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中了什么障眼法,受了误导,其实是在转圈却以为自己是在直着走。原来不是,林子里的树真的是动了,便把他们往错的方向误导。
长生道,“放火烧得么。”
姜曲觉得有些冒险,“烧一朵和烧一片可不一样,你看林子里的树又多又密,一旦着火,火势很快就会蔓延开,我们现在可没有法术,火势大了控制不了,会不会殃及池鱼可没办法保证。”
司马鹿鸣道,“那最根本的方法就只能让这象棋停下了,棋子便是枢纽,棋子不动了,这林子应该也就能恢复如常了,上边可有法子?”
姜曲看到了最后,把棋盘递给司马鹿鸣,正色道,“有。”
长生见姜曲突然换了正经神色,想着是什么样的办法,是否实施起来又是困难重重,她往司马鹿鸣那挨了过去,只看后半段文字。
那方法,就是生祭。
长生道,“那是要杀鸡宰鸭倒茶奉酒,再拈香三炷,三跪九叩?”
姜曲道,“你说的是祭拜,这上边要的是生祭。”他实在不想和长生说那些血腥的,但不说她不懂,只能措辞方面注意些,“祭拜通常是用食物茶酒祭祀,活祭也相当于是用食物祭拜了,只是口味不同,比起熟食,更喜欢吃生的。”
长生怔了怔,“就和你说拿妃嫔殉葬是一样的?”跟之前在安胥镇,神婆让把活的人推进河里活活淹死,用活物祭祀。
姜曲点头。
长生又问,“花草树木得么,它们也是活的。”她可以就地挖个坑,只是把花草移个位置来栽种,反正只要有土,也还是能生根发芽的。
姜曲道,“长生,没有人会拿花草树木活祭的,通常是用飞禽走兽,或者——人。”方才也说了,叫虫具却连虫子都没一只,能走能跑的,也就他们三个。“这上边的兵和卒会一直走动,直到把将或是帅吃了,只要出现了输赢,就得用活物祭祀,那些棋子才会回到原位,等着下一批像我们这样倒霉的人闯进来。”
司马鹿鸣冷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值得尊重的兴趣。”棋盘上红色的兵和绿色的卒都已经过了楚河汉界要杀入敌方阵营了,司马鹿鸣将棋盘放回原处,一剑劈在棋子上,果真是坚硬无比。
姜曲道,“长春真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毁了这些棋子,估计也是刀枪不入的。”姜曲虽明白即便他试了,估计也是同样结果,但还是用纯钧将那几只兵卒将帅都劈了一遍。
长生问,“我们三个都要做活祭么?”
姜曲道,“一个就够了。”
司马鹿鸣道,“我来想办法,你带着师姐先进林子。”
姜曲心想他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做好最坏的打算,真不得就做了这祭品,“我脑子比你活,即便是要想办法,也该是我来想。”
司马鹿鸣严肃道,“你正经点。”
姜曲嬉皮笑脸,“我哪不正经了。”他们三个里面司马鹿鸣的修为是最高的,鹿鸣带着长生总比他带着长生跑出去机会大。“我的面相好,福寿双全,一定不会死在这虫具里。上边只说活祭,又没说是用什么方式,或者只是那魔君想吓唬吓唬人,死后魂魄不散,无人和他下棋,所以要扣下一个活的下来和他下一局,下完了也就放了。”
司马鹿鸣皱了眉头,连名带姓的喊,“姜曲。”
姜曲打断道,“你可别摆出一副要教训我的模样,我入师门比你早,不论是早一个时辰还是早一日,早就是早,我是师兄你是师弟,哪有师弟教训师兄的。”
长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抡起拳头,一拳打在那卒和帅两枚棋上。
棋盘下的石桌最先承受不住由中间裂开,长生感到右手关节一股刺痛,棋子棋面出现了裂痕,几根骨刺扎进她手里,她忍着痛又加重几分力,终于叫它们都碎了。
司马鹿鸣拉过她的手,那骨刺扎得深,长生面色苍白,司马鹿鸣和姜曲的剑劈不开,她已经是知道应该很坚硬,只是没想到硬成这样。
司马鹿鸣道,“忍忍。”
他将那一根根刺拔了出来,姜曲撕下一段衣料给她包扎,“长生,你怎么这么傻,就这么赤手空拳的。”
她疼得五官全挤成了一块,“碎了就好,没关系。”也不过就是伤了手,方才姜曲和鹿鸣说起这师兄师弟,她想她才是师姐,做师姐得有担当,不能白白占了师弟和姜曲的便宜,这么多年就让他们白白叫了她这声师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