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文骑着小红马疾速赶到决斗现场,辽人已经撤离,叶磊觉得司马长风是条汉子,给他留了条全尸。
韩希文把司马长风的尸体带回去。
黄彩虹看见爱郎的尸体,扑上去抱住他痛哭:“风哥哥,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你的虹儿,你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到马场里养马放马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丢下虹儿一个人不管呢?风哥哥,你说话啊,你怎么不理我了?”
西风吹起,积雪轻扬,带着唔唔的呼声,仿佛天地为之哀伤。
韩希文见黄彩虹伤心痛哭,也禁不住的悲伤起来,蹲在地上,拉住他的一只手臂,傻傻的说:“司马大侠,你醒醒吧。”
“风哥哥,我们曾发过誓,我们要一生相守,不弃不离,风哥哥,你忍心抛下虹儿吗?”黄彩虹慢慢握紧手中长剑,哭声中带着决绝。
听到黄彩虹的这句话,韩希文忽然发觉一股陌生的情绪开始在他心中游走,就象从洞口吹出来的风,时断时续,这情绪有不屈、愤怒、爱怜、悲伤等。
韩希文吓一跳,四周查看,发现这里只有三人一马,再无他人,这是什么怪东西呢?韩希文仔细搜索,竟发现这股不名的情绪从司马长风的身体传来。
这是司马长风的鬼魂吗,他不会上我的身吧。韩希文又害怕又好奇,忍不住再试探把握司马长风的情绪。这时,韩希文明白了,他现在的精神力量大大增强,可以不用眼睛就能施展催眠术。韩希文欣喜若狂,抓住司马长风的手掌,慢慢施展催眠术,激活他体内微弱的意识,引导他的意识跟着他的思路走。
“风哥哥,你的眼睛在动,你听到我的哭声了吗,菩萨保佑,快让我的风哥哥醒来吧!”黄彩虹突然发觉爱郎的眼睛在微微颤抖,这说明他的心机还没死,还有生还的可能,顿时欣喜若狂,紧紧抱住他的身子一声接一声的呼唤起来。
在黄彩虹感天动地的呼唤声中,司马长风微微睁开双眼,黯然的瞅着爱妻。
见到爱郎睁开眼睛,黄彩虹的双眸顿时死死锁住爱郎的双眼,幸福陶醉的泪水泉水般涌出,柔声说:“风哥哥,你知道吗,刚才你睁开眼,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刚刚下定决心,你如果离开了,我也决不能独活在这个世上,因为那样的生活让我生不死。”
司马长风的嘴唇动了动,木木的吐出几个含糊不精的字符:“你不要死,我也不死。”
“噢,风哥哥可以说话了!不,你不要说话,免得动了真气。”黄彩虹更加喜悦。
司马长风继续说:“虹儿,你听我的话吗?”
黄彩虹连连点头:“听,只要是风哥哥说的话,虹儿一定照做。”
司马长风说:“你以后永远、永远都不能寻死,无论我以后如何。”
黄彩虹点头说:“是。”
司马长风说:“你发誓,如果不听我的话,在我死后,我的灵魂、就会、就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黄彩虹立即情绪激动起来:“不,风哥哥,你永远也不要死!”
司马长风固执的说:“你发誓,我要亲口听你说、说。”
黄彩虹流着泪起誓说:“我发誓,我以后永远也不得寻死,否则,我的爱郎会被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永世……”她哭得语不成声,她无法理解爱郎苏醒后语气竟然变得如此冷淡。
司马长风的手动了动,一手握住爱妻的小手,一手拉住韩希文的手,对韩希文说:“这位大英雄,多谢你救了虹儿。”
韩希文受宠若惊说:“应该的。”
司马长风恳切的说:“我要托负你一件事情,你发誓一定要满足我的心愿。”
韩希文结结巴巴说:“一定,只要司马大侠吩咐、吩咐的事情,我、我万死不辞、辞。”
司马长风艰难的取下手上的定婚戒指,套在韩希文的手指上。
黄彩虹感到爱郎的做法很反常,这枚定婚戒指不但非常名贵,更是二人的定婚之约,他怎么会轻易送人呢?她有心出言劝阻,但又不忍违背他的心愿。
司马长风拉过爱妻的小手,郑重的放在韩希文的手心里,说:“请你紧紧握住虹儿的手。”
韩希文不敢抬头看,但右手还是紧紧收拢。两人的戒指上都镶钳着蚕豆大小的钻石,两钻靠近,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司马长风一字一句说:“大英雄,从这一刻起,我把我最深爱的虹儿托付给你,你要替我照顾她一生一世。”
黄彩虹听到此话,刚刚恢复一点红润的俏脸吓得煞白,急声说:“风哥哥,你乱说什么,我是你的妻子,一日是你的妻,一生也是你的妻!”
司马长风深情的注视着爱妻,柔声说:“虹儿,我知道我不久就会离开人世,我唯一不放心的是我的好虹虹儿。我绝对不能容忍你为我殉情自尽,也不愿见你孤苦终身。我看这位大英雄武功盖世,又心地善良,定然能替替我照顾好你。”
黄彩虹又放声大哭:“风哥哥,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今生只跟着你,你不要吓虹儿啊。”
司马长风大口喘气,血水又从嘴角流出,吃力说:“虹儿,你真愿让你的丈夫死后被打进十八层地狱狱吗?”
黄彩虹感到她的灵魂似乎全都飘散了,脑海中没有一点求生的念头,泣不成声的说:“风哥哥,只要能让你感觉好一些,虹儿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司马长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虹儿,你答应从今后嫁这位大英雄为妻吗?”
黄彩虹嘴唇咬出了鲜血,慢慢说:“我答应。”她感到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象钢刀割她的心,虽然她能理解爱郎对她的深情,但绝对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把她托负给别的男人,要知道,他现在举动无异是修妻,她对爱郎的行为万分不解,可是,她不愿违背毒誓,那样会伤害爱郎的心。
司马长风不依不饶的说:“我要你起誓。”
黄彩虹面如死色,目光呆滞,无力说:“我,黄彩虹发誓,从这一刻起,我将是这位大英雄的妻子,一生一世都与他在一起,如违誓言,我风哥哥的灵魂将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刺伤她的心。
司马长风又对韩希文说:“大英雄,我希望你也发誓。”
韩希文声音细细的但异常坚定的说:“从这一刻起,我将娶彩虹姐姐为妻,如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司马长风听完两人发誓,脸上露出微笑,慢慢说:“大英雄,我的虹儿是天下最美丽的妻子,也是天下最娴慧的妻子,你娶她为妻,是你最大的幸福,虹会天天给你洗衣做菜,还会给你生养几个小宝宝,让你一生都快乐幸福。但是,如果你不善待你最美丽最娴慧的妻子,我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两眼合上,双手松开,身体再无动作,又恢复冰冷的状态,哪里有半点重生的样子。
黄彩虹见爱郎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再无生还可能,一口热血喷出,晕厥过去。
能娶美丽的黄姐姐为妻,能娶黄贵仪的胞妹为妻,这是做白日梦吗?想不到催眠术有这样的妙处,以后还更要勤学苦练,不过,太他娘的费脑筋了,一阵狂喜,接着一阵疲惫,韩希文昏睡过去,他的手还紧紧攥住黄彩虹的小手,紧紧的,任何人也分不开。
司马堡的高手冲破伏击圈,喊杀着前来支援。
西夏的驻军听见西风峡杀声阵阵,以为宋国的军队又来偷袭,立即调集骑兵,向西风峡开进。
不远处,一位素衣少女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到山谷里的片片血迹,轻轻一声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