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亡国之人有规模的反抗不下千起,可大商对于顽抗之人还是特别有耐心。
两边的对立之人,一直没有想到的便是,心存芥蒂永远都是以武当武,不可断绝。
小小的酒肆被黑压压一片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出来高举自己身份牌的人,非但没有被放走,而是被爆打一顿,用他们的血直接画了押,拖到了一旁的囚车之中。
外面处理完了,商军之中,出来一人扯着嗓子叫道。
“里面的人!给老子出来!我们可饶你不死!在负隅顽抗,那休怪刀剑无眼了!”
敬长安和路小乙,两个人将能吃的东西全部吃了个干净,他们俩个蹲在桌子下面,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些无奈。
大部分人都在瑟瑟发抖,有的直接尿湿了裆。
一股骚臭味来袭,敬长安翻了个白眼,看向还没有闻到的路小乙。
路小乙不明白敬长安这个突然的动作是什么,探过头一看,捂住自己的鼻子,用手肘打着偷笑不停地敬长安。
“错了错了!不过,咱们怎么出去啊!你瞅瞅这外面这些人,铁了心的要吃掉这酒肆里的一干人等啊!”
敬长安举手投降,他对着路小乙指了指酒肆竹帘后面的举刀士兵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吧!咱们背后的那群人,不是等闲之辈,你自己瞅,他们到现在有一丝紧张吗?”
路小乙这么一说,敬长安才偷摸打量这几人,发现只有他们依旧云淡风轻,该喝酒喝酒,该吃什么吃什么。
果不其然,动静越大,结束越敷衍?
打远处来了一位骑马手持军令的男人,大声说道。
“尚将军有令,所有人火速前往率土校场!”
酒肆外本胜券在握之人,一拍自己胸口,暗骂一声,直接带走了全部士兵。
那囚车里的人,被粗鲁的丢了出来,他们刚才签的东西,也直接撕毁甩在了他们的身上。
酒肆掌柜以及其他宾客,喘了口气,那些个直接吓出东西来的人,灰溜溜地跑掉,店小二从屋里拎出两桶水直接倒在了地上,冲刷着地面,看样子这种事情,没少发生。
敬长安和路小乙,从桌子下面起来,将钱一放,直接离开,而他们背后的几个人交头接耳一番后,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练的人,也低头更了过去。
路小乙出了门,就知道后面多了条尾巴,他对着敬长安在自己鼻子上蹭了蹭,敬长安摇头,觉得十分无奈。
他们两个人脚步逐渐变快,后面的人起初还会在别的地方逗留一二,可转眼一瞧,好家伙这两个人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走的是虎虎生风,奇快无比。
他也不敢怠慢,开始穷追猛赶,敬长安和路小乙挑了人少的巷子,直接闪了进去,那人左顾右盼一番,这前脚刚进巷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拉着腿,给扯了进去。
“小子!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
路小乙直接掐住这男人的脖子,笑眯眯地询问道。
“两位一看……就身手不凡,我家主子想让我试试你们两位的本事!这踢了山!还请二位!多海涵!”
那干练的男人,嘴上这么说,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气,可他无论怎么掰扯这个掐自己脖子男人的手指,怎么都解不掉这看似十分简单的锁扣。
“哦?老子的爪扣你说掰就能够开的?还有你家主人到底是何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商国人对着干?合适吗?”
路小乙冷笑一声,先眼神恐吓他不要乱动,随后说道。
“蓼国虽亡,可百姓如水,这般滥用,我辈文人,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呢?”
巷外传来一书生意气话语,声色虽小,可掷地有声。
路小乙松开了手,打量这个身穿黑袍的六尺汉子,也没发现个什么能够担当的意味来。
“你们这样做?大商不管?”敬长安依靠在巷子墙边,开口问道。
“两位义士,大商的铁蹄,再能够踏山,他也没有这么多骆驼不是吗?”
那汉子哈哈一笑,拱手行礼说道。
“行!你这句话!我听的怪舒服的!有没有兴趣回客栈聊聊?”
