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沁城,突然拥入一大帮穿甲负面之人,他们到处高呼,胡人出城。
所有胡人什么都不要,赶紧出城,除去个别个肤色相同的,以及妻子或者丈夫是胡人的番人也被放了出去,其他番人全部被关进了城里。
“城司宋思雨,我要借你一个东西!”
拓客昌,坐在城楼上,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男人,笑着说道。
“当真大肆屠……”城司还没说完,一个身披羊皮的满髯汉子,就把城司的人头一刀剁了下来。
“杀!”拓客昌在城门楼上反身而坐,看着城里推推搡搡的百姓,大喝一声道。
那些胡人士兵,见人就砍,不一会城里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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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尔沁城……尔沁城番人被屠,已做京观!”一个头上带着两个翎羽毛的士兵,高举黑奠旗骑马飞奔而来,对着骑马慢行的张贵拱手收旗行礼道。
“他真敢这么做吗?奶奶的!我活劈了他狗日的!”双狼贺子豪怒目圆睁,牙齿磨得咯咯做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刚说完就想骑马加速。
“回来!”张贵吼道。
双狼贺子豪想要说什么,张贵从马背的袋子里抽出一张七城堪舆图,驾马赶到双狼贺子豪身边,又说道。
他们终于露出正面目了!这样也好!子豪你带着五百名,马刀客从漫城的一线天埋伏好,我带着剩下人,按原路继续往尔沁城出发,只要扰袭成功,我一定会通过一线天,到时候,三百马刀客,用巨石砸死他们,剩下二百,你知道怎么做了!”
张贵说完便把堪舆图直接卷了起来,递给了双狼贺子豪。
双狼贺子豪点点头,吩咐下去后,准备离开,张贵再次拉住他,双狼贺子豪等着张贵还有什么交代的事情,张贵却是给双狼贺子豪敞着的胸口衣服好好系上,认真道。
“活着回来!你带兵比我厉害!”
“好!”
双狼贺子豪点了点头,当着张贵的面紧握双拳,然后扬长而去。
张贵和双狼贺子豪从一处岔路分开,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金簪缨赶到尔沁城,也被两座巨大的京观给吓了一跳,不过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毕竟番人是低等人。
“呦!这不是金簪缨,金大校尉嘛!”沫脱刚处理好事情,正在查岗,看见金簪缨回来了,赶紧迎接过来,挠头道。
“你要不跑过来,我觉得你在讽刺我!”金簪缨将身上一大堆东西,丢在沫脱怀里,冷哼一声道。
“哪能啊!对了和那个小狐狸怎么样,有没有让你给,掏了心?”沫脱发现金簪缨身上越来越有女人味,便跟在金簪缨身边偷偷说道。
“有个屁!别提了!遭心的旧番重臣,还让我的小狐狸受了伤,我一点忙帮不上,还有天星司的傻玩意,抓了他的兄弟!不说不说了!以前放不开!现在能出气了!”
金簪缨拍了拍沫脱的脸蛋,面露残忍的笑道。
“哎!这才是金校尉嘛!”沫脱点了点头,吹了个口哨,城门楼上有两个人伸出头来,马上开始跑到另一侧,招呼人开城门。
路小乙和阿善两个人,刚过契关,自家撒出去的豆子,来报,一天之内,五座城的百姓被屠,直接做了京观,目的非常明确,大部分番人再也没用了。
路小乙不相信胡人竟然能够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混账事,自己一个人日夜兼程赶到了第一城,尔沁城郊,一处山坡,不仅看到了两座骇人的京观,在太阳下格外显眼,还看到一个整建制的军队,埋伏在另一处茂林,等待着一个人的指令。
“气煞我也!这已经不是布局,这是炼狱啊!不行,我要请求立马撤出所有豆兵!我路小乙子孙后代穷困潦倒,誓不与胡人交好!”路小乙扭头就走,半点时间都不敢耽误。
“南北偏将,你们二人带四千人,去尔沁城外的那两片白色帐篷里,无论老幼全部给我杀掉!中将听我号令等两将得逞,当你的弟兄放掉箭袋一半箭矢,掉头往漫城方向逃离!太阳上顶即发!”
张贵说完,便让三个肩膀上绑走不同色布的三人下去,士兵口口相传,等到太阳爬到头顶,两帮士兵便开始,偷偷在林里快速奔跑,慢慢摸近只有几个士兵看管的胡人百姓营。
尔沁城门外,有两座京观,血腥气冲天,其余兵将都在城中驻扎,而为了给那些被旧番打抱不平的胡人一些教训,拓客昌专门把他们都丢在用尸体堆成京观外不远处,留一些士兵看着就不管了,城门楼上也撤掉了士兵,给了张贵可以报仇的机会。
南偏将,抽出短刀快步上前,直接除掉两个背向自己的两个胡人士兵,向后招手,那一帮子早就两眼通红的士兵抽刀就冲,也是见人就砍,后出来的一帮子士兵皆是猫腰快奔,也想快杀几个胡人,为那些失去的同胞
报仇。
张贵一直都在等着,会有人来,他那里知道,这帮前脚杀完人的混蛋们,现在正在胡吃海喝,那里管的了这些。
等到人也杀完了,小京观也立起来了,那尔沁城的大门,依旧严丝合缝,动也不动。
“放火烧城!将这两座京观燃了吧!”张贵对着两座旧番百姓尸体堆成的京观,磕了两个响头,转身上马,等待。
所有背刀客,分散站好,弓箭手跪地取箭,把箭袋上的一旁打开,取出棉布,快速缠绕,又将左侧的小竹筒打开,倾倒在箭头缠好的白布上,背刀客纷纷拿出火折子,吹燃等待,弓箭手全部看着一个人手里的旗帜,只见那人举起放下,大叫一声道。
“十支速射!放!”
