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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一打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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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世代行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到了史爱国这一代,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取名秋花。秋花春实,反其道而行之,此乃医者境界。

史秋花长到5岁那年,父母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病人家属群殴致残,秋花的头也被打了一下,晕厥过去。

等秋花醒来时,她忘记了之前的一切,一位白大褂告诉秋花,她已经昏睡了10年,她的父母前年因车祸亡故。

秋花看见自己住在一间大大的房间,横竖摆放着二十几张床,上面躺着阿姨和大叔,有的唱歌,有的大哭。他们的表情丰富,能将喜怒哀乐融于一脸,有人上身穿着棉袄,下身什么也不穿,还有人喜欢在门后小便,吓得秋花闭上眼睛、捂着耳朵。经常有穿白大褂的姐姐进来让阿姨和叔叔们吃药;遇到一惊一乍的叔叔时,有壮汉进来按住他,在屁股上打一针。

白天秋花不肯待在房间,喜欢在外面的花园走走,遇到下雨天,她就一直站在窗口,盼雨晴。慢慢,秋花开始帮助阿姨们洗洗衣服,凉凉床单。

一个月后,一位穿白大褂的伯伯给秋花做了检查,说她可以出去了。又有穿制服的阿姨,把秋花带到学校。秋花觉得,学校里的小姐妹和老师,与自己之前同房间的叔叔阿姨们表面上有很大不同,他们可以穿得五颜六色,原来世界是彩色的。

一次捐赠大会,秋花认识了一家好心人,愿意收养自己,这样,她有了一个哥哥,陈震。五一节,一家人到人民商场,这是秋花第一次出来逛街,如果有人告诉秋花这里是天堂,她是相信的。在试衣镜前,秋花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自己,镜子右上角还有一张帅气的脸,那是哥哥陈震。如果这一刻能凝固,秋花愿意。

一个月后,陈震父母因车祸不幸,陈震头部重伤,脱险后失意,精神有些失常,被抬进了之前秋花住的那个大房间。

学校同学们骂秋花是丧门星,大家都躲着她。秋花没有办法在学校待下去了,辍学去做了餐厅服务员。她每天端菜,洗碗,倒垃圾,从早忙到晚,累的腰酸腿痛。不过,很快老板发现秋花的相貌,是饭店最好的招牌,只要她在门前迎客,饭店的生意就会一直翻台。这样,秋花的工作强度小了,脸上开始有了笑容。下班后,她就去哥哥病房照顾他,节假日也都待在病房。

寒暑七载,弹指挥间。陈震清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秋花的脸;除了医院饭菜,陈震吃到的每一口人间烟火,都是秋花带来的。陈震不止一次说:“等我病好了,一定加倍报答你”。秋花每次听到,都抿嘴微笑,她相信。

陈震出院了,律师拿来陈震父母遗嘱,从陈震二叔那里把陈震应得的要了回来。秋花第一次知道,原来别墅是长成这个样子,这么大,不知道自己每天的时间够不够清扫一遍,她很为难。

“我可以把这个房子给她吗?”陈震问律师。律师摇摇头,“税太高,不划算。”

秋花闲了下来,每天在大院子里看书、遛狗。陈震在全世界飞,父亲的专利被很多国家看上,他到处去签字授权。

一天,律师来找秋花。“你哥哥给你买了一个公寓,这是产证,请你现在搬出去。这里要做你哥哥的婚房,他以后每年会给你五万元生活费,打在这张卡上,你收好。”

哥哥有了嫂子,自己应该高兴,可秋花高兴不起来,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第一年,哥哥嫂子就有了小宝宝,秋花经常买糖果来看望小侄儿。

“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等秋花走后,嫂子就把她买的东西丢掉。

之后,哥哥嫂子搬去了大城市,秋花看不见他们了。追求秋花的人很多,但都是有妇之夫,在秋花面前海誓山盟,秋花不知道当初他们和妻子结婚前是不是说同样的话。未婚青年,秋花也恋爱过几个,但自己都是备胎,自己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其他都不如同龄女孩。

