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一点点恢复,距离暗夜也越来越近。
“你最近越来越像一个花痴了!”暖年瑾坐在我对面道。
我晃动着杯中的红色的血液,尽数推到了他的面前道:“你才像白痴!”
“主人最近的笑容的确是多了不少!”尼库莎在一旁轻笑着附和道。
“有吗?”我悠然自得地爬在木桌上,望向那落下的夕阳,印红了整片天空,满满的金黄色余晖落入眼帘。
“明日我们便能进入暗夜城了,她当然一天比一天高兴。冥儿你想好了吗?进入暗夜后该怎么做?”暖年瑾举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道。
我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要先我的兄弟们汇合!”
“哟!看不出你暗夜还有人?”
“那是自然,他们不仅长得帅,实力应该也不弱,这么些年不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脑海中冒出灰、泥鳅、焱煜的模样,我的思绪又有些飘远。
一夜辗转难眠,在兴奋的折磨中度过了。
一早我便和暖年瑾和尼库莎进入了暗夜,暖年瑾还好,始终伴我身侧,而尼库莎就像一个刚入城的孩子,东看看,西瞧瞧,一切都十分新奇。
“瑾,莎莎也挺可爱的。”
“你想说什么?”
我望着他的表情,脑海中出现了抠鼻黄色小脸,那神情还真是神似。
“没什么,这就是一句陈述句,你想多了……”我无奈晃了两下脑袋,朝尼库莎走去。
还没走到她身边,就听到了她与掌柜的争吵。
“喂喂喂!你把我簪子弄坏了,快赔钱!”
我微微皱眉,快步走到尼库莎身边道,“莎莎,怎么回事?”
她撅着红唇道:“我哪里知道那么不牢,我就轻轻甩了两下,它就脱节了。”
“闯祸精!”暖年瑾在一旁没好气道,同时手指一弹,一枚贝壳落在对方的摊铺上。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再不赔钱,我就禁卫军来了!到时候你们依旧吃不了好果子!”
禁卫军?邪流斯手下的那坨废物?
暗夜真的要败了吗?一个小小摊铺老板都可以那么嚣张,那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是钱好不好,你瞎啊?”尼库莎拽起手中贝壳,扬了扬道。
“算了,这钱只能在沧海用,不是全大陆通用的……”
我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这是饮雪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要我好好珍藏。
一颗圆润非常的珍珠想在银簪上,玄月告诉我这是饮雪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而他却送给了我。
我有些犹豫地递给老板道:“掌柜,你看这支簪子先抵押在这里,你看可好?”
“哼!看上去还值几个钱……好吧!”掌柜正要伸手去接,却被尼库莎拦住道:“主人,不可以的,这是海皇送你的!”
“没关系,等我们有钱了在赎回来就行了。”我压下了尼库莎的手,将簪子递过去。
“不行!就是不行!”尼库莎喊着要将发簪抢回来。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啊!禁卫军这里,这里!”掌柜挥动着双手喊道。
逆着光,一个十二人小队向这里走来,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哟!老刘啊,怎么了?谁给你惹麻烦了?”
未看清来人的模样,我赶紧低下了头,这些禁卫军中要是有邪流斯的人,那么他们一定会认出我,毕竟我的模样在暗夜太过显眼。
我有些后悔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是鱼大人啊!就是这个女人弄坏了我的簪子!他们还没钱赔!达人要替我做主啊!”
“是吗!”那人的语气略带轻佻,让人觉得好熟悉。
“啧啧啧,老刘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为难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我偷偷瞄了一眼尼库莎,只见她是我脸上爬上两朵粉色的云霞,看来这禁卫军头头长得应该挺帅的。
瞧尼库莎的花痴样,看来中毒不轻啊。
显然莎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轻声道:“我不是故意的,那簪子对我主人很重要,您……您能不能帮帮我们?”
“哦?唉……老刘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的那些破簪子我还不知道,一枚蓝晶足够了吧?对了,这枚簪子不错,挺适合这个漂亮小姑娘的。”
一只白皙的手身上摊铺,去了一份镶嵌着粉色水晶的花型簪子。
我微微抬起头,尼库莎的背影刚好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将发簪插在尼库莎的头上。
她羞涩道:“谢谢……”
“不客气!”
我赶紧低下头,只见他的手再一次伸向老板,将他手中的饮雪送我的簪子拿了过来。
他微笑着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想后退,但又担心会露出马脚。
唯有低着头不说话。
眼见一双白色整洁的靴子印入眼帘,他握着簪子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他举起簪子,我觉得好似有什么插入了我的头发中,想来是他吧!
没想到邪流斯的禁卫军中也有不错的人。
“啧啧啧!老大又在勾引女人了!”随同的士兵说道。
“知道还不快滚!”
“嘿嘿嘿!这就滚!”转眼间街上没有了多余的人,看来这个首领平时就很花啊,不过看街上小贩撤摊的速度,这家伙的地位应该挺高。
“呼……”那人莫名地喘了口气。
一直白皙的手缓缓伸向我的下巴。
“喂你做什么!”暖年瑾的语气中满是愤怒,隐约能感受到他向那首领冲去。
眼前一花,我已被那首领带出了十米之外。
这是凌波微步吗?好强大!
“这里没有别人,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吗?”
等我?这话是对我说的吗?
还是牛郎的惯用话?
我的下巴被他轻轻捏住,缓缓向上抬,而我也终于看到了他的容貌,标准的吸血鬼,美!
“你放开他!”暖年瑾向我们冲来,而我却猛地扑进那人的怀里。
几年不见他结实了,甚至有一种长高了的错觉,我欣喜道:“泥鳅,怎么会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