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长安脸色一变,他太了解何不谓的心思,这是要死战的意思。
“帝君!我去了!”
敬长安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对着自己那帮在原地休整的士兵们打了个手势,吹了个口哨,骑着自己的马,直奔不落城而去。
他的士兵也如同土匪一样,直接打开马厩,一人一马,快速跟上。
“军师这该如何是好?”左廖拉着故遥问询道。
故遥看向跪地士兵,开口先问道
“那不落城破了没有?”
“回军师!没有!那涅槃弩虽然厉害,可不落城依旧安然无恙!”
士兵抬起头,认真说道。
“帝君!我有一技!”故遥马上知道该如何应对。
“快快说!”左廖看着故遥的漫不经意,已经开始不悦。
“他们现在和我们的兵将已经打了起来,说明已经知道了!不落城恰逢能够抵挡住涅槃重弩!我们就用车轮战!逼迫大商死在戈壁滩!”
“你下去吧!”帝君看故遥欲言又止,便让这个士兵先离开。
故遥等到人走来以后,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我们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死守不落城!只要路小乙他们得手,将负责源源不断押送粮食供给的源头拿下!大商必输!”
故遥将左廖请到堪舆图前,用白灰在图上勾画出来,认真说道。
“这需要多少天?如果大商狗急跳墙,我们抵挡不住呢?”
左廖看着这个立足于沙丘之上的小小不落城,咬牙说道。
“如果这样那就让丁将军,白将军退守边城,至于我们这里,赶紧大兴土木,让河道的水,全部流入后尘铺子这个小关卡,只要水足够大,他们的涅槃重弩,无法用火攻逼迫我们再退!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条河流就是通往不落城水谷的地方,一来他们的战线自然而然会越来越大!二来,我们真的能够断掉他们的水源,只有两种结果,商死战!商头投降!这两个结果对于我们而言,一个费力一些,一个更加费力一些!”
故遥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讲解,左廖便胸有成竹起来!
“来人啊!将宋之卿给朕叫过来!”
左廖大声对着外面喝道。
没一会儿宋之卿便快步过来,他单膝下跪拱手行礼。
“宋将军!免礼!现在朕需要你!带领兵马,召集百姓,将河流之水全部引到这里!”
左廖将宋之卿拉到堪舆图旁边,用手指着后尘铺子,远处的一条河流,认真说道。
“是!帝君!可?这现在挖河修渠是不是有些?”
宋之卿还没说完,左廖瞪了他一眼,宋之卿这才发现自己多嘴,赶紧抱拳离开。
“帝君!还有一事,您让丁将军赶紧备好一切,支援白将军。臣会想尽一切办法,制造水车,送至前线!”
“知道了!”
————
一队骑兵飞快奔往不落城,边城看到骑兵过来,直接大开城门,丁晴风站在城门口子看到带队之人是敬长安,还没开
口,敬长安便呼啸而过,丁晴风等到最后一个士兵快过来之时,一咬牙抽出长枪,强制性让他停下了脚步,询问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将军!不落城遇袭,我们便是增兵!将军再会!”
那士兵说完,便驾马赶紧追了过去。
“来人!这几天的夜值是谁?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丁晴风勃然大怒,他训斥身边的人道。
“回将军!是小的!小的不想打搅您!小的以为……”
那士兵还没说完,丁晴风直接枪杀。
“是不是和我一同好不容易,从蓼国来到这里,你们就可以一躲再躲?惧战之心再有!如同叛国!”
丁晴风将士兵的尸体,直接挑出了门外,转身进城。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个。
————
何不谓三次开门与来犯之敌厮杀,三次将人打回了沙漠戈壁。
他们前脚进城,后脚那涅槃重弩就开始狂轰滥炸,一来二往。何不谓带领的一万多将士,也就剩下不到五千多人。
他们并不是怕苦怕死,而是身上各种程度的烧伤,让他们的军心,已经发生了动摇。
久等不到的援军,以及粮水的匮乏,何不谓再也顶不住了。
城门外的大商国师,盘算着日子,觉得差不多了,便让禁军再次攻城。
何不谓看着自己那帮子灰头土脸的将士,苦笑一声,举起自己的宝刀再次应战。
大商破釜沉舟的士气与何不谓带领的士兵一心赴死的勇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大商举全部精锐的力量,淹没了受伤惨重的大佑破甲军。
何不谓举着宝刀,环顾四周那些龙甲士兵,惨笑说道。
“大哥二哥!不谓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大商帝君从人群中缓缓走来,拔出了自己的宝剑,指着这个刀法出奇的小个子将军说道。
“阁下的武学境界令人羡慕,如果投靠大商,朕可立你为开路将军!”
