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於修带着萧雪第二天回到他家的老宅,刘思早早知道萧雪回来了,让佣人好好的打扫家里一番,弄得干干净净的,坐在门口巴巴的看着前方。
“夫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般高兴?”管家端着一杯茶水上来,笑问。
“是小修和他的妻子。”
刘思满眼笑意,合不拢嘴,早该这般的释怀,安於修终于可以解开心结了两个年轻人,从18岁的那年,耽搁到30岁,跨越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间,那么多的错过,日后,该在一起一辈子,好好的了。
“少爷什么时候结婚了?”
“就在昨天,没事,这些都是小事,结婚了好,终于了却一段心事。他们两个实在是不容易,该在一起了。管家,少夫人喜欢吃甜食,多准备点,各种花样的都不要少,还有,拿什么,水果,少夫人喜欢菠萝和杨桃,多备些,还有水果沙拉,记的一定要做,别忘记了。还有,还有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吃的一点不能少,少夫人以后说什么,都听她的,吃的,用的,无条件满足。”
刘思着急,一高兴,脑子里成空白了,什么都混乱了。心里巴巴的看着前方,着急着,怎么半天都没有见到人。
“好,夫人,这四年来,第一次见你这般高兴,我让厨师中午多做点菜,高兴高兴。”
“哈哈,好,去吧。”
刘思握着手中的杯子,等待半天,终于看见远处的车子缓缓过来。
“来了来了。”
萧雪坐在车上,远远的看见刘思站在门口,一排的人都站在两边欢迎。
“你妈还是那么的宠你,这么盛大的欢迎仪式。”
“不是我,是我们。”
萧雪嘴角一抹讽笑一闪而过,淡说:“这么欢迎,我可受不起。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劳烦他老人家兴师动众。在我印象中,不是应该板着一张脸,然后格外的生气,指着我,让我滚?”
安於修握着方向盘,渐渐缓了下来,将车子停在一边,不顾前面的疑惑,看向萧雪的笑脸,认真说:“雪儿,四年前,她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时候,她就真的知错了。这四年,她日日吃素,赎她曾经犯下的错。”
萧雪没有感动的热泪盈眶,捂着嘴笑了,说:“阿修,那请问你,这般的赎罪,我们的孩子,安安能否回来……过了6年多,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现在短短四年的时间,她会知错?我不信,我对你们安家的人都不信。”
安於修倾身过去,将萧雪的身子护在怀中,紧紧抱着,一手触摸着她的乌黑光滑的头发,说:“雪儿,过去的,我们都放下,妈,她真的很可怜知错了。她活不了多久了,独自一个人,放下……”
“阿修,哪有这般的容易,放下,那是对那些高高在上的无心者,对我,放不下,我会让她时刻想起那些我曾经理过的痛苦时期。我可不是生母,犯了错,必须承担责任,我最不会,便是原谅。”
萧雪说的很认真,带着怨恨,带着愤怒。安於修盯着萧雪的脸,无可奈何,他迷惘了,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她。
“雪儿,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不原谅……”
“当然。”萧雪笑说,看着前面刘思站在门口,满脸疑惑,继续说:“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把我送下山,让我离开,以后我们各自安好。或者,你继续往前开,但是你要准备好心理准备,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情。”
她做出的两个决定,无论安於修做出的是哪种,都是对他的煎熬。
她倒是想看看,安於修,到底能有多爱她,还是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安於修沉静很久,松开萧雪的头摸着这张闭上眼都能够临摹完全的一张脸,说:“雪儿,对不起。”
安於修发动车子,调转一个头,往山下开去。
萧雪将包里的结婚证拿出来,笑着将结婚证撕成碎片打开窗户,随风散去。安於修从始至终一直开着车,没有转头,不敢看萧雪的脸和那些的事。
刘思站在家门口,一堵闷气,喘不过来,幸亏身边还有人站着扶着,才能够撑住,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说:“她还是恨透了我,恨透了我这样的人……萧雪,对不起,对不起……”
管家不知道所以然,扶着刘思坐下,将杯子递上,说:“夫人,少爷和少夫人这是……”
“管家,给我联系律师。”
“是,夫人。”
“还有,再给我置办一处房产,离老爷近一点的房子……”
“是,夫人。”
刘思望着远处空荡荡的路,一手碰上自己的心脏,说:“萧雪,对不起,这里是属于你和小修的……”
安於修将车子开往市中心的一处房产,那时他们冰释前嫌,现在,却是……
安於修拉着萧雪的手腕,她没有挣脱,一直送到楼层,送萧雪进去。
“你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等会我让人来照顾你。”
萧雪四处望望边上一圈的摆设,没有一点的变化,还是那时候的模样。只是,空气中的味道变了,带着丝丝灰尘。
“没事,我一个人漂流惯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可以养活自己,很好很好。”
萧雪靠在沙发上,盯着冷脸的安於修,手指在沙发上滑动着,细细打量着安於修。
“我说让你在这就是在这,你非要跟我对着干你才觉得舒服嘛!”安於修烦躁的甩了一边的花瓶,乒乒乓乓的,萧雪一点没有震惊,嘴角依旧是独有的笑容。
“怎么了,你可以选择不见我。我不是没给你选择,现在我们离婚了,你当然没必要管我,我也不需要你来施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最后两个字,咬牙切齿,萧雪说的格外的响亮和缓慢。
安於修红着眼,盯着萧雪的身子,背过身,说:“你呆着,不管你想要活下去,还是死在这,这里你一步都走不出去,我不允许!”
