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道青色身影如同旋风一般,急速的飞行,途径的空气被直接撕裂,拉出一条白线。
青色身影正是项墨。
他的目光泛出阵阵精光,仔细地搜索着沿途的踪迹。
大地上,几片杂乱的黄泥土,吸引了他的注意。
原本覆盖着杂草的地面,被强行破坏开来,地面的杂草连根拔起,一大片土地裸露出原本的黄色。
“嗖!”
身形一闪,他急速俯冲,落在地面上。
在一蓬杂草面前,微微下蹲,项墨伸出手指,在杂草上轻轻碾过,手指上掌上一抹血迹。
手指放在鼻子下面,轻轻一嗅,他眉头舒展,带着几分振奋之色。
“方向没有问题,他们两人打打停停,速度没有我快。”
“血迹还没有干涸,看样子我与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或许就在前方。”
心里迅速的作出判断,他的精神振奋起来。
距离项墨七八公里的地方。
“老东西,跑不动了吧?!”
张延脸上带着扭曲的神色,恶狠狠地吼道。
他身体上带着丝丝血迹,左臂无力地垂落下来,似乎已经被打废,胸口处明显凹陷下去一大块。
在他前方几百米处,刘曜行停下身子,艰难地站立着。
他的半边头骨都消失不见,都能看到白花花的脑子,滚滚血迹涌出,将他身上的衣衫浸湿。
除了原本后背被偷袭的创伤,他的胸口,腰腹,手臂,大腿,都带着巨大的坑洞,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处好地方。
为了守护琉璃果,他凭着搏命的心态,打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到了极限。
如今的情况,似乎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而作为追击者的张延,更是心头火气。
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居然打到受伤,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见到刘曜行停步之后,他并没有多么着急,反倒是带着猫戏老鼠的心态,一步一步缓缓走去。
“琉璃果放下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
“你没有办法阻止我,老东西,不要挣扎了,没用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讥讽,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
“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这颗琉璃果给你,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刘曜行挺直胸膛,血沫从他的嘴里喷出,丝毫不影响他说话的清晰,“陛下得不到的东西,你们这帮乱臣贼子,也别想得到。”
他从衣服里面拿出小木盒来,握在手里,眼底带着决然之色。
既然无法保留,就让这颗琉璃果,随他一起离开。
只要他手里稍稍用力,这个琉璃果就会变成碎渣,再也没有任何功效。
“等等!”张延脱口而出,连忙止住脚步,“你要是毁了这颗琉璃果,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接到的任务,最低要求是不让老皇帝得到琉璃果,如果可能的话,当然是完好无损的带回琉璃果最好。
毕竟这个琉璃果,大王子也很需要。
“什么后果?”
呵呵一笑,刘曜行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老夫已经是将死之人,害怕你来阴曹地府杀我不成?”
“刘老,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你可以一走了之,你的几个儿子,姑娘,总不能跟你一起过去吧?”
张延脸上一片阴森,冷冷开口:“你还有三个小妾,十几个孙儿,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后人想想,你说是吧。”
“你这个畜生,祸不及家人啊!”
刘曜行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愤怒的咆哮。
大口大口的血沫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犹然不觉,胸中的满腔怒意,如同喷发的火山。
见他这副模样,张延心中打定,就怕这个老东西柴米油盐不进。
既然心里有牵挂,自然好办事。
“话是这么说,可你若是毁了这颗琉璃果,皇帝陛下今年必死无疑,到时候大王子继承大统。”
“你毁了大王子二十年寿命,等大王子大权在握,以他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刘老,你好好想想吧。”
刘曜行眼神茫然,心中一片悲苦。
大王子性格酷厉,做事不留余地,谁敢忤逆他,必定不得好死。
如果被大王子怀恨在心,到时候刘家,必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想到这些,他只觉得手里的小木盒,宛如千斤之重,甚至有些拿捏不稳。
“放下木盒吧,刘老。”
张延趁热打铁,循循善诱:“现在大家是各为其主,生死自负,谁都无法说什么。”
“等大王子登临大统,念及你对老皇帝一片忠心,说不定还能福泽你的后人,可你若是毁去这颗琉璃果,刘府上下,必定鸡犬不宁!”
说到最后,他声音中带着磅礴的真气,仿佛千百人在大声咆哮般,震耳欲聋。
刘曜行苦痛的闭上了眼睛,舒缓了片刻后,他手腕一翻,真气护送着琉璃果飞出百米之外,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
“想要拿到琉璃果,从老夫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伸出手掌,将身上破碎的衣衫撕开,露出精壮的上身。
上半身鲜红一片,三处足以致命的伤势,分别在后背,胸膛与腰腹处,他却怡然不觉,眼中带着慷慨赴死的神色。
“如你所愿。”
张延眼底露出一丝喜色,这个时候的刘曜行在他眼底,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垂死挣扎的举动,也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咚!”
他的脚步在地面重重一踏,身躯如同阴冷的毒蛇捕食般,几个闪烁间,见到了刘曜行的眼前。
手臂猛地拔高,仿佛一柄开山大锤,携裹着足以开山断江的力量,狠狠地砸了下来。
刘曜行双臂高高举起,拼尽全力抵抗,可惜他的手臂已经重伤,根本抵抗不住。
象征的性的抵挡之后,他的双臂无力的垂落。
“砰!”
一声巨响后,张延的手臂继续锤击,重重的落在张延的头颅之上。
“咔嚓。”
刘曜行已经开瓢的脑袋,发出一丝骨裂之色,剩余的半边头骨也被打的粉碎,红的白的喷发出来,溅了张延一身。
伸手摸去脸颊上的血迹,张延甩了甩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受了不轻的伤势,可结果,还是能够让人满意的。
身上的伤势,正好可以给大王子看看,证明自己的功绩。
对着刘曜行的尸体轻轻一推,高大的尸身直挺挺的倒下,溅起一蓬灰尘。
“老东西,临死前还打伤了我,等大王子继承大统,到时候我一定让刘家,一个不留!”
张延脸上露出一丝怨毒之色,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在尸身上,带着几分快意。
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那个装着琉璃果的,精致的小盒子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
终于拿到了这个琉璃果,接下来他回去报备一声,就可以直接过去京师,将这份琉璃果亲手交给大王子。
想到这一幕,他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欣喜。
“嗖!”
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过。
张延猛地扭过头去,身躯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姿势,却见青光一闪,径直越过了他。
“糟了!”
他心里猛地一沉,目光落在琉璃果的那边,下一刻,额头上的青筋直接爆了出来。
原本安静放在地面的小木盒,被一个脸上带着笑意的青年男子,稳稳的握在手里。
“方向盘!!!”
张延眼中喷发出仇恨的火焰,心里的杀机如同大江决堤一般,根根肌肉鼓起,身躯猛地膨胀三分。
心里的怒火,几乎把天灵盖都要掀开。
“哦豁,这不是张延张大宗师宗师嘛,荒郊野外都能遇到你,幸会幸会。”
项墨冲着张延拱了拱手,嬉皮笑脸。
他在张延出言威胁的时候,就到了这里,有意隐藏起来,没有冒头。
看到刘曜行将小木盒放在地面上,他一颗心更是要跳了出来,稳稳的压制住激动,终于抓到机会,一举建功。
看着手里的小木盒,项墨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