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燃众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对着门外的两个换岗士兵招了招手。
“你们将那二十几个候补,集合到光州城北的校场,老夫要来一场闭幕校试,你小子会使什么兵器,一并告诉他,先去那边,我和白将军还有事情说!”
黄燃众摆了摆手,示意许风扬和士兵一同离开。
敬长安和黄燃众一同进了府邸,敬长安关上府门,黄燃众挺起的脊梁,缓缓弯下。
“长安!你去那夹子关了吗?”
黄燃众伸手拿起一支狼毫毛笔,怎么都无法写下苏淼战死的家书,将笔放下回头望着敬长安轻声说道,
“不敢去,如果我去了,定要惹出祸端,我只能遥遥相望那钉在十字木板上的师傅,以及悬挂在半空中,苏将军的头颅!”
敬长安说着说着,双拳握的生紧一字一句地说道。
两个人沉默许久,谁都没有动弹。
“报告将军!人已经到了!”
一个士兵快步前来,拱手行礼立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黄燃众站起来,敬长安默默跟在他的身后,黄燃众推开房门,想到什么对着敬长安又说道。
“别的暂且搁置,老夫看看你敬长安这半路拎过来的小鸡崽子,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
“小鸡也有喙,叨人也出血,试试看吧!”
敬长安嘿嘿一笑,认真说道。
黄燃众和敬长安走在路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两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感慨。
敬长安看着简单清理出来的广场,颇有些怀念,如果不是他,或许今日也不会有白寻刀了。
“武试只有三点!”
“三什么三?一窝蜂上去好了!谁最后一个在台上就是谁!打就完事了!老夫先说好了,用的皆是木制东西,你们本事不济活该!开始吧!”
黄燃众席地而坐,殿试官有些无奈,揉了揉鼻子灰溜溜地下场,敬长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盘腿坐下。
“哎!那就献丑了!”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手里拿了一根木棍,可面相实在不像能当将军之人,颇为滑稽。
他冷哼一声,抡起棍子,就把台上十几个人推到了台下,许风扬也在其中,他直接拖拽其中一个还想上去人的腰带,不仅把自己撑到了,台上,还伸手将收棍的汉子脑袋瓜子,送进了那男人腰带之上,男人一倒,那些还没起来的人,后脑勺皆是被木棍送了一棒,齐刷刷地晕在地上。
“他奶奶的!你……”汉子边出来边给这个被利用之人胸口一顿乱锤,那人起不来了。他才上了台子,紧紧盯着那个眉开眼笑的大混子,可话还没说完,那对面之人用手中小木片,对着其粗脖子弱处一捅,外送两个手刀,那男人眼珠子一上翻,重重倒地。
“嘶!这小子手上功夫可以啊!招招都是要命的东西!幸亏老夫改用木头,这要是刀?”
黄燃众眼前一亮,那个被敬长安半路带过来的家伙,眼里见自己的闪躲,现在全是狠劲。
“你小子有点意思!报上名来!我可
以先不动你!”
坐在东北角的一个手里怀抱木刀的男人,站起身来,他走过来之时,余下几个始终没动的人,看到这男人过来,皆是退让。
“这个人?是谁啊?统军?颇有些道道!”敬长安眼前一亮,靠近黄燃众小声询问道。
“光州镖局的武头!这人确实不错,可是他的心机不纯,在他看来当兵就是为了挣钱,如果不是这次朝廷下拨军款,新军将军一百两雪花银,我觉得这个男的不会过来试试看!”
黄燃众赶紧摇头,他看着台上的那个抱着木刀有模有样的男人,笑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大蓼破了他钱还能去哪里花?这不是傻吗?”
敬长安眉头一皱,小声言语道。
“你还说人傻!你这话说的也没过脑子!敬……白寻刀,你忘了就算我们这里打成浆糊,你那结拜大哥那边的地方依旧安然无恙人来人往,他既然能够走镖多年,路子可比我们野多了!”
黄燃众摇了摇头,对着敬长安哈哈大笑,也不忘压低声音说道。
“那这个人,实在可气,我先把他丢出去再说!”
