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陈潇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了却依旧还没有醒过来?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餐厅内谢雅不安的看着刘青枫问道。
“新娘说了这种情况并不是完全没有发生过,所以你要安心,陈潇这种情况该是好事,醒过来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刘青枫吃一口饭说道。
他心中也是不安的,毕竟陈潇的这种情况实在罕见,而他又与陈潇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是是情同手足,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看着刘青枫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谢雅叹了一口气:“你竟然还在安慰我?分明自己也是紧张的不得了。”
刘青枫沉沉的低着头,沮丧的说着:“他如今人还活得好好的,我总不能……”说着眼泪竟悄然掉了下来。
堂堂七尺男儿落泪,也是让人看得心痛不已,谢雅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看向窗外凉亭内的两人已经离开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两人激烈的争吵更是让他觉得十分奇怪。要知道之前金笑和庄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尤其是庄成对金笑虽然没有表明但种种迹象无不显示着他是喜欢她了,因此金笑对金笑的种种忍让,别让他觉得理所应当,如今两人发生了争吵,到让他觉得非常奇怪。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谢雅摇头说道,将刘青枫眼角的眼泪擦干净,揉捏着他的脸说道,“堂堂七尺男儿还会落泪,要是让我妈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刘青枫也是有些愧疚地将眼泪擦干,不甘心的说:“我这不是担心陈潇吗?”
“你这就是瞎担心。”
“我们要一直呆在医院吗?”刘青枫开口问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的,”谢雅咬着嘴唇说道,“无论是因为欧阳匪君还是陈潇,我们短时间内还要呆在医院里,至少要等陈潇醒过来。”
“嗯。”
项奚一人孤零零的躺在病房内,这两天房间的消毒水味越来越重,他的心情也一直是佯佯,自从何君走了之后,他的心里就开始后悔起来,原本对于何君他只是单纯的利用,可他却忘了一件事,日久生情,不是爱情就是友情,如今那人没了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想着他没有完成的事业,没有报的仇,自己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去了,被子底下紧紧的捏着拳头,他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像极了何君的笑脸:“你且等等,我就要去找你了……”
我叫韩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二十四岁那年,我结婚了,可对象却是一个女鬼,是我们村长的女儿“刘月桂”,我们两人的情况,民间俗称“配阴婚。”
男子与女鬼配阴婚后,必须伺候女鬼一辈子,不能出轨,不能有小三,不能找外室,男人的“守活寡”。
起初我并不喜欢这个“女人”,甚至讨厌她,因为她束缚了我的一生,让我原本便平白无奇的生活多了一层噩梦,这个女人是我的克星,我想。
后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她叫“苏微”,她年轻、漂亮、大方、有钱,同时她也喜欢我,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我可以拥抱她,可以亲吻她,感情便再也困不住,我在“刘月桂”的面前炫耀着“我喜欢她,喜欢苏微。”
后来苏微死了,死在我的手上,我的不忠害死了她,我愧疚,难过,更多的是生气,可看着月桂那双失望的眼睛,我的心每每都会猛烈的抽痛。
后来因为一次死里逃生,她终于原谅了我,我开心极了。
可我们却已经身陷囹圄,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无论是我还是月桂,两人再也逃不出去。
医院的第十一天,十多天的晴朗天气终于变了天,我看着窗外,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将阳光遮挡干净,整个城市被低气压所笼罩。
“也不知道究竟还要待多久?”月桂靠着桌子苦涩的笑道,“欧阳匪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十多天枯燥无味没有任何动静的生活,平静的像是没有波澜的死水,每一刻都显得无聊,不只是我,月桂也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直是一个乐观的人,如今也忍不住了。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柔顺光滑的犹如丝绸一般,让人不忍释手,笑着说道:“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不在乎再多两天,不过到第十五天的时候要是还没有任何反应,我们也出去。”