弓箭手纷纷取下自己背后长弓,背刀客一手拿火折,弓箭手分批低头取箭点燃,拉弓,往城中速射,一片又一片,火雨落在城中,直到大火爆燃起,其他人这才转身归队,先行离开,
军中所有校尉以上官兵,将白帐扯下,盖在京观四周,表情凝重,眼睛却是红的透彻,南北偏将,相视点头,点燃了这两座羞耻的京观。
那些没有走的人,皆是跪地三扣首后,往外后撤,等待这扇大门内有人来。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城中吼叫遍布,一大帮人马快步往城门方向集结,打开大门一看,又有一波箭雨飞过,刚出来的一些胡人士兵,便被穿成了刺猬,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大胆!远军在此!贼人胆敢作乱!”城中一人高呼道。
张贵骑马缓缓走进城门不远处,大声回应道。
“杀害无辜百姓!张贵与你誓不两立!”
此话一处,城中明显安静了许多,张贵知,道,这是暴雨将至的片刻安宁,突然一大堆举盾士兵从城门两侧涌出。
张贵咧嘴冷笑,大喝道。
“撤!”
那些士兵,开始拼命向前奔跑,后面那些盾兵开始不顾一切的追。
张贵知道胡人骑马与砍杀,当为马上无双,可步行千里,除了佑国,谁也都跑不过,番国儿郎。
还没跑出多久,那些盾牌兵的速度便慢了下来,越跑后面胡人越远,张贵便看到那些早就先行离开,取马的人,一人两马赶了过来,士兵纷纷上马,等了一会,后面的盾兵便换成了清一色的骑兵,张贵便下令改变阵型,驾马离开。
“将军!他们有我们的战马!还要追吗?”
沫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便询问道。
“追!他敢杀我胡人,我定斩不赦!”拓客昌喝了酒,再加上最反感的就是番人,他这在酒和张贵先杀胡人又烧城的刺激下,哪里还有
理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光!杀火所有本就该死的张贵,以及他这一堆更加该死的士兵。
沫脱也不在劝说,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就这样张贵在前面跑跑停停,拓客昌在后铆足了劲追。
双狼贺子豪都在山崖上面,晒太阳都睡着了,一个士兵看了眼远处滚滚沙尘,连忙叫醒了双狼贺子豪,双狼贺子豪,翻身而起,又怕被人看见,直接趴在地上,抬头望去,果不其然,军师张贵来了,只见他高举一只红色旗,正在驾马飞奔,极远处还有更多小黑点往这里赶来。
“吩咐下去,不可抬头,不可交头接耳,不可私自推石落下!”双狼贺子豪大喜,连忙对着身边的人小声说道。士兵点了点头,立马传了下去。
耐心趴在山崖处,等待着双狼贺子豪的号令,张贵和其他人,头也不回的通过一线天,拓客昌猛的停下马匹,高举自己右手后面的人也停了下来。
“张军师!他们没进来!”一个士兵,驾马连超数百人,追上张贵,拱手告知道。
“不慌!让后面的一队,拉弓射箭,谁靠前就先射死他!”张贵点点头,便笑着说道。
士兵连忙调转马头,回去告知,殿后的北偏将得知后,带了几十个人转身离开,还特意挑了个会说胡语的校尉,跟着自己。
沫脱骑马拦在想了想,依旧想要进谷的拓客昌说道。
“这里太过于诡异……”
沫脱还没说完,三支长箭便射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沫脱吃痛倒地,趴在地上,不敢大喘气,拓客昌还没反应过来,又来七八支长箭,彻底将这个还能救的偏将,活活钉死在拓客昌的马下。
“红脸傻狍子!就你这反应还想救人?”一个校尉骑马出了谷,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弓,笑着对着拓客昌说道,转身离开!
