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俩哥们,状态靠不靠谱?”
“没试验过,但是我相信他俩,估计他俩是把设备扔草丛里了。”
“你自己怎么没上?这不符合你性格啊,赌徒也有女的,虽然少。”
“只要我出现,对方800里之内就能闻到味道。等警察抓的时候,估计整个村子都会凭空消失。”
“我擦,你这么重的味道吗?”
“滚犊子。你赶紧去驾驶员的位置坐着,如果有状况,赶紧开车跑,这才是给保护我们的人最大的省心。”
涂军依言挪到了驾驶位,俩人不再说话,心惊肉跳地等。
过了好一会儿,车旁边的草丛有异动,两个警察又悉悉索索地摸了回来,涂军摸黑又挪腾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负责监控的警察打开车门上了车,晃了晃手里的被付康扔到草丛里的四个小玩意:“俩人很聪明,判断已经进村子了,就是村子里村民众多,现在没办法判断他们在哪个位置。”
孟串儿犹豫了几秒钟,对警察说道:“那个,我带了无人机,配合你的电脑,可以基本监测到村子的全貌。”
俩警察和涂军异口同声:“啥?”
孟串儿从双肩包里把无人机拿了出来,警察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这玩意,又看了看神奇的孟串儿:“你这人……我真服了。”
“举报人疑似已经被带进清水村,我们在清水村村口的四点钟方向,距离村子2.5公里,申请使用举报人带的无人机,并且请求支援。”
“谨慎把握,二组三组四组还有10分钟到达现场。”
孟串儿心里盘算了几个来回,踟蹰地对身边的警察说:“二三四组加起来估计也就十几个人,估计赌场的保镖就不只这个数,若是村子存在包庇现象,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如果想谨慎保护所有人周全,建议特警支援。”
警察犹豫了一会儿,对讲机里轻轻呼叫了一声:“请求特警支援。”
幽蓝眼睛的无人机嗡嗡地飞上了天空,从草丛这边越过村口,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村子。负责监控的警察在车里盯着电脑指挥孟串儿:“往左,对对对,再往左……好的,停住……就这片亮灯,你这飞机能下降不?”
“能,降多少你说话。”
“停停停!推进一点,好的!够了够了,你把飞机升高按原路召回来吧。”
“艹!”孟串儿惊叫了一声。
涂军慌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飞机动不了了!召不回来!”孟串儿蹿上车,看了一眼电脑,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
发现飞机在一个相对高于房子很多的地方不动了,警察挠挠头:“你这飞机,像是卡树上了。”
这时候二三四组的警察已经到位,纷纷下了车来到孟串儿这辆车的旁边。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显示,院子里的狗正在朝无人机的方向疯狂吠叫。
“来不及等特警了,反正也已经知道了大概位置,一二三四组都有了。”那天看到的那个刑侦的小平头号令道。
“到!”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到极限,可是在这静夜里还是听来让人胆战心惊。
“一组四组分别从村子的两侧翻墙进去,二组村口蛰伏呼应,四组绕到村子后方以防嫌疑人潜逃。”
“收到!”
“你们两个在车里待着,有任何突发状况……”
孟串儿接了下半句:“先跑。”
小平头笑了一下:“行动!”
这边来说钱一明和付康。俩人被带进了一个全是黄花梨家具的房间里,一进门就有一张巨大无比的黄花梨桌子,长方形,20几个人分散围绕都绰绰有余。
桌子西侧的后面有一个横两米竖三米的黄花梨柜子,柜子门合起来是纷繁复杂的寓意为愚公移山的木雕。
一群穿着红色旗袍凹凸有致的美女拿了几把茶壶放在了付康和钱一明身边。付康开玩笑地调侃了一句:“吴鹏总,你这纯粹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啊,一会儿我要是不能开门红,就赖你这群美女啊。”
六子给俩人递上了两块折得方方正正的热毛巾:“两位大佬,暖暖手气,一会儿旺上加旺。”
钱一明拍了一下六子的脑袋,给了他一千块钱:“好小子,会说话。”
“哎呦!可谢谢了我的钱老板。”六子贼眉鼠眼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褶皱的卫生纸。
付康拉了把椅子靠近钱一明,脸对着吴鹏说:“我看几把再上手。”
“付总请随意,您二位尽兴吧,就当我不存在。”吴鹏嬉皮笑脸道。
荷官开牌:“想清楚下注,买定离手。”
钱一明推出去一万的筹码:“压庄。”
“庄五点,闲三点,庄赢。”
钱一明微微一笑,付康推搡了他一把:“可以啊老钱,开门红啊。”
钱一明把筹码都收回来:“小钱,小钱。”
“想清楚下注,买定离手。”
…………
就这么玩了能有半小时,钱一明赢了20多万,面上开始露出奇异神色,仿佛这次就是专门来赌博的,面前的红红绿绿的筹码变成了一摞一摞的人民币,铺散开一个远大前程。
要说这赌博的诱惑力真是世间无与伦比,都不要吹嘘自己的定力,在半小时的轻松谈笑间可以赢取20万的魔力,远比辛苦做项目处心积虑经营算计客户要爽一万倍。
钱一明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压闲!”付康坐旁边偷偷用手指头掐了他大腿一下,钱一明若无其事。
“庄八点,闲……”
“汪汪汪汪!!!”院子里的三只藏獒忽然齐刷刷地叫了起来,凶猛的来自动物界的狂哮打破了交错的习以为常的赌桌上的喧嚣,震慑着每个人的耳膜。
吴鹏跟六子的神情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吴鹏朝身边的傻狍子们使了个眼色,膀大腰圆的傻狍子鱼贯而出。
随即吴鹏拍了拍钱一明和付康的肩膀,敷衍笑道:“兄弟们先玩着,我出去看看这几只畜生怎么了。”
钱一明似乎被藏獒给叫回了魂儿,冷汗津津地看了一眼付康,用口型对出来两个字:“放心。”
“闲四点,庄赢。”荷官说话间要收走钱一明的筹码,钱一明双手护住筹码,付康见状大叫道:“你出老千!你趁乱出老千!”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热热闹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付康和钱一明激动到变形的脸。
荷官哪里受过这种指责,眼巴巴地望着付康恶狠狠的样子,都快哭了:“我……我没有。”
钱一明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我跟付康都看见了,你趁你们吴鹏总出去这功夫,换了牌,从坐这里半小时,我一局没输过,偏赶上吴鹏总出去看看狗,我20万全输了。
你觉得这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我俩四只眼睛看得真真的,你袖子里藏牌,刚才换的!”
荷官惊恐地拼命摇头:“我没有,您可以检查我的袖子,我没有藏牌!”
付康一拍桌子:“你还敢抵赖!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能揍你!居然敢在眼皮子底下出老千!”说话间两兄弟就要上前抓女荷官的西装领子,周围的赌徒们也不赌博了,一个一个红着眼睛傻了吧唧地看热闹。
像传说中无间地狱里的饿鬼地狱,一双双眼睛已经变异,毫无人性,也丁点感受不到温度。
海松这时候走了进来——就是开着CRV把钱一明和付康带到这个地方来的膀大腰圆的傻狍子,一只手一个把钱一明和付康拎着,拖到了院子里。
付康的双手胡乱挥舞着:“干踏马啥?我们是吴鹏总的兄弟!你们出老千还有理了!放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