抱静雯吧。”多福是她的封号,静雯是她的乳名,也是朱婉容亲自替她取的。
多福显是不习惯韩喜文的笨手笨脚,一到他怀里,就闭着眼睛大哭。她人不大,嗓门倒是特大,呀呀的哭声吵昨得人耳朵疼。
韩希文没有经验,吓得手忙脚乱,“姐姐,快点抱她,她要吃奶。”
朱婉容笑说:“不妨事,静雯不是饿了,是闹睏了,你唱一首儿歌哄她睡吧。”
韩希文想起一首儿歌,顺口唱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个宝,没妈的孩子个草。”
韩希文唱过几次卡拉欧刻,这首儿歌没有跑调多少。小多福立即停止了啼哭,大睁着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打量着他,似乎听得很开心。
朱婉容绽开笑靥,说:“哈,不知道小文子还能谱曲歌唱啊。这首儿歌的曲调倒是非常好听。‘妈妈’是什么意思呢?”
“妈妈”是近代才有的名词,古时候母亲的口语是“娘亲”。
韩希文解释说:“妈妈是我们那里的方言,意思是娘亲。”
朱婉容伸手从床头拿起一本帖子,随手把韩希文的儿歌记在上面,收集世间最美妙的诗词是她在宫中最大乐趣,当然,韩希文抄袭现代人的诗歌更是她必记的内容。
韩希文见小多福停乖巧可爱,觉昨很开心,抱着她轻轻摇着,小声哼唱着,要是他的女儿,那才多美妙啊。
朱婉容看在眼里,柔声说:“小文子,看来静雯跟你很有缘份,让她认你为干爹好啦。”
韩希文吓了一跳,赶紧环顾四周,这话要杀头的,他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太监,而她是贵为天之娇女的帝姬,他怎么敢认她做干女儿呢。
“又不是让你天天喊着她闺女,只要你心里想着她是你的干闺女就行了。”
“这样可以,那我就认这个干闺女了。”韩希文看着柔情似水的朱婉容,又看看乖巧可爱的小多福,心中暖暖的,如果在老家,朱姐姐是他的媳妇,小多福是他的闺女,一家人多么幸福。虽然他不过也是一个大男孩,对娶媳妇多少向往些,对生儿育女则没有丝毫感觉,但份亲情却让他感动。
根据史书记载,几年后,宋朝将迎来靖康之难,宋室几千人,包括宫中所有宫娥妃嫔都被金人掳掠,遭遇悲惨的命运。韩希文无力也无心改变历史,他只想保护他和亲人免遭战乱。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朱姐姐和她女儿带出宫去,不能让她遭受痛苦。
“姐姐,我们出宫吧,到我老家去,那里有山有水还有几百亩良田,我们不愁吃穿,在一起快快乐乐过日子。”
朱婉容美眸里闪过一丝惆怅,“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惜,奴家身不由已,如果奴家只是一名普通宫妇,还有出宫的可能,现在奴家有了名份,出宫更难于登天。”
“只要姐姐不是贪图娘娘身份就行,我会想出法子的。”韩希文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提前把朱姐姐弄出宫。
刚刚安静一会的多福又哇哇大哭起来,这次是屙了尿了,尿布上粘满污物。
韩希文正想处理这些脏尿布,朱婉容唤来太监天华,让他把尿布处理掉。
姜天华拿起尿布往外走,不敢表示出对此有任何厌恶,其实心中已把韩希文骂了几百遍,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粗陋的小太监却能得到朱婉容的青睐,脏活从不让他干。
一日,耿文仲急急来唤韩希文,说朝中高太慰亲点人马剿灭梁山,梁山形势危殆。
韩希文心知历史进程,心中安然,换作便装,随他来到城外阅兵场。往日太子有事都是岳飞过来喊他过去,这次换作他人,看来兵飞对他师兄弟情义已绝。韩希文心中懊恼,不仅仅岳飞是大英雄,而是他对他的真切的兄弟之情,这感手足情让他在陌生的古代增添一些温情,但是现在这份温情也消失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情弥补他的过错。