路小乙可算听到一句,舒服心情的话,拱手回礼说道。
“请!”路小乙面前之人让开了道路,轻声说道。
一行人回到了客栈,掌柜的出了奇的给挑了间大的房子,让他们这些人,上了房间亲自看茶。
“在下庐阳靖西雅士,万元!还没请问两位义士尊姓大名?”
“下山老道,路三千!下山老道,白一两!”
路小乙和敬长安两个人随便说了个名字道。
“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开战之时,也没有听到你这号人物,这都过了三年,你才出来!是不是晚了些?”
敬长安说完,接过店掌柜的茶,看这个眉一字连山,还有胡茬子的汉子,根本无法相信他是有出口便是文的书生气。
“家父西归,守孝三年,当元从野人沟里出来之时,天下已经大变!苏冯两位将军战死,黄将军尸骨无存,帝君他……没想到啊!他大佑竟然如此铁石心肠,这异瞳的鬼人,也能够让这辽阔江山翻天覆地!”
万元抹了把眼泪,将事情复述一遍,敬长安就有些后悔,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本该能够制止才对的。
“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打回去?已经不可能得事情!”
路小乙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看了眼他身后站着的人,正色道。
“蓼国人被賊商用女子和打杀手段,压制的七七八八,没了法典约束的蓼国人,就是一盘散沙,可像我这样的读书人,不堪压迫的人,还有很多,我觉得我们能够团结起来,向大商施压,他们的人本就不多,如果没有我们的耕耘,将士连米都吃不上!他们不敢全部杀光的!”
万元对着路小乙认真分析说道,话中铿锵有力,如果在早些,说不定又是一良才。
“那个尚将军又是何人?他怎么能够给你们解围?”
敬长安心中也有疑问,干脆先打断路小乙的还想询问的话,说道。
“他就是蓼国人,手下的商兵也是乙级的!商国的士兵,服从就是天职,无论在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将军,只要他有帅符,就是坨屎他也会为这个将军卖命!而这个尚品城,是我同窗好友,他的父亲是这庐阳的前任父母官,口碑极佳!由此以来,这个地方发展就会被好生保护起来!”
万元认真说道。
“说吧!你想让我们怎么做?”路小乙大概了解后,将事情放在了正轨之上问道。
“过两日,便是庐阳上奉的日子,这个时候会从兴化过来一甲级营,我们打算截了,穿上他们的衣服甲胄,前往光州,来一个火烧六城粮,借而给大商皇帝施压,如果不对百姓好,他的士兵,一口吃的都吃不上!他如果敢杀!试试看!没有我们耕耘,就他们连个麦子都种不出来!”
万元直接将计划全盘托出,这让他身后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敬长安和路小乙相视一笑,直接就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假!
“可以!你这些弟兄的本事确实有点差了!这样吧!你给我们和那个尚将军搭个话!想办法将这个城中的校场结合我们俩人用用,当然我们还需要从你这里带走一些人,他们的基本功必须扎实才行!不然教了也是白教!”
路小乙说完,便招呼敬长安和自己一同离开,万元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几个人却急眼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知礼节之人。
这三个人直接拦住了路小乙和敬长安的去路,撸起袖子就准备比试比试,路小乙歪头看了眼坐在那里的万元,心知肚明,他也不确定,路小乙和敬长安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
“白师哥!您就当打孩子了!”路小乙直接笑了起来,对着敬长安说道。
敬长安啊了一声,马上明白了路小乙的意思,提一口气,三拳将两个人从三楼的屋子里,打飞到了一楼,这三人也是命大,恰逢店伙计在楼下整理洗好的被褥,三个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竟然也就是轻伤,最后一个下去的,除了受了点惊吓,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们走了不送!就帮你一次,是因为你还有读书人该有的东西,至于你身边的这些臭番薯烂大街的货色,我不想教他们!他们除外其他人,我很乐意帮你教出来的!”
路小乙扭头看向脸上有了惊讶的万元,哈哈大笑说道。
敬长安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明明就出了一分力,人就飞了出去,还好他没有太相信人的长相,不然最起码送八分给他们。
两个人下了楼,万元身边当初去追敬长安和路小乙的男子,上前几步,想要开口说话,万元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只是叹了口气,这一下就知道了,两个人根本不是大蓼的什么山上的道长,而是实打实的佑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