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只知道这一刻,她只想紧紧抓着林昊宽厚有力的手掌,被林昊所保护,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
这其实,便也是情,令人痴愿其中,令人迷乱其中,便是知道前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沼泽,一旦踏入进去便死无葬身之地的沼泽,也宁可毫不犹豫的往前走,踏入那沼泽之中,而完全不在乎最终的结果!
这情,林昊都斩不下。
她又如何能够抵御住?
看着眼前男人充满安全感的背影,林凤栖眼中第一次没了那种对林昊的抗拒和厌恶,反而多出来一股掩藏不住的依恋,甚至是迷恋。
“方才,那些恶灵纠缠我的时候,我曾听其中一具恶灵说出过,他们的死,都是五荒副盟所造成,是五荒副盟杀了他们,还说苍梧副盟,是将他们当做了祭祀给九阶兽皇的祭品,以求兽皇不再侵袭大陆……”
林凤栖似乎害怕自己对林昊没用似的,急忙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见闻说了出来。
林昊闻言,不由稍稍驻足,回头朝着此刻微微蹙着秀眉,一双眼睛充满期许的看着他的林凤栖看了一眼,不由笑道:“你相信吗?”
“我……”林凤栖摇摇头,她同样对苍梧副盟的品行推崇之至,要说其他任何人出卖这些界王,换取九阶兽皇不侵袭大陆,她都相信,但是苍梧副盟,却绝对不可能。
因为苍梧副盟的祖上,便是万年前共抗九阶兽皇的百位最强界王其中的一位,而且至今,据说苍梧副盟都还有一道手段,可以联系到那陨落先祖的残魂。只是一旦使用了那道手段,他那位先祖也将彻底消散于世间,故而他从不曾使用,而是当作传家宝物,一代代相传下来。
“这些恶灵,若不摧毁你的信念和心志,又如何能够顺利霸占你的身体?这不过是为了夺舍,而蛊惑人的手段罢了。”
“退一步来讲,就算苍梧副盟要将这些界王
当做祭品,就算这些界王和试炼者,全部都是死于五荒副盟的手下……这些人,自从跟随苍梧副盟来到此地,便是抱了必死之志,就算真的被那三位副盟主出卖,也绝不会产生如此之多的怨气,更不要说,那五荒副盟,怎么可能会有屠杀这如此多界王的实力?就算这些人都是死在五荒界王的手下,那也一定是有着,连五荒界王都无法反抗的原因……先找到那求救之人,真实情况,慢慢详查!”
林昊略微安抚她,牵执着她的手,很快搜寻完了第二条岔路,而就在二人要步入第三条岔路的时候,忽然,那老者求救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却赫然是在第四条岔路之中!
“走!”
林昊没有犹豫,立刻牵着凤栖朝着第四条岔路而去,而这一条岔路上,尸体不多,但却隐隐有着一道道的封印阵法痕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封印在了这条道路的尽头!!
“司空大阵……悬空大阵……”林昊很轻松便辨认出这些封印阵法之中的几座,因为这些阵法,都曾在雪镜湖的试炼中遇到过,如那司空大阵,便是一种类似于牢笼陷阱一般的封印阵法,进去容易,出来却十分艰难,甚至几乎是根本无法凭靠单人的力量出来!
而这司空大阵,再加上扰乱空间的悬空大阵,那就更加是封上加封,这两道阵法布置到一处,会让阵中之人根本连阵法节点在哪里都找不到,也就更加无法的破开阵法,离开此地!
而这些,全部都是界盟的阵法!
不止林昊,林凤栖也很快认出其中的几道封禁阵法:“幽冥裂阳阵,这是消磨亡魂的法阵,常常用来禁锢以及惩罚失去肉身的界王神魂,一旦被拘禁其中,便生不如死,为的就是彻底将其神魂消磨干净,彻底陨灭,这里竟还有一层焚神大阵,此乃万年前一位焚神真君所留下的,以冥火焚烧神魂的法阵,同样是为了抹杀人之神魂……布下此阵之人,到底有多恨被封印在这里的
东西,那里边……”
林凤栖说着,却是不由得将林昊的手掌,攥的更加紧了一些,几乎将林昊的手掌都抓疼了。
“那里边的东西,伤不到你,若此间还有能够伤到我这界神庇护之人,那我干脆找个深山躲起来念经当和尚好了,还谈什么修行伐天?”
林昊哂声一笑,完全没将这一层层,足足几十道阵法之中所封印的东西放在眼里,或者说,这整个画界之中,如今唯一能够被他视作对手的,也唯有那渺茫的天道了。
天道以下,皆是蝼蚁,任他宰杀!!
听到他如此说,林凤栖抓着他手掌的两只手,才稍微松了一些,似乎十分信任他所说的话。
林昊朝着她点点头,转身继续朝着这条岔路的深处行去。
穿过一道道封禁阵法,很快,那老者的求救声便再度从这条道路的尽头处传来。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老者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似乎已经到了绝望尽头,快要撑不住了。
而这时,林昊二人也已经穿过数十道封印阵法,渐渐走到这条岔路的最深处,而这条路尽头的一些景物,也已经映入了眼中。
就在这条岔路尽头,赫然有着一座以二十七柄古剑所组成的圈禁阵法,二十七把古剑分成三层,每层各九柄剑,而便在这二十七剑阵的中心,则正有着一个老者,双手死死的攥着其中的两把古剑,跪在那里,苦苦的望着法阵之外,一双老眼之中布满了绝望,整个人正在痛苦的啜泣,口中低吟着求救的话,偶尔大声叫出来一两句,叫完就立刻萎靡下来,只能低声喃喃求救之语。
而随着愈发接近这二十七剑阵和剑阵之中被圈禁的老者,林昊二人,也渐渐看清了这个老者的真实面容,只是随着走近,林昊却不由得微微的一愣之后,禁不住颔然长叹一声,而后便站定在那里,不再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