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稍微喘息,答道:“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河,本来河上有个渡口,咱们都是筹办渡河的贩子。可不想今天不知从哪儿跑来几头怪兽到河边饮水,被渡河之人激愤后摧毁了渡口,好几个人都被其所伤,幸亏咱们几个跑得快才幸免於难。我看你们也避一避吧!翌日再去渡河,说不定那几头怪兽就会脱离了。”说完那几个人急匆匆忙的回身离去。
不待林浩然有所表示,雷泽已经迫不及待的笑道:“呵呵!怪兽,今天咱们的晚餐有下落了。”林紫月闻言也不禁莞尔。
林浩然指着前方笑道:“那咱们还等什麽?”说着放马向前奔去。
雷泽也大喝一声,匆匆拔腿向林浩然追去,林紫月怕林浩然有失,也不敢怠慢,忙跟了上去。
转过一片小树林,一条约数十丈宽的河道便发现在三人当前。林浩然放慢马速,让后面的林紫月和雷泽跟了上来。
河边果然有一个渡口,但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几头浑身黑色长毛,头上长着一支独角的牛形怪兽正在渡口边树荫下悠闲的躺着,几名商旅则倒在河边,死活不知。
发现林浩然三人的到来,那几头怪兽警觉的站了起来,巨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三人,不时发出警告的呼哧声。
林浩然发现这些怪兽固然长得有点像牛,可体型比普通的牛要大上一倍,尤其那只领头的怪兽,身材又比别的几头大上一半,远了望去,像一座黑色的小山,它头顶的独角在阳光下还发出慑人的寒光。
远远瞥见那几头怪兽,林紫月不禁讶然道:“兕牛!果然是兕牛。”
瞥见林浩然问题的眼光,林紫月注释道:“兕牛是修真界的一种猛兽,性情火暴,力大无比,能够生裂狮虎。但它们普通都生活在人迹罕至之处,很少发现在人群聚集的地方,这几头不知什麽原因会发现在这儿。”
见林浩然三人对它的警告无动於衷,领头的兕牛低下了头,徐徐向三人逼来。
瞥见兕牛逼近,林浩然和林紫月的马都不安起来,不停的打着响鼻,若不是两人勒紧缰绳,恐怕已经掉头而去。
看着那头逐渐逼近的兕牛,雷泽呵呵笑道:“好大的块头,恰好给我骑骑,这比那些马好多了,我可不行把它打坏了。”说着放下手中的铁棍,空手迎了上去。
雷泽带着几分挑衅的行为鲜明激愤了那头兕牛,它咆哮一声,低着头径直向雷泽冲了过来。
体型巨大的兕牛奔腾的速率果然快若奔马,在它的疾走下,世人只觉得脚下的大地也在微微哆嗦。
见兕牛的气势云云惊人,担心雷泽有所闪失,林浩然和林紫月都忍不住悄悄的做好筹办,随时出手互助。
见那头兕牛向他冲来,雷泽毫不畏惧,眼中竟露出愉快的神情,牢牢盯着高速冲来的兕牛。
当兕牛的独角堪堪触到雷泽的衣服,雷泽陡然一声大吼,有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跟着吼声,雷泽魁梧的身躯灵便的一闪,躲过兕牛犀利的独角,同时顺势一把抓住独角的根部,将兕牛的头牢牢的压在他的身下。兕牛那巨大的冲力在雷泽一压之下,果然被硬生生止住,一人一兽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陈迹。
兕牛止住冲势后,雷泽又是一声大吼,猛地将兕牛的头向下压去。在雷泽的神力之下,兕牛的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站在一旁的林浩然和林紫月也被雷泽的神力惊得目瞪口呆,想起他和雷泽的赌赛,林浩然心中也不禁暗叫侥幸。
这头兕牛也是兽中一霸,一贯在山中横冲直撞,何曾吃过云云大亏?在雷泽的重压之下,也是一声闷哼,猛地站了起来,和雷泽对峙在那边。一人一兽在场中角上了力,一时难分上下。
对峙了少焉,雷泽逐渐有些不耐,改变计谋,陡然一翻身骑上兕牛的牛背,双手牢牢握着那根独角。
发现对手果然骑在自己的背上,兕牛首先疯狂的跨越,四蹄踢得四下灰尘飞扬,想将背上的雷泽掀下来。可雷泽像在它背上生了根似的,听凭它若何跨越,即是纹丝不动。
过了一下子,见自己的技巧没有效果,那头兕牛一声咆哮,果然驼着雷泽向附近的树林中冲去。树林中一阵巨响,一棵棵大树果然被兕牛硬生生撞倒,背上的雷泽也被树枝刮得衣不蔽体,险些从牛背上跌落下来。
牛背上的雷泽斗得鼓起,大笑一声,松开一只手,抡起斗大的拳头,向兕牛的头部打去。
雷泽的拳头每一下都势鼎力沉,打在牛头上砰砰作响。兕牛吃痛不过,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一头栽入河中,雷泽也跟着兕牛消散在河水中。
林浩然和林紫月来到河边,担忧的向河中张望,另外几头体型较小的兕牛没有理会他们,也注意着河中的变更。
这时河水像开了锅似的,剧烈的翻腾,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其中搅拌,掀起层层巨浪,其中不时能够瞥见雷泽和兕牛的身影。好几次林紫月欲出手互助,都被林浩然拦住。