哥哥去了大城市没过多久,嫂子就和他离婚了。哥哥再次受到打击,彻底疯了。哥哥因为在大街上胡闹,被汽车压断双腿。当秋花把他背回到自己的公寓时,自己的心情却出奇的好。

“你终于回来了,又给了我照顾你的机会”,秋花一边给哥哥擦拭着身体,一边自嘲地说。

陈震在秋花精心照料下,每天能清醒一会儿。他清醒的宝贵几分钟里,总是紧紧地抱着秋花。听说给病人读书,能唤回他们逝去的灵魂,秋花就在哥哥床边读书,可自己认识的字有限,她就读连环画。《西游记》是哥哥爱听的,毕竟陈震文化程度也不高,每次听到“吃了唐僧肉,就能长生不老”时,哥哥总是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书上写的还能有错吗?”秋花每次都这么回答,渐渐地,秋花自己也信了。

听闻面湖上传言,西门庆骑着胡丽,带着西门雪松和小龙女一路西行,去往小华山。秋花心想:“这不就是现在的西游记嘛,那个骑着胡丽的西门庆,就是现在的唐僧,我要割下他一块肉,让哥哥长生不老。”

。。。。。。

这日,西门庆让雪松出去化斋饭,自己趁着胡丽不备,偷偷捡起地上没有熄灭的烟头,“太好抽了,这是软中华的烟屁股,看来附近的人很有钱呢。。”

“啪!”一声鞭响,小龙女把烟头打落在地。

“大哥,你不能这么没出息,小心有毒。马都懂到处散布,说吃了你一块肉,可以长生不老。现在面湖上那些不开眼的人,争着要害你,这些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你的肉扔给狗都不吃,他们还要抢。”小龙女说着。

胡丽哈哈大笑,夸赞小龙女:“你说的没错,要不是我已经怀孕了,我才不会嫁给他呢,这都是潘银联保媒拉纤害我呀”。

西门庆陪着笑,说:“要吃我的肉,可以呀,只要能付得起钱,一切都好说。”

小龙女冲上来,给西门庆一个乌眼青,骂道:“蠢货,这一拳是替我爹刘二球教训你的。你的肉,给别人吃,这就是害人。再敢这么说,我踹死你!”随后,小龙女用鞭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告诉西门庆:“你老老实实待在圈里,要是敢出去,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罢,小龙女扬长而去,去找西门雪松了,嘴里还不断喊着:“雪松哥哥,你在哪里?。。。等等我。。。”

胡丽望着小龙女的背影,心想:“这丫头要是过了门,家里的辈分更乱了。。。”胡丽这几天看着小龙女与西门雪松郎情妾意,自己也想起了王子老师,突然想到今天是王子老师生日,她“嗷”的一声拔地而起,丢下西门庆,使出草上飞的步法,去找王子老师了。

西门庆在圈里,不敢出去,他用一直木棍,够着圈外刚被打落的烟头。

“呦,这是谁家的相公啊?长得这么标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秋花,对着西门庆抛来媚眼。

西门庆的口水立刻流出来:“这位娘子,这你都看不出来?我就是奉了武大郎旨意,领着一家人去小华山取经的西门庆啊。”“敢问娘子,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秋花:“奴家的夫君去抢银行,我这是给他送饭去。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两条中华香烟,几瓶茅台酒,几瓶五粮液,还有五星级酒店做的几个下酒菜,还有几个武大郎亲手做的烧饼。。。。”

西门庆立刻在圈里蹦了起来,差点跌出圈外。“大姐姐,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颗受伤的心吧,我朝思暮想,百爪挠心。。。”

“色狼!你要干什么?”秋花怒目而视。

西门庆:“大姐呀,我断烟断酒好几天了,您能不能让我闻闻,隔着篮子闻闻就好。。。”

秋花恢复了笑容:“大官人,莫说闻闻,就是送给您也没用啊。我听说,西行的和尚不抽烟,不喝酒,所以给你就浪费了。不如,你还俗吧,跟着奴家开黑店。。。”秋花一边说,一边从篮子里抽出了剪刀,一步步走向西门庆。西门庆眼睛里只有美貌的秋花和那极富想象力的篮子,丝毫看不到剪刀。

“妖怪!哪里走?!”一声断喝,西门雪松突然出现。只见他,双眉倒立,虎眼圆睁,把手中擀面杖迎风晃了晃,有五尺长。人到,棍到,西门雪松的擀面杖打向秋花,秋花大惊失色。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啪”一声鞭响,小龙女用鞭梢隔开了西门雪松的擀面杖。

秋花趁机逃之夭夭。西门雪松不解地看着小龙女,问“姑姑,你这是何意?”

“我不能看着你杀人,就这么简单。特别是,为了你爹,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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