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王才急调大军入城,将没有‘坊籍证明’的所有外来人全部缉拿,有血獒嗅味,这些所谓的血轮妖人但凡近日杀过人,必会无所遁形。”
此方世界有几人能够料想得到,不知总坛在何处的血轮魔教,其大本营便在长平城中,以安居乐业的各坊坊民身份显露人前。
长平郡王不乏焦躁地在室中踱步:“本王方才回城,刻意前去郭府,咱们那位郭大人仍然有使本王忌惮万分的血煞之气,令本王不敢轻举妄动一二。”
万旭初沉声问道:“他的伤是假的?”
长平郡王没有回答是否,将面前的桌案一掌拍飞,恨恨出声道:“你我师兄弟依照师门秘载,驯养血獒找寻剑神传承多年,谁能料到剑神传承竟在南平坊的鬼屋当中,还是如此邪门的血煞之鞘,郭巨巨调任长平开府建牙时,三百六十坊他随便选择哪一处都好,偏生给他选了南平坊,偏生又给他因缘巧合得了如此邪物,如今的郭大人怎会还是以前那个不会作伪的郭巨侠,有他在此掣肘,本王什么事情都会做不成。”
万旭初望着涌来长平郡王面上的诡异血红。
师门功法一分为二,他修的是《血轮》,长平郡王修的是《血煞》,和郭巨巨手持的邪物有系出同源的奇妙之感。
无论是《血轮》还是《血煞》都需得吸食他人精血,他是如此修炼,长平郡王也是如此,若郭巨巨为剑鞘所奴,也会同样如此,不然他身上蕴藏的血煞之气会渐渐稀薄,再也使唤不了剑神之鞘。
“郭巨巨!”
长平郡王大失常态的咬牙切齿。
有如此血煞之气加身的郭巨巨修为高深难测,令他完全不敢越雷池半步,更要担心受他所伤:“再安排人手进入郭府一探。”
◇
黑夜下的长平军仿若洪流进入坊市,和天捕府的被动巡逻街巷不同,长平郡王的大索全城会将各坊的里里外外都逐一排查仔细。
九个城门早以分派重兵看守,各坊在大索全城之时需得关闭坊门,严禁任何坊民在每坊的大索期间外出街道。
辅助长平军大索全城的天捕府缇骑开道,十三门派则在坊中占据各大制高点,别说血轮妖人可以逃匿,便连一只蚂蚁都逃不出如此天罗地网的搜查,一处稍有异变,便会立即陷入到重围当中。
“小人冤枉,小人是广平郡人士,来此是探亲,姑父姑母可为小人作证,裴坊正也可为小人作证,小人近日以来患有眼疾,多日不曾好睡,故而眼中多红丝,并非是血轮魔教的妖人,还望大人明鉴。”
明晃晃地钢刀亮得人眼生寒。
由坊正带着坊丁辨别生人,不是本地坊民的所有外籍,不管是何人,没有身份证明,统统缉拿入狱,但凡有可疑者,当场格杀勿论。
“此人所说是真?”
信了几分的长平军田参将本打算放过这个自称为黄平的青年,长平军卒手中所牵的血獒往前去嗅了几口,当即朝着黄平狂吠十来声。
“裴坊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诓骗某家,王爷的血獒嗅出他在近日杀了最少十多人,你当如何解释?”盛怒当中的田参将将钢刀往裴坊正颈脖间一架。
“我……”
裴坊正受人钱财,又见对方有伪造的外籍证明,哪会料到对方会和血轮妖人相关,此时百口莫辩,吓得不止裤裆出水,更当场晕了过去。
叫黄平的编号者演技还未臻至影帝级,在如此嗅觉骇人的血獒面前当即神情大变,等到他所谓的姑父姑母也出卖他时,已经再无退路可言,处在重围当中被冯西樊一刀伤中要害。
“又是如此死法。”
他的死状让见过十多个血轮妖人的长平军早不复初次的震惊。
殷水流装模作样的参与围攻,他此时的连斩人数为七十人,和其他杀过血轮妖人的天捕府缇衣都被血獒吠过。
早便听闻长平郡王驯养有可嗅出血煞之气的十三只异种獒犬,每逢长平府衙的奇难杂案,可以帮忙破案嗅出杀人嫌疑犯。现在这些王府血獒被长平军卒牵在手中,只是短短时间便嗅出了十一个杀过人的争先编号者。
“好在要查询我的身份,需要问过亲自任命我直捕绣衣之职的郭巨巨,不然我也会因为缺乏坊籍证明而被怀疑为血轮妖人。”
殷水流暗叹系统布下的这个坑中之杀。
有长平郡王的十三只血獒帮忙嗅味辨人,在此次大索全城当中,只要是杀过人的争先编号者,若是无法潜形匿迹避开搜捕,迟早会被这种地毯式的排查逼迫至显形而出,而躲在暗处打酱油的编号者们如果没有以假乱真的坊籍证明,也会被长平军缉拿入狱,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殷水流这种争先编号者的无情屠戮。
“一万多个人类编号者,能够拿到一百任务点数的编号者不会超过千人,现在在这种系统坑局里,争先编号者们若想活着拿到回归令,只有避开大索当中的坊里,潜伏到长平军最后搜捕的几坊当中,争分夺秒的猎杀同类来夺取生计。”
殷水流可以预见得到这种垂死挣扎。
长平城廓连年扩建,城中三百六十坊,地广人多,即便是十三万长平军入城也不能全城同时开始大索,何况长平郡王驯养的血獒之数只有十三只,想要将血轮妖人一一搜捕缉拿,唯有派遣重兵扼守城门和各坊要道,一坊一坊的徐徐排查,否则一旦分开行事,更易被近万人的血轮妖徒所趁。
“还想跑?”
远处又有一个争先编号者被血獒嗅出,还不等他跑出几步,屋檐高点上的长平箭门弟子已经将他左腿射中。
四周扼守要处的十三门派正容他逃出,天捕府众人也分散围追堵截。
一声惨叫。
四面而来的人纷涌而至的时候,火把照耀出地上的血衣,殷大人在里巷杀了人,有些手足无措地道:“一时收不住力,把他给打死了。”
只有短短时间可以利用,殷水流袖中的储物绫还来不及放入怀中。
这名争先编号者自然已经藏入其中。
田参将喜欢殷水流的半面之善,闻言哈哈大笑道:“这种妖人打死了便打死了,殷直捕干么要留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