“安於修,你怎么又是这幅讨人厌的样子,让我格外的不舒服啊。我想出去,方法千千万,可不是只有你这。”
安於修沉默。
萧雪的性子他怎么会不清楚,他不知道萧雪重新回到他们的视野到底要做什么,若是再续前缘,可偏偏她如此的陌生,时而亲密,时而远离,他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快被逼疯了的。
萧雪一步一步走到安於修的背后,抱上安於修的身子,说:“你还要不要我?”
安於修身子一怔,看着门口处,双手握拳,身子前倾。
萧雪一笑,又问了一遍,“阿修,你还要不要我?”
安於修转身,疯狂吻上萧雪的唇,一手拖着她的腰,一手解开彼此身上的衣服。
堵住萧雪所有伤人的话语,堵住那些难以抉择,托着萧雪抱着上一边的书柜,扣着她的身子,抬头仰望着,说:“雪儿,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绝不可能。”
吻密密麻麻倾盆而下,沉闷的房间里面,旖旎在灰尘中散开,流向窗外,散在西平市阴沉沉的空气中。
萧雪再一次醒过来,安於修已经离开了。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他身上的味道仍旧残留着,起身,洗了个澡,萧雪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讲电话拨了出去,带着哭腔,啜泣道:“耗子,救我,快来救我……”
安於修回到老宅,刚一下车,手机打来电话,是他派过去的人,心里不安,连忙接起电话,只听那边说:“安少,门被撬了,人没了。”
“找,必须找到人。”安於修害怕,重新将车子发动,突然想到什么,说:“派人,在曹少家附近盯着,任何风吹草动,向我汇报。”
“是,安少。”
安於修下车,刘思站在门口,满脸愁容,安於修走过去,将母亲抱在怀中。
他这一刻,真的乱了。
“妈,对不起,对不起……”
“小修啊,没事,没事,进来,先用晚餐,妈妈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刘思不用问也能猜到些许意思,一手安慰着安於修,一手拍拍安於修的肩膀,往里走。
安於修走进家,家里摆着很多的植被,客厅上各种新鲜的热带水果,餐桌上一大桌的菜。
刘思是期望萧雪会回来的。
安於修知道刘思心中的失落,做菜餐桌边,看着这些菜,都是他嘱托管家的,都是萧雪喜欢的。那些的沙拉,还有奶糖,还有那盘红烧肉。
他几年前让家中的大厨特意去南阳市找大妈学做,大妈只是告诉他:“这盘菜,她除了萧雪谁也不外传,多少钱,秘方也不卖。”
再后来,大妈他们搬家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打扰,便也没有再去了。
安於修吩咐大厨们那种味道,让他们去学,可是四年了,还是没有做出他想要的那种味道。
昨晚,萧雪烧好,她一尝,就知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不曾改变。
那个味道,就好似在高山流水中享受,仿佛置身于一片稻香的田野中,鼻尖满满的都是清新谷物的味道,芳香舒服,那种感觉只可意会,抓不住。
“不是萧雪的味道……”
安於修吃了一口,做出评价。
刘思给安於修盛了汤,强笑说:“当然不是萧雪的味道。四年了,都没有人能够做出萧雪的味道。她在你心中,早已不可替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