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墨目光重新回到徐莉身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你呢?”
木讷的点了点头,徐莉脸上涌出一丝恐惧,跟着田震的节奏,一起快速的磕头。
不大会功夫,田振的额头已经血淋淋一片,他抬起头来,紧闭的双眼看着项墨的位置。
他的双手已经残废,自然是不能自扇耳光,这件事他办不到。
“你扇他二十个耳光,然后再扇自己二十耳光。”
项墨对着身躯微颤的徐莉吩咐道。
“啊?”
徐莉轻呼一声,下意识的认为不妥,不敢动手。
“你有问题?”
项墨眉头一挑,有些不喜的反问道。
徐莉低垂着头,脸上带着纠结的神色,想要项墨出手无情的模样,只能豁了出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第一下耳光出手之后,她胆子也大了起来,若不是田振拉她过来一起,怎么会让她处于如今这个境地,顿时间心里也火气也升腾起来。
对于项墨,这个给她留下恐惧的男子,她心里反倒不敢恨。
“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声响起,打完二十个巴掌后,徐莉识趣的停手,不敢多打。
她与田振之间身份相差悬殊,还是不敢越过规矩。
“啪啪啪啪!”
她又打了自己二十个耳光,脸颊通红的与田振站在一起。
两人额头上血污一片,两家肿胀的如同猪头一般,看上去倒是挺相似的。
边上看热闹的百姓乐的哈哈大笑,指指点点的看着两人,好像在观赏动物。
田振双臂无力的挂在肩膀上,紧闭着眼睛,这时候倒没有低垂着头,因为他现在的模样,也没有谁能够认得出来。
徐莉如同受惊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站着,生怕项墨下一刻又想出什么整人的事。
“行了,既然你们都做到了,走吧。”
项墨挥了挥手,对着众多士子道:“你们既然是读书人,就应该好好读书,少掺杂这些事情,一个不好就是粉碎碎骨。”
至于这帮士子听了几分,他也不管。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有些人就是想飞黄腾达,认为自己可以干出一番大事,项墨也不是圣人,一个一个去劝说。
拉着胡明达的手臂,项墨大步离去。
一路上,看着他走过来,其他人连忙让行。
等到项墨离去,其他士子方才如梦初醒,有人走到田振的边上,想要说几句宽慰的话。
“田哥,这……”
“砰!”
不待这人说完,田振提起大腿,一脚踹到这人的肚子上,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他睁开眼睛,血丝密布的双眼内,带着滔天的仇恨之色。
“你们几个,跟着他过去,看看他在那里落脚。”
命令已下达,就有几个士子顺着项墨的方向,跟了过去。
“其他人跟我回去,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等着!”
丢下一句狠话,田振带着这帮人,这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中,狼狈离开。
“小兄弟,你到底是何人?”
走了一阵,胡明达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莫非你是郡守大人派过来的?”
“不是。”
项墨摇了摇头,道:“身后有人跟着,现在不方便说,先回去的住处吧。”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
“小兄弟你虽然出手狠辣,但老夫阅人无数,倒是没有怀疑你的用心。”
胡明达点点头,道:“我来领路,你跟我走。”
两人走街串巷,来到一处宅子前。
胡明达打开房门,两人进入大厅内。
一位仆人过来奉上茶水,胡明达轻嘬一口,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可以说,你到底是谁了吧?”
项墨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将茶水倒在手上,随即在脸上用力的抹了几把。
他的身躯内响起一阵阵如同炒豆般的声音,原本国字脸也变得秀气起来,粗壮的身躯变得修长。
一个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大厅之内。
“你……你是项墨?”
看到熟悉的脸庞,胡明达惊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项墨的脸庞,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啊,老师。”
项墨咧嘴一笑,上前两步握着胡明达的大手,亲切地说道。
“简直不敢相信,半年不见,你居然长这么高了。”
欣喜的点了点头,胡明达重重的在项墨肩膀上拍了拍,手掌被震的发麻,如同拍到精铁上一般。
“你也变得结实了,很好,很好。”
脸上的笑容如同鲜花般绽放,胡明达揉了揉手腕,看到自己这个得意门生,满心欢喜。
两人亲热的交谈一阵,胡明达猛然想起一件事,有些惭愧的说道:“之前我答应过你,要是你过来,便在郡守前推荐你,帮你谋个一官半职,现在只怕不行了。”
他以为项墨是过来投奔他的,只是现在源平郡风起云涌,连他都无法保存自己,这个时候引荐项墨,并不是好时机。
“老师,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其他的事,并非是要做官的。”
苦笑着摇了摇头,项墨连忙挥手,解释道:“我现在的精力,都放在武道上面,也没有精力管理一方。”
“我听吴钗那丫头说过,你啊。”
惋惜的摇了摇头,胡明达有些为项墨的选择而感到痛心,这是他优秀的弟子,可惜不能成为一个守牧一方的好官。
“对了,你今天展露出来的武艺,倒是让我惊讶,之前怎么没有看你用过。”
胡明达收起淡淡的惋惜,笑着问道。
今天项墨展露出来的实力,连他都叹为观止,不敢相信。
“在安阳镇的时候,我便跟随大哥修行了武功,只是那时候用不上,就没有展露。”
项墨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应付胡明达的疑问,倒是够了。
“得知唐家对你出手的时候,老师还想过去帮忙,可惜一来距离太远,二来老师这里确实有要事,你能洗脱冤屈,得到自由,老师心里也很高兴。”
胡明达轻抿一口茶水,感叹道,
“老师对我的恩情,项墨铭记于心。”
项墨站直了身体,深深地鞠了一躬。
两人又谈起原来在安阳镇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
“你刚刚过来源平郡,就在我这里住下,如何?”
胡明达主动邀请道。
“老师,学生还有要事,况且我今天把田振得罪到死,要事住在这里,他们丧心病狂之下,怕是对老师不利。”
项墨沉吟片刻,拒绝了胡明达的提议。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太过凶险,胡明达没有半分武艺在身,跟着他在一起,绝对是个死。
这次过来源平郡,就连乌鸦都没带。
乌鸦与卖唱的姑娘走在一起,也算是有了个安稳的日子,项墨便安排乌鸦在威远镖局呆着,不愿将他带入这趟浑水。
“老夫倒不怕他人的报复,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个田振家里颇有势力,在这源平郡中算不上顶尖,也是一流的势力,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胡明达捋了捋胡须,善意的提醒道。
“学生知道的。”
项墨点头称是,又好奇的问道:“老师,田振那帮人怎么会故意泼你脏水,辱你名声?”
在项墨的心里,胡明达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专心学问,也不会理会外界的利益,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也会被人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