月桂只能无奈的点头,她向来是一个冷静的人,自然知道权衡利弊。
“只是没有想到庄成竟然没有待下去。”
昨天庄成与金笑最终也没有谈成,我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看着庄成脸上的愤慨,以及金笑的不甘,却也知道两人只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无论怎么问,没有一人愿意回答我。
两人只见的气氛十分微妙,我与月桂自然也是懂得观察实事的人,自然不会瞎着眼睛往枪口上撞。两人既然都不愿意讲,我们也就安静的闭嘴了。
只眼神交流,不过看着月桂眼中的不解,想来她也是不知道原因。
“意料之中。”我回答道,经过一夜的思考,想着金笑与庄成两人之间一直微妙的关系,再加上欧阳匪君的横插一脚,我虽然不是什么恋爱高手,却也不是一个蠢材,将一切联系起来,也就豁然开朗了。
月桂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这么重要的关头,两人竟然还在感情用事。
谢雅和刘青枫两人也始终没有离开医院,始终陪在陈潇的身边。而陈潇的情况却在昨天晚上骤变,情况变的极差,原本还红润的脸蛋一夜只见变的蜡黄,生命气息也变的极微弱,这一切变化的实在猝不及防。从早上六点起,谢雅和刘青枫就一直守在陈潇身边,一步一离。
期间我与月桂也去看了一次,情况比听到的严重的多,陈潇不仅生命气息变的极微弱,全身上下更是一夜之间骨瘦如柴,完全就是皮包骨的状态,看上去触目惊心。
像陈潇这种情况,便是金笑和月桂也没有碰到过,只能摇头。谢雅急的直哭,刘青枫也十分不好受。
而医院里也迎来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谢雅的父亲。只匆匆看了陈潇一眼,又与谢雅和刘青枫两人说了话,就匆匆离开了。
至于他们三人究竟说了什么,没有一人知晓。月桂于我只是互看了一眼,无所谓的耸肩,相视一笑一切都已了然。
看着窗外,医院似乎与整个世界隔离一般安静,虽然还没有到深夜,走廊上就是没有一点动静,空无一人。
病房原本并不大,自从月桂决定住下来之后更显得狭小起来,两张病床几乎并排,中间只隔了一个小腿的距离。唯一的好处就是每每入睡之时,都可以看到月桂的脸。
月光下也好,阳光下也好,他的脸始终有着一层莹莹的光辉,让人移不开视线。
夜虽然还未深,眼中却没有其他消遣东西,躺在病床上我们两个人深切的交谈着。
“你说是不是欧阳匪君在耍我们?”月桂开口笑道,“我们在这等着,自己却不出现。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东西不要让我们知道。”
“你个人对他自己的秘密吧。”
“如果他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的话,那他可把我们给坑惨了。”我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没人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已经身陷囹圄,却对事情的发展丝毫不知,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无论是月桂还是我都不喜欢。
欧阳匪君的做法无疑再把我们推向另一面,一个和他对立的一面,无法相信他的一面。
“再等等吧。”月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之前已经选择了相信他,那我们就坚持到底。”
“15天。”我摇头说道,“如果超过15天的话,我一分钟都不会在这里呆下去,医院的味道实在太糟糕了,已经开始让我作呕。”
“你怎样说,我们就怎么做。”月桂坦然的承认,在这一点上很明显我们两个人达成协议,或者说想法上是一样的。
医院的夜静谧无声,枯燥无聊十分乏味,而那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却从来没有消散过,盘旋在天空,将医院整体笼罩。
原本静谧无声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脚步声,那步伐又重又快,像是马蹄一般。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越来越响,我听到那些东西路过了我的房门。
“刚刚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月桂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压的极低,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月桂回答的声音也非常小,小到我靠近他的身边也听得不太清楚:“也感受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阴气,应该是人。”
“人?”
人怎么可能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每一次的踏脚声音都太大了,大道震耳欲聋,似乎整个医院都可以听得见是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