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别人的血温暖自己,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看着他冷冷说道,“我会努力的活着,活的像我自己。”
“你不懂……”
“我怎么会不懂?”我瞪着她,冷冷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生活是这样的吗?我告诉你,比你悲惨的人多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失去了母亲吗?告诉你,我也失去了我的母亲,李盼他虽然,父母依然健在,可却还不如没有,可我们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
她想开口解释些什么,我却直接打断了他,说道:“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在这楼梯间里消耗下去。”
“我很羡慕你,”她突然开口说道,看着我,眼神中难免伤感,缓缓说道,“你的身边有爱你的人,你可以信任的人有守护你的人,真的很好有刘月桂这样的爱人,又有那样可以为你舍身入死朋友,你的一生真的很幸福,那天晚上陪你的人应该不是咱们公司的吧,开会了,你却能独身进咱们公司,可见对你的感情真的很深。”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盯着她,笑着说道,“感情这东西原本就是自己营造出来了,无论是爱人也好,朋友也好,只要你真心待人,别人自然也会真心待你。”
“所以我很羡慕你,你可以真心对待别人,可我不能,我必须将自己隐藏起来,这样我才能继续活下去,才不会死,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活着真不如死了,不能将自己的真实面目,表现给别人,即便长成倾城倾国的模样又如何,也只能活在这张,平凡又丑陋的脸之下。”
“你完全可以活出你自己,”我盯着她,冷笑着说道,“是你自己将自己隐藏起来,没有人逼迫你,你完全可以活出自我,可你偏偏选择一种极端的方式,将自己藏起来太深太深,恐怕你现在给你自己的模样都不记得了,你的心已经彻底的黑了,你觉得你真的很爱李春秋和李秋夏两个兄弟吗?你为的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你看得出他们两人的痛苦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拼命地摇着头,陷入一种忘我境界,拼命地吼叫着,“不是这样的,我真的真的很爱他们两个,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李家兄弟,如果是的话我肯定不会接触的,刘玉桂只说我对他们有所隐瞒,可他们对我又何尝不是,就是因为只有互相的隐瞒,我们才能在一起,爱是隐忍,不是吗?”
我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自私自利到无网,她总觉得世上所有人都该对她好,客人又怎会如此如愿?总有人要经历坎坷才能获得幸福,而她却选择一种最为极端的方式。她带着自己的爱人,以自己的方式远走高飞,却不知道这种方式却是最愚蠢最危险的。
这段时间我时常在想,她真的喜欢李春秋和李秋夏两个兄弟吗?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怀疑,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可后来我发现,其实,她对他们两人确实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份感情我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能够分清。
就像她想为李秋夏报仇一样,可见她对李秋夏是有感情的,可她,无法对真正的元凶李春秋动手,那是因为有感情,所以她只能将这份仇恨转移到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身上,以此来消磨她心中的怨恨。
我常常在想,她有错吗?她自然有错,她不该将这份仇恨转移到我们身上。她真的有错吗?站在一个女人角度,将一份感情分割为两份,自然,感情的天平不是公平的,她喜欢李春秋没错,可她对李秋夏也一样放不下,正如电视连续剧,所以演的一样,当一个女人陷入两份感情的选择之中时,她会逃避会退缩,没有几个人可以勇敢的直接的选择,两个都是对你很好的人,一种进退两难,往往是从感情开始的。
所以在李秋夏死后,刘美玲对李春秋的感情是又爱又恨,两种感情相互融合在一起之后,就是她无法控制的。
我想她是在反复思考之下,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痛苦的同时也是一种解脱,她终于摆脱了那种对李秋夏的愧疚与爱,同时也摆脱了她对李春秋的恨。
她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有着一份毒辣于过去,同样的,她也拥有着女人,天生的柔弱与纠结,在该作出选择的时候,她无法立刻作出,面对感情时,她依旧是最感性的动物,而正是这样一份感性,造成了她接下来无可弥补的错误。
在她找我聊天之前,我曾多次想月桂进行深入交流。不过,这段时间我们两人都太忙了,真正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实在很短,躺在床上根本懒得不想动口,所以我始终没有问出,月桂是如何猜测出刘美玲比起李秋夏更喜欢李春秋。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我始终觉得刘美玲对他们两兄弟的感情是一样的,正是因为这样,一份一样的感情使她无法做出抉择。无法在适合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因此才换来接下来的悲剧。
看着楼梯间陷入癫狂的刘美玲,我站在原地,只是看着她,说道:“女人是感性动物,这一点上我很可怜你,只是你在该作出决定的时候犹豫了,无论后果如何,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你不该恨任何人,你唯一该恨的是你自己!”
