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思虑片刻,眼见对面那蛟龙脑袋上的人影,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握着一把白色长剑的手就要再次指向他们,再度问出什么话,林昊索性便朝着那边的人影一拱手,丝毫不拿界王等阶的架子,便要回应一下那人,自己这些人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不过,他口中刚刚组织好的一句话还没能说出来,就见更远处的那座雪岛之上,倏然一道雪色流光飞遁而来,速度极快,几乎眨眼就靠近过来,而且还没到地方,那遁光中就传来一声焦急的叫喊。
“雪龙师弟!雪龙师弟住手,勿要惊扰贵客!!!”
声音,乃是一老者之声,林昊远远望去,他一眼就能看清遁光中的人影,那确实是个老者,头发胡须皆已花白,看上去比玄冥二老还要年老一些,但一张脸却是嫩如婴孩,当真是个鹤发童颜的老修,正快速的朝着这边飞遁而来。
而听到那老者的叫喊,对面那站在雪蛟脑袋上的人影,立刻就是疑惑的朝着林昊等人扫了一眼,而后转头看向那飞遁而来的老者。
下一刻,那老者就猛地冲到了那雪龙师弟的跟前,悬停在蛟龙身旁。
这时,林昊也看了出来,却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因为那雪龙师弟,一身虚神斩灵两刀的修为境界,就足够令他稍感惊讶了,毕竟在这画界之中,修者只重天地等阶,大多数的界将存在,能有虚神境就不错了,甚至许多界王,也都只有虚神境而已。
可是这个雪龙师弟,却只差一步就能登临劫变期,足以看出此人十分重视自身修为!
而此刻远遁而来的这位老者,其一身修为,居然真的已经达到了劫变境,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令林昊有些错愕的是,这老者,其身上赫然也散发着界王等阶的威压!
短短几个呼吸间,这里就突然出现了两位修为高深的强者,且还有一头六阶墨兽……
林昊禁不住目光越过这两人,望向了极远处的那
座雪岛。
莫非,真的如同那妖仙古宗一般,这雪岛之上的雪镜宗,复现了?
正在想着,林昊就听对面那赶到雪龙师弟身边的老者,焦急的朝着那雪龙师弟说道:“雪龙师弟,你怎可如此鲁莽,林道友等人乃是静虚老祖邀请的贵客,万万不可不敬,你啊你,你差些坏了老祖的大事!!”
这边,林昊顿时一怔,更加错愕的看着那老头,因为,这老头怎么知道他姓林??
而且看上去,好像这雪镜宗,还有那什么静虚老祖,仿佛早就知道他要过来,而且还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甚至说什么,他乃是贵客!
“静虚老祖……”林昊喃喃一声,他知道,这静虚老祖,就是雪镜宗那位被天雷轰劈了七七四十九日,而神陨道消的第六十九代老祖,可是……
林昊有些发懵,他有心猜测这乃是中了什么人的幻术等等,可他无比确认,对面的那老者,包括雪龙师弟以及那头雪蛟,都是有血有肉,确确实实存在的!
绝非什么虚妄幻境!
“林公子,我等可是中了什么障眼术?”
却是玄冥二老,此刻也飞掠上来,站到他的身边,朝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像,且稍安勿躁,这雪镜宗,早已毁败万年,而且按你所说,这里早就什么都没了,不可能还留有什么幻术假象……”林昊皱紧眉头,话语一顿,因为对面那老者,已然训斥完了那位雪龙师弟,进而带上了一脸善意诚恳的微笑,朝着他们这边飞掠而来。
那老者没有走的太近,距离约莫百丈之时便停下来,一脸恭敬地朝着这边拱手便问道:“敢问,可是来自玄洲的林昊林道友?”
闻言,林昊身边的玄冥二老,立刻就紧张的朝着林昊看了一眼,包括下方碧眼金晶兽上的吴圆圆林烟烟等人,也不由得紧张的望向林昊。这种地方,突然出现一条蛟龙和一个雪龙师弟,就足够令人震骇了,现在却
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威压强大无比的老者,一上来就问林昊是不是林昊。
且不说这老头怎么知道林昊的姓名,就说这老者之前所说的话,什么,静虚老祖早已恭候林昊多时……那静虚老祖,几万年前就已经被天道神雷劈死,尸身都被封禁在天人血祭大阵之中。
这,这是玩聊斋呢么??
林昊同样犹疑,狐疑的看着百丈之外的那老者,但他无比确认,这老者的确是一具血肉之躯,乃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其身上的确没有什么杀意,脸上的热情和恭谨,也绝非是装出来的,倒好像,真的是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专门为了等他!
“林公子……”
“无妨!”林昊朝着玄天长老摆摆手,同时也忍不住扫了一眼冥夜长老,冥夜长老修炼魂术,应当能够看出对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来,而他朝着冥夜长老看去,就见冥夜长老皱着眉头,朝着他摇了摇头,一脸的费解。
看来,连冥夜长老,也看不出对面有什么不妥来。
既然如此……
林昊吐出一口浊气,直接朝着对面的老者拱了拱手:“在下正是玄洲林昊,来此地是为雪镜湖试炼,却不知贵宗静虚老祖找我,所为何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在画界之中,就不曾以假名行事,此时更加不会报上一个假名字,更别说,对方本来就是在等他,本来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姓名!
此时报上一个假名,毫无意义。
而他此时的这句话,也算是点明了,他在疑惑这种地方,怎会出现这老者这些人,还有那静虚老祖?
然而对面的老者仿似没有听到他话语中的疑问,闻言就立刻更是热情兴奋的望着他:“林道友!吾乃雪镜天宗玄真长老,受静虚祖师吩咐,特在此等候林道友,却是已有三万六千四百余年了啊!“
老者哈哈大笑,确认了林昊的身份,便不再矜持,直接纵身飞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