东京城驻扎无数禁军,隔三差五都有军士操练。通常的军士操练对百姓公开,老百姓可以在禁介线外任意观看,但有些重要的操练则不对外开放,只能一定军阶的将士和官员才能近前观看。这次操练就是机器操练,本来耿文仲和韩希文的身份是能够近前观看的,但耿文仲不愿暴露东宫的身份,所以就和韩希文换作便装,跟随宿太尉观看禁军操练。
这次操练并非一般军种的战术操练,而是炮兵的发炮练飞。高太尉亲自监军演示。
呼延灼利用连环马阵压制了梁山的攻势,梁山几次攻击都败在连环马阵前,但是,呼延灼也无法攻破梁山山寨。呼延灼急于剿匪立功,就向高太尉献计,要求朝庭派宋国第一炮火专家凌振助他剿匪。高尉立即招来凌振,命他组建火炮营。高太尉又不太放心,火炮营组建好后让他们在阅兵场进行演练一番。
韩希文来到阅兵场,看到火炮营的表演大失所望。韩希文原以为火炮就象现代的大炮一样,有长长的炮管,炮弹从炮管发射出去,击中几千米开外的目标,把标靶炸得粉碎。实际不然,宋朝还没有发明出用炮管发射的火炮,而是用投掷器股出炮弹,最大投出距离不过二百多米,约合宋朝的三百多步,仅比弓箭远些,另外炮弹也非铁壳弹,而是陶罐或石罐,炮弹炸开也远远不如现代炮弹的威力,仅象现代春节燃放的炮仗一样,不过,这些炮弹里面填充了石灰和辣椒面,暴炸后会发出浓烟和刺鼻的气味。
耿南仲则不然,他被眼前的暴炸场面震惊的目瞪口呆,人是血肉之躯,要是被这些炮弹炸到,还不炸得肢体横飞。
“大人,这下梁山形势不妙。”耿南仲偷偷给宿景元说。
“是啊,呼延灼已经把梁山压缩到山寨里,如果再让这些火炮一轰炸,梁山那区区山寨还不被坄为平地。”宿景元面有忧色的说。他作为朝庭命官,剿匪是他义不容辞的事情,但他现在站在太子一方阵营,不得不对梁山匪帮感到担心。
“这下如何是好,大人可要想出个法子来。郓王在蹴鞠上已经赢得一个回合,如果让他很快灭掉梁山,恐怕对太子更不利了。”
“这事有点棘手,火炮营是高太尉授权组建的,我不可冒然拉阻,现在唯一的法子是让梁山早做准备,免得被火炮营杀过措手不及,全军覆没。”
耿南仲立即想到了韩希文,他拉他来看演习,目的就是想让他心中有数,好回梁山帮忙。不过他见韩希文漫不经心,对阅兵场上的硝烟和炮声丝毫不动,还以他定力强呢,随口夸他一句,“想不到韩公公真有大将风度,炮声轰天也不能动摇你的心志。”
“耿大人过奖了,这些火炮并非威力十足,梁山四面环水,又有山石屏障,对梁山不会造成很*烦。”
“听了公公的话,耿某多少有些安慰,那些梁山匪徒即便粉骨碎身也无所谓,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理所造此报应,耿某只是担心太子殿下。如此强悍的火炮,估计梁山很难应付,希望韩公公能早点报信,让梁山躲过这一劫。”
“大人放心,我管打保票,即便这群炮手开到梁山,梁山已然无忧。”
“能如此更好。”耿南仲已经被吓怕了,他不相信梁山不会遭受重创,所以想让韩希文快点回梁山报信。这时,高求笑咪咪的走过来。宿景元与高求同在枢密院共事,两人分工不同,平时虽有来往,但交情不深,宿景元是靠业绩一步步升上来的,不象高求利用旁门左道平步青云升上来,所以宿景元有点对高求看不起。高求见宿景元今天能亲临阅兵场观摩火炮营的演练,觉得脸上颇有光,走过来热情的说:“多谢宿大人亲临,但愿这些炮手的粗糙把式没有辱了大人的耳目。”
耿南仲见高求走来,拉了拉韩希文示意两人回避。
宿景元淡淡说:“高大人客气了,高大人调兵有方,这些火炮兵大震我朝圣威,想来不多天就能剿灭梁山匪帮。”
“多谢宿大人吉言。梁山贼人乱我朝纳,杀我朝庭命官,即便杀死一百会也减轻不了他们的罪行。”
“是啊,梁山匪帮一日不灭,京东一带就不得安宁,但愿高大人旗开得胜,早日剿匪成功。”宿景元打心底里对高求厌恶,心想,如果不是梁山贼人杀他他亲兄弟,他才不会急着剿匪呢,天下有乱事,才能让他有利由大肆购买军器物资和颦颦调动兵马,也才能从中渔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