她紧紧地盯住我,整个人已经陷入凌乱之中,无限的悔恨在她眼神中交织反复,我缓缓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该让它过去,你应该学会释怀,还有人留在你身边不是吗?你该加倍对她好,用你的真心真真正正的将他挽留下来,挽回下他的心,让他与你一样,真心相待,这样不好吗?”
她却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突然哭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蜷缩在一个角落,身子瑟瑟发抖。
“只是这一切我明白的太晚、太晚……”她抽泣着,说不上话来,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
不晚,我蹲在她身边缓缓说道:“只要道理明白,什么时候都不是晚的。你该抓紧自己身边人,既然他真心待你,你就该真心待他,已经消失了一个,我想你不会想再失去第二个,不是吗?所以好好去爱吧,用你的真心去对待他。”
她坐在地上,泪水透过她的眼眶滑落下来,她苦笑着,将凌乱的头发撩了上去,苦涩的说道:“你想听一个故事吗?一个关于小女孩的故事。”
我知道她说的是她自己,只能笑着点点头,说吧:“我听着,你就讲我,当做一个树洞,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都与我说吧。”
事情发生在十六年前,那时的刘家,正处于鼎盛时期,无论是经济方面,还是族人方面,是最为繁盛的一年,身为刘家族长的刘林,得了一个儿子,他高兴极了,设宴三天三夜,可他却始终没有注意到,蹲坐在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女孩,那个小女孩,那一年刚六岁,而那场宴会的第三天,正是她的生日,可却没有任何人记得。
她只能蜷缩在这个角落里,即便是哭泣,也不敢发出声音,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人都说她是一个克星,她刚刚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人人口中温柔贤惠,美丽大方的母亲。
而她的父亲恨她,恨她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她从出生那一刻,就是不受待见的,即便是刘家的大小姐又如何,没人在乎她,没人关心她,他就像是有家,一个最为特殊的存在,身份高贵,人却卑微到沙尘之中。
在刘家,她只能处处隐忍,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像一个摆设一样,永远站在一旁不开口,不行动,像一个木偶,生不如死。
小小年纪,她便学会了看人脸色,可他不能发作,她只能将自己的脾气给压制下去,她要学会隐忍,只有隐忍着他才能活下去。
否则在一旁盯着她,等着她犯错的人,一旦抓住她的把柄,她只能万劫不复。
可即便如此,女孩儿悲惨命运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三个月后,那个男孩,生了一场重病,所有人都说是因为她的原因,她命中带煞,所以才会克到自己的弟弟。
于是有人提议将他送到别的地方,送到刘家的分支,女孩得知消息后,跪在自己父亲的房前,一跪就是一天一夜,可是,却丝毫没有转变自己父亲的心意,她甚至没有见到自己父亲一面,被人捆绑着送到刘家的分支。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到过刘家,她是被刘家扔在外面的公主,没人在乎她,即便是刘家的分支,所有人都轻视他,将她当奴仆使唤,一旦她不干活就没有饭吃,为了生存下去,女孩只能继续隐忍,拼命干活,让自己努力活下去。
生活的重担,无尽的工作,全部都压制在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身上,女孩儿想过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