敬长安脸一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突然只听十分醇正的二十响声。
那个抱着木刀之人,失去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老子最讨厌你这种爱钱如命的腌臜货色!这拳本来是打猪肉的!打你正合适!”
许风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指着那远处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说道。
“我错过了什么?”敬长安看了眼远处的男人,又看了看背对自己的许风扬,对着满脸笑意的黄燃众询问说道。
“老夫不是和你说了嘛!那个武头就是奔着钱来的!他说了些话,可能踩了那个你带着的小伙子他的尾巴了!”
“哦!原来如此!”敬长安点了点头,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许风扬扭头看着那群待宰的绵羊,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是我用拳头请你们下去?还是你们在自己走下去?”
此话一出,有几个心智不成熟的人,拖着自己的双腿,慢慢走了下去,一时间台子上出了许风扬还有两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的两个蒙面之人。
“口气有点大!不过颇有些气势!有点意思啊!”
黄燃众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敬长安一愣,赶紧起身追上黄燃众还没开口说话,黄燃众又说道。
“那两个,是帝君送我的交个暗部士兵,他们两个的武学境界,和何不谓有的比,许风扬已经胜了!还不走干嘛?”
“啊?那统军不宣布一下的嘛?要是打起来了该如何?”
敬长安回头望了一眼,三人的对峙,对着黄燃众说道。
“不宣布!如果他真的能打,这两位帮他打磨打磨也不错,只是有些东西你说了,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我在光州府上收了两罐茶,走!回去喝茶!这种日子可太少喽!”
黄燃众搓了搓手,将手搭在敬长安的肩膀之上,笑着说道。
许风扬回头一看黄统军和恩人一同离开,心里直犯嘀咕。
“莫非自己打的不行?还是说做错了事情?”
就在这时,那两个人突然动了起来。
“小子!分心可不行!”
其中一人上来就给许风扬腹部一拳,许风扬只觉得腹部全都拧在了一块,他吐了口黄胆汁,跪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低头看着自己的两个蒙面之人。
“你奶奶的!玩阴的?”许风扬想要起来,又被另一个人对着面门来了一巴掌,直接抽下了台子,半边脸肿起老高。
“你们两个腌臜菜!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老子是给你们脸了!”
许风扬彻底怒了,他开始深吸气,缓缓吐出,用力蹬地原地消失,伸出自己手里的木刀,直奔其中一人而去,那人只举起自己的两根手指,轻松抓住了许风扬的木刀。
许风扬错愕看着捉刀之人,那人松开手中刀,用脚一踢刀柄,那刀鞘重重捅在许风扬的膝盖之上,许风扬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去扶起自己的腿,另一个人悄然而至,对着许风扬的后背就是用力的鞭腿,许风扬眼前一闪,接下来就是各种碰撞东西的声音。
许风扬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广场不远处的木质小屋里,而另一个人准备下台阶。
“老子怎么可能输?这是我的机会!你敢啊!”
许风扬大喝一声,手里拿着地上的木板,快步冲了出去。
木板没到,那准备下台之人快速拔刀,三下两除二,就将许风扬手里的木板全部片了出去。
许风扬回撤几步,大声询问道。
“你们疯了?怎么能够用兵器?不是木制的嘛?”
“那你也用啊!人都不在!你用就是了!”
那用刀片完许风扬手里木板,一屁股坐在台子上的蒙面人,笑着说道。
“那你们就是在找死!等老子!”许风扬气的牙直哆嗦,指着那台上二人,转头就走。
两个人相视一笑,便打算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许风扬带着自己的短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即是锋芒!两个孙子!受死吧!”
许风扬突然停止吐气,原地消失,紧接着就是一阵兵器碰撞之声。
许风扬现在的心里只有杀意,他拿了自己的刀,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三人你来我往,打了不久时间,地上那些眩晕之人也缓缓醒来,他们下意识地看着台上的最后一个人,都傻了眼。
一个人浑身是血,坐在两个躺在血泊之中的人,闭上眼睛如同老僧入定,可能听到他那此起彼伏的胸动,以及轻微的鼾声。
——
夹子关外,一队整装待发人马,等着一个人。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三将统防屋子里,妙湘捂着耳朵,哼唧说道。
“您不去?我们去?这不是铁挨打的嘛!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