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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大雪漫天飞舞,大地之上一片银装素裹,更显妖娆之色。
关羽轻轻的推开柴扉,牵了火红色的赤兔马,跟在头已经花白了的“关三叔”后面进了院子,雪地里有几只喂养的鸡正在觅食,在茅草屋的东边是用泥巴堆砌的用来生火做饭的炉子,炉子前堆了一小垛柴木,除此之外空旷的院子里再无他物,昭示着这院子的主人过的生活是如何清贫。
屋子里面传来清脆的孩童读书声,关三叔走到门前拍了拍门道:“平儿,开门!”
随即有个孩子探从窗棂里面向外查看,看清了关羽二人之后,便打开了屋门,握着关三叔的手高兴的道:“三爷爷,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没去干活,跑我家里来了……”关羽定睛看去,只见小孩生的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隐约之间果然有些自己的影子。
“平儿啊,快快拜见你爹!”关三叔的声音因为激动略微有些颤抖。
“我爹……”小关平眨巴着眼睛看了关羽几眼,随即跪倒在地道:“孩儿关平拜见爹爹!”声音清脆,毫不拖泥带水,话语之间有着一股亲热,也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吧。
虽然此关羽已经不是以前的关羽了,但是骨肉亲情犹在,更何况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关羽高兴的将关平抱了起来,抚摸着他的头道:“平儿啊,为何没有上私塾读书?”
小关平撅着嘴道:“娘没有钱给私塾先生,先生不收我!”
关羽爱怜的道:“以后爹带着你上一个大大的学堂好不好?”
关平高兴的拍手呼唤道:“好啊!好啊!我娘说了你一定会回来的,想不到爹爹真的回来了……哦,我有钱上学了,好高兴哦。”
关羽将关平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二两重的银子交给了关三叔道:“三叔,这些年辛苦你了,这些钱就当……长生孝敬您的吧。”
关三叔干一天活下来只有三钱的酬劳,这二两银子相当于他两年的收入,当下有些吃惊,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关羽怎会依他,强行装进了三叔的衣袖了,微笑道:“您对她娘俩的照顾岂是用银两来衡量的,你先在家里照顾下平儿,我去接金定回来。”
关羽问明了刘家的米坊所在,不等关三叔再说什么,出了屋门翻身上马,在一老一小的注视下,冒雪直奔刘家庄的米场飞驰而去。
“刘大善人”本名刘渊,今年年逾四十,因为脑袋特别大,被人背后称作“刘大头”,是解良的头号地主,家有良田百顷,解良镇上的耕地十有**都是这个都是这个刘大头所有,刘大头一共娶了七个老婆,膝下有两个儿子六个女儿,刘家另外还养了百十个仆役,势力在解良镇屈一指,是地方一霸。
关羽打马如飞,顷刻功夫便来到了关三叔说的刘家雇人舂米的米坊,远远看去,只见一片七尺高的土墙圈起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大约有五六十间瓦房,除了用来舂米的房间之外就是用来囤积粮食的仓库。
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把刘家的米场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门前有四五个手持棍棒,身穿青衣,头戴小帽的仆役在门前看门,一边吹牛一边呵着气取暖。
赤兔马长嘶一声在门前驻足,关羽翻身下马,几个仆役被关羽的气势所慑,有些胆怯,为之人壮着胆子抱腕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关羽大步向前,沉声道:“某来自郡里,有事来找你们家主人。”
“哦,呵呵……你是张杨大人派来的吧?刚才我家老爷说中午郡里有官爷找他,您老来的可真快,我们家老爷刚从府里来到米场一个时辰多点,大人里面请!”仆役头领拱手讨好道。
关羽一甩袍袖道:“前面带路!”
仆役面带难为情的指着最里面单独的一件屋子道:“那个啥……我们家老爷正在里面调教胡家小娘子哪,这个小娘们脾气烈的狠,我们家老爷从去年费了一年多的功夫了,还没吃到腥,今天早上喝了点酒,来的时候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小娘子拿下……嘿嘿,我家老爷最忌讳这个时候被人撞破好事,您老还是自己去吧,我们就不跟着了。”
关羽强忍怒火,一言不的大步流星奔着适才这仆役头领指点的房屋而去,走过了许多房间之时,里面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只见每个房间里面都有或男或女的正在汗流浃背的舂米,一个个面上有着疲倦之色。
关羽径直走到最里面的这一间屋子面前驻足,只见房门虚掩着,里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关羽正要推门进去,又决定在外面看看里面的动静,当下在窗前驻足,透过木格子的窗棂向里面瞄去。
只见一个容貌姣好,身姿曼妙,岁数约莫在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人,正在一口大砂石制成的大臼面前握着石杵舂米,额头上已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破旧的衣衫难以掩盖她的姿色,只是因为长年干些粗重的活,她的皮肤略显粗糙,不像千金小姐那般细腻水灵。
看到女人这副劳累的模样,关羽心里竟然忍不住一阵心疼,这个女人估计就是自己这身体的妻子了,现在这身体就是自己的,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自己的妻子,幸好自己选择了回乡,否则不知道这女人受的苦到何时才会结束!
在女人面前站了一个背负双手,手里拿着软鞭,脑袋差不多有个大南瓜一般大,鼓鼓的金鱼眼深陷在眼眶之中,留着八字胡须,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干活的女人。
“胡娘子啊,你为何这么愚蠢?……那红脸汉子不知死在了哪里,你已经等了她七年了,我问你有个音讯没有?说不定尸体早就被野狗吃了……”刘大头邪恶的诅咒道。
胡金定听了手里的石杵,猛的抬头怒视刘大头道:“你休要再我面前白费心机,长生他吉人天相是不会死的,就算他真的死了……你也休想如意!”
刘大头不屑的道:“哎呀……我说你这个女人就是心眼不好使吧,他一个穷汉子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等待的?你从了刘爷我吧,做我的八房小妾,我保证会让你吃好的,穿好的,胜过在这里受这非人的罪,你看看小手都磨出茧子来了,爷看的心疼……”说着伸手就要去摸胡金定的手。
胡金定一巴掌打开了刘大头的手,继续干活道:“请东家自重,金定是良家妇女,只是来给你做活的,不是来卖笑的。”
刘大头手掌被打开,有些恼羞成怒,从后面试图一把抱住胡金定,被胡金定机警的躲开,靠在墙角,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对着刘大头道:“你要是敢胡来,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扎不死你,便扎死自己。”
看着胡金定手里明晃晃的剪刀,刘大头悻悻的道:“***……你这个小娘们难道就不能有有一天不揣着剪子?跟爷玩狠的,好,看爷不累死你……”说着单手叉腰道:“好,你不是给我干活么?昨天你舂的米全部不中用,糠里面有米,米里面有糠,今天给爷重新再舂一遍,若是舂不好,这个月工钱一钱也休想要走!”
胡金定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大头道:“做人要凭良心,你扪心自问,我舂的白米里面有一粒糠么?”
刘大头大怒,嘴里怒骂道:“小娘们竟敢和大爷顶嘴,老子看你是欠打!”话音一落,手里的软鞭毒蛇一般卷向胡金定,突然间猛的身后的屋门被人一脚踢开,刘大头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拎小鸡一般提起,悬在半空之中,吓的七魂走了六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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