过了许久,河水终於平静下来,跟着一声水响,那头兕牛从水中露出了体态,可背上却没见雷泽的身影。
林紫月正待张口欲呼,只听得一声大笑:“过瘾,真过瘾!”跟着笑声,雷泽魁梧的身影从水中窜了出来,落在两人身旁。
雷泽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碎片,露出一身黝黑结实的肌肉,身上可见一道道的伤痕,有些还在流血。
雷泽对这些毫不留心,憨憨的笑道:“年老,这家伙还真厉害,不过还是打不赢我,它已经向我服输了。”说着向刚刚爬上岸的兕牛走去。
那头兕牛上岸后宛若精疲力竭,完全没有先前的威风,一动不动的趴在岸边。瞥见雷泽走向它,那头兕牛眼中果然露出恐惧的神采,趴在那边一动也不敢动。
别的几头兕牛见状,也惊惶的聚在一起,发出不安的呼哧声,猛地回身逃去,很快就消散在远处的树林中。
雷泽来到那头兕牛身旁,抓住它的独角,兕牛就乖乖的跟在雷泽死后,来到林浩然两人面前。
雷泽自满的道:“年老你看,现在我也有坐骑了。”说着翻身骑上牛背,那头兕牛也不抵抗,顺从的低下了头。
林紫月笑道:“不错,兕牛一旦臣服,就会赤胆忠心,始终不会变心,是绝佳的坐骑,不过我想也没几个人能够像二弟这样克服它吧!”
听见林紫月的夸奖,雷泽也有些不好意义的笑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唉!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却被两头蛮牛吵了半天,惋惜了我的美梦,惋惜了我梦中的那瓶好酒。”
林浩然三人闻声向那棵大树望去,只见那棵树树叶滋生,枝叶摇曳间什麽也看不见。三人正在疑惑之中,一个器械远远的从树叶中飞了出来,恰好落在林浩然的马前,周密看去,果然是前几日林浩然在镇海城送出去的那瓶葡萄酒,不过已是酒尽瓶空。
林紫月见到酒瓶,心中微微一动,向树上抱拳高声道:“不知先辈在此,多有打扰,还望恕罪。不过先辈屈尊在此,不知对我等有何指教?何不显身一见,也好让我等参见。”
林紫月话音刚落,伴跟着一声长笑,一道人影从大树上冲天而起,落在林浩然三人面前,正是当日在镇海城酒楼中碰到的那个灰衣老者。
只见老者依旧穿戴那袭灰色长袍,身段消瘦,嘴脸清隽,给人萧洒出尘的感受,但眉目间又带着几分滑头的神情。
老者现身,林浩然和林紫月忙从马上下来。
老者来到两人面前也不语言,将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然后摇着头道:“好一个伶俐伶俐的丫环,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小子,老长虫好命运,真是没有天理啊!”
林紫月闻言,欣喜的叫道:“先辈分解我父王?”
老者郁闷的答道:“我和老长虫打了一辈子交道,打架打不赢他,连生的女儿也不如他,真是气死我了,你说咱们分解不分解?”
林紫月眨眨眼,笑道:“我知道先辈有一项本领,我父王一定比不上。”
老者惊奇的问道:“你也知道?猜猜看,要是猜对了,我就送你们同样好器械。”
林紫月胸有成竹的笑道:“即是喝酒,我父王喝酒一定不是先辈的对手。”
老者闻言也大笑道:“不错、不错,从小到大,老长虫喝酒历来没有赢过我,有一次被我灌得把臭沟渠看成水晶宫,一头栽进去,搞得咱们整整臭了三天。”世人也不禁大笑起来。
林浩然问道:“不知先辈找咱们有什麽事?果然要亲自在此等候。”
老者瞪了林浩然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子,干什麽不好,非要来个自碎元婴,弄得满身经脉尽断,固然靠老药罐子的丹药保住了性命,但也是功力尽失。老药罐子的丹药固然不错,但论到疗伤救人,全国除了我胡一宝还能有谁?以是那条老长虫就来求我了。”
林紫月欣喜的叫道:“您即是那个救一人得一宝的全国第一神医胡一宝?”
老者自满的点点头。
这时雷泽在一旁低声道:“胡一宝,好奇怪的名字。”
老者的笑脸一僵,骂道:“傻小子,你知道什麽?”
见林浩然也面带疑惑,林紫月笑着注释:“胡伯伯的医术全国第一,但他救人有一个礼貌,即是但凡求他救人,都必须送他一件宝贝,日久天长,大家也就称号胡先辈为胡一宝了。父王求他为阿风治伤,一定也送了一件宝贝。”
雷泽憨笑着抓抓脑袋,道:“那他不发财了?”
林紫月笑道:“胡伯伯救人并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让世人知道生命的宝贵,不要成天想着打打杀杀。而且要是不加上这个条件,全部的人受了一点伤都来找胡伯伯,岂不低落了胡伯伯的因素?”
胡一宝听着林紫月助威的话,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世人常说我贪财,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呢?难怪那条老长虫为了你们,连龙王鼎都舍得拿出来,当年但是看都不让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