“杀!为了沫脱!杀!”拓客昌一脚踢开挡住自己去路,沫脱的马,抽出马刀挥刀前行,两个士兵下马拖拽沫脱的尸体,给后人清路,浩浩荡荡的士兵,都带着滔天的杀意,争先恐后的往里抢位置,这个张贵的那处事不惊,井井有条的军队,截然不同,这也
让人不禁深思,当年远军如何将比自己国土大有五倍不止的番国,攻占下来,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当真通国兵器,坚硬无比,还是番国上下根本没有将这心狠手辣的胡人,真正放在眼里过。
万事俱备,张贵一人骑马站定,只见拓客昌,摇头晃脑,两眼圆睁,仿佛眼角都快被撕裂一样,高举手中刀就要对张贵一刀劈下。
上方突然传来一声“落”
一块块巨石,滚落下来,砸在人挤人的狭小空间,躲闪不及,人和马瞬间被压成肉饼,巨石落完,还有一波又一波,箭羽落下,火花四溅,拓客昌也被一个巨石砸断了一只胳膊,酒气一下就散了,权衡一下,依旧向稍稍往后退的张贵,单手持刀冲了过来。
“老匹夫!先过爷爷我这关!”双狼贺子豪手持两把大锤,从悬崖峭壁上来回换路,丢出一把大锤,大喝一声道。
拓客昌侧身躲过这个要命的大锤,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张贵下马抽剑,不退反进,向拓客昌过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拓客昌本来就是体强刀蛮的货色,张贵又是用药强提的气力,两人还没有过七八个回合,张贵明显已经撑不住了,双狼贺子豪赶紧下崖,在眼瞅着拓客昌就能一刀砍死张贵之际,用自己的铁锤给张贵解了围,用拳头教拓客昌做人。
拓客昌脱掉身上的重甲,心想横竖是死,能带一个上路,就是一个,将刀一丢,与双狼贺子豪开始肉搏,两人相互换拳,打了将近一百多个来回,张贵起初脸上还有笑意,可看到双狼贺子豪将一手负后,竟然颤抖不停,心想
“坏了!双狼贺子豪根本不是拓客昌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断了一个胳膊,说不定他一个人就能将两个人一起收拾了!”
双狼贺子豪也将自己的甲胄脱下,他就不行,胡人的肉就是比番人高一等,不去耍心机去专打拓客昌受伤的胳膊,而是依旧以伤换伤,接着肉搏。
两拳没有防住,竟然被拓客昌一个直拳打的倒飞出去,滑了几步远。
“番人就是低人一等!”拓客昌吐了一口嘴里的血腥,用最差的番语说道。
“去你奶奶的!老子也没出红!看拳!”双狼贺子豪也是个暴脾气,一听这个将死之人还敢嘲笑自己,大骂一声,开始用没有章法的拳头,给拓客昌捶捶身子。
乱拳之下,只分生死,拓客昌已经是强弩之末,起初一只手还能防住双狼贺子豪的攻击,到后来拳头越来越快,再加上脸上全是鲜血,眼睛根本看不清,到最后只有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的份。
张贵本来已经做好,拿弩杀他的准备,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双狼贺子豪突然又处于了上风,几拳搂倒了拓客昌,还骑在他的身上,疯狂的挥拳,拓客昌挡了几下,便直挺挺的倒在了那里,任由双狼贺子豪倾泻拳头,开始腿还能动两下,后面一动也不动了,在看一下拓客昌的面门,已经深深凹陷下去,双狼贺子豪没有放慢拳头,反而更加快,直到拓客昌已经只有上半身,头已经不见了。
“打啊!起来打啊!老子都没打你受伤的胳膊,你打啊!”双狼贺子豪踉跄站起身子,对着无头拓客昌,怒骂道。
张贵笑着前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开始给双狼贺子豪包扎手上的伤口,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无论身后又有多少持刀之人飞奔而过,充耳不闻。
“多谢张军师,让我出了口恶气!”双狼贺子豪,等到手已经包扎妥当,这才拱手行礼道。
“没关系!这一口气出的舒服啊!以后多杀胡人,想想更加痛快!”张贵摆了摆手,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开始准备离开的士兵,笑着说道。
“对!杀一个爽一次!”双狼贺子豪跑去将自己的没有用到的双锤,一手拿了一个,挥舞了一下,笑着说道。
“休息一下!我们去往漫城,学习学习这位将军的爱好,我们一起堆两座如何!”
张贵点了点头,对着开始穿起自己甲胄的双狼贺子豪,拍了拍手,脸上满是凶狠笑道。
“何乐而不为呢?”双狼贺子豪哈哈大笑,将两个南瓜锤背在身上,用手比划了一下,笑道。
漫城突然拥入一帮穿甲之人,大喝胡人出城,胡人连忙出城,番人被留了下来,推推搡搡,抗议着不公待遇,城门口子上,坐着两个男人,看着被抓起来的十几个胡人官司人员,其中一个穿着朴素,脸色过于红润一些的消瘦男人,轻声道。
“各位!我需要借你们一个东西!”
十几个被绑着的官司胡人,磕头请安,身后的士兵纷纷抽刀,让他们尸首异处,一个背后挂着两个纯铁打造南瓜锤的男人,反坐在城门楼上,轻声道。
“杀!”
一帮子士兵,出城挥刀就杀,城内叫好声不绝于耳,倒是城外一点声音也没有,两座由胡人百姓组成的京观拔地而起,在月下,显得格外显眼,城内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