“哈哈哈哈!商帝君!你真看的起我何不谓!不过我是不会活着给敌人当什么大将军的!出刀应有快诗意,醉斩千敌不落红!纳命来!”
大商帝君还没出剑,他的身边从别处收刮来水源的将军,突然跳起来,将何不谓斩杀在地,那鲜血泼洒在最后一点黄沙之中,不落城,彻底失守了。
当敬长安走到还在冒着黑烟的不落城,心里一直祈祷,直到他看见,城门楼上的佑旗,突然被扯了下来,换上了商旗,敬长安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谓!!!我的兄弟啊!我的兄弟啊!!!”
敬长安跪在地上,哀嚎呐喊,他知道何不谓走了,他捶胸顿足,他的眼睛开始变化着颜色,他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给自己兄弟报仇。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士兵校尉赶到,其中一人赶紧下马,用尽全身力气,开始将一步一步往不落城前进的敬长安一把抱住。
“将军!我们快走!!!不要去啊!将军!!
!!”
可敬长安仿佛听不到一样,依旧埋头往前走。
这时不落城门之上的守军,看到了一小队人马,正在拉扯着一个人,赶紧下令放箭。
如同黑雾的箭矢,飞了过来,剧痛和血将敬长安拉回了现实,他看着自己怀里的一个人,口中涌着血沫,楞在了原地。
“白将军!快走!为了我!好吗?来人啊!”
校尉用力吼道,其他躲过一劫的士兵,将敬长安拉走,开始疯狂躲避箭雨。
敬长安僵硬的扭过头,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校尉,两眼一翻,趴在一个士兵身后不省人事。
当敬长安醒来丁晴风就坐在敬长安的床边。
“你喝不喝水啊?”
丁晴风把敬长安拉起来,笑着询问道。
“哥!何不谓他没了!他没了!我去晚了!”
丁晴风本来想倒水,他手一震,将茶壶掉落在地上,他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默默地将茶壶碎片丢在了一旁。
“我知道了!我……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你身上中了不少箭!这里有我呢!”
丁晴风转身离开屋子,当他自己走到茶水房间,在那里泡茶的时候,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何不谓的死,敬长安自责不假,可他丁晴风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手底下的士兵根本没有告诉他,不落城出了事情,他还傻傻的天天坐在城池之上,等待着战事到来。
丁晴风越想越难受,他直接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这些年再多的委屈他都没有哭出来过,可这次,他的一生都不会安稳,因为何不谓战死了。
宋之卿带队前往了那条叫不上名字的大河,用最快的舒服,挖出了一条贯穿整个颊睛山的大渠道。
故遥在后尘铺子挖出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大坑,他利用自己所学,将河道直接改了路,本应该通往边城的河流,在某天夜晚突然断流,其他的河道支道也很快见了底。
改了水道的大河,直奔余下的说不出的峡谷而去。
断了水的边城,现在天天用水车度日,可对于不落城来说,这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眼看着不落城的水潭水越来越少,大商帝君便不再修整不落城,反而再次带兵出征。
这一次他们重弩刚架上,从边城上空,便飞来了数不清的赤色重弩,将本该用来攻打大佑的涅槃营,炸了个七零八落。
丁晴风带着枪兵出城应战双方打了个你来我往不分伯仲,一战便打了一天一夜,到最后还是商军先撤兵离开。
大商帝君这时候心急了,他问国师该如何是好,国师只能写信让在自己国家收刮粮食得其他部队速速归队,准备强攻城池。
另一边,成惟觉等人也到了福隆山一代,他的兵马从原来的一万出头,变成了整整三万大军。
人都是大蓼百姓在路小乙和刘禾的游说下集结而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让大蓼各地揭竿而起,将大商辛苦构造起来的官府体系,直接砍了个干净。
现在他们带着所有的人马,前往旧番老龙口,直接除掉大商最后的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