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胆看到陈景乐吃惊的样子,甚为得意。
“看到没有?这就是传音纸鹤!”
“看到了!”
陈景乐表情严肃:“这传音纸鹤,能帮我们找到你那位剑仙朋友?”
牛大胆忍不住吹嘘:“正是!这传音纸鹤乃道门秘术,懂的人也不多,幸好我飞云观有传承下来。而贫道当初与江仙子有过一面之缘,纸鹤记住了江仙子的气息,可以帮我们找到她!哪怕隔得再远,也能飞山越岭,飞到对方身边,将要传递的话带过去!”
这骄傲的小模样,陈景乐都不好意思打击他。
“来去需要多久?”
陈景乐更关心这个问题。
到底比不上手机方便,可以即时通讯。
可牛大胆不觉得,他对自己这门秘术很自豪:“看位置远近,哪怕三五千里之外,半天功夫也足以!”
这不就是异界版的录音机么?
看把你能的!
随便一个诺基亚3210都能秒杀你好么!
陈景乐考虑到另一种情况:“万一纸鹤中途被人截住了呢?”
牛大胆很淡定:“纸鹤附带的灵力微弱,且擅长隐匿,一般人注意不到。当然,如果是重要信息,通常会准备多个纸鹤,且只有特殊方法,才能得知其中消息。一旦暴力破除,便会自行销毁。”
“这倒挺先进的。”陈景乐眉头轻扬,点点头。
也就仅此而已,并不能引起他的关注。
不过他对某些神奇道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不知有没有机会学习一下。比如御空飞行,最适合人前显圣,用来表演魔术简直无懈可击。
这会儿牛大胆开始凝神对纸鹤说:“江仙子,贫道牛大胆,多日不见,甚是挂念。贫道现在位于湘楚郡府威虎山附近的南丰镇上。听闻那威虎山上有一黑虎成精,残害百姓,肆意吞食路过行人。贫道欲替天行道,但恐自己一人难以取胜。如若仙子不嫌,还请助贫道一臂之力,救百姓于危难水火之间,也是一大善事。”
说完这段话,牛大胆又施展手法,念动口诀,给纸鹤加上层层安保措施,才将纸鹤送出去。
纸鹤在头上盘旋几息,认准一个方向,瞬间消失在眼前。
别说,速度还挺快。
送走纸鹤,接下来就安心等回复得了。
牛大胆犹豫着,叮嘱一句:“秦少侠,我先跟你说好,到时见到江仙子,你可得注意点,别把人家惹恼了。”
陈景乐顿时翻白眼:“你这话什么意思?认定我会迷上她?我像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的人?”
牛大胆煞有其事点头:“要知道,江仙子可是众多青年才俊眼中的第一美女,只要是男人,都不可避免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那你呢?”
“我是道士!”
“道士也是男人!”
“……”
陈景乐嗤笑:“呵,就算是第一美女又如何?不管怎样,我都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身为实力兼颜值型侠客,这点自信必须有。
牛大胆嘴角抽抽,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果断竖起大拇指:“少侠思路清奇,角度刁钻,能人所不能,贫道佩服!”
说完拿出小本本跟毛笔,舌头舔一下笔尖:“我先把这话记下来,回头跟江仙子说说,有个英俊潇洒貌胜潘安一表人才的少侠,是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
陈景乐嘴角抽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半个月的伙食!”陈景乐当机立断。
牛大胆义正言辞:“贫道像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么?一个月!贫道向来守口如瓶,绝不是那种乱嚼舌根之人!”
“就半个月,爱要不要!”
“成交!”
陈景乐:“……”
我有一句麻麦皮一定要讲,你个无耻臭道士,道门的脸简直都被你丢尽了!
为了区区半个月的伙食,居然这么不要脸威胁我!
然而牛大胆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愈发得意,能让这家伙吃瘪的机会可不多见,实在是大快人心。
而且接下来半个月的花销还有人买单,爽到不行!
……
俩人回到孙老太太家,发现老孙头跟孙老太太已等候多时。
“秦少侠,牛道长!”
老孙头站在床边,瞧见二人回来,连忙笑着招呼。
孙老太太虽然还是卧病在床,但气色比起之前,已经有所好转,总算脱离了死门关。
不管什么时候,穷人都生不起病啊。
“两位这是?”陈景乐疑惑。
老孙头没说话,看向自家大嫂。
孙老太太露出笑容,说:“秦少侠心地善良,不但救我老太婆一命,还帮我家大柱子做了法事,好让他不至于继续坐那害人的伥鬼,老太婆虽然不会说话,但心里都记着您的好。”
陈景乐连忙摆手:“大婶言重了言重了,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
老太太摇头:“少侠先听我说完。刚才你们没回来之前,我在屋里,就看到我们家柱子回来了。他虽然没进门,就在门外远远看了一眼就走了,但我知道那是他。”
老太太说着说着开始掉眼泪,不过又挤出笑脸:“大柱子肯定也念着少侠您的好,知道我没事,他就放心去了。这孩子从小命苦,是我拖累了他,希望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陈景乐听着默然不语。
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终于想起正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子,说:“很多人不知道,其实老孙家祖上也出过大人物,凭借一本刀法闯下赫赫威名。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家道落败,而且老祖宗死前立下祖训,后代子孙不准踏入江湖庙堂,只准老实本分谋生,所以孙家代代都是打渔砍柴为生。
如今大柱子没了,我这一脉算是绝了后。原本传给大柱子保管的刀法,就暂由我负责。我问过他二叔意见了,这东西留在手上也没用,还不如送人。”
说到这里,老太太笑了笑,擦擦眼角的浊泪,将盒子递给陈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