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听到老村长的请求,心里有些理解,这完全是一个老人、一个长辈对“自家”孩子的殷切期望。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收留这个丫头是事一桩,权当为自己培养“手下”,可毕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需要妮自己心甘情愿才行。不过,看那妮子对老村长的依恋程度,也不像是会跟他这个陌生人走的样子。
到底,何天是担心妮子在半路想家哭闹,到那时候,他可没有心思去哄孩,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地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保证这丫头一路上不会闹脾气。”
老村长原本以为自己的请求是强人所难,没想到对方居然答应了,连忙回道:“不会!不会!我保证妮会听您的话。”
何天:“那就好,你回去跟她好好谈谈吧,明天一早我便走,你们还可以有一晚上的相处时间。”他知道既然老村长这般保证,那妮就没有选择机会,只能乖乖跟他上路,虽完全是为丫头好,但谁又真正站在她的角度想呢?
何天一直认可一句话——“妄加的善意即是恶意!”。甭管你得多么好听,做得多么对,剥夺他人的选择权就是在伤害对方。他很反感老村长的做法,不过站在自身角度,这件事反而有利,他早就很想试一试“萝莉养成”,看看能不能培养出自己最满意的手下。
这一夜对妮来是痛苦的,也意味着她人生的转折。而何天反而很愉快,没有离别的伤感,只有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第二天一早,何天便早早起床,在门前等待老村长他们。昨夜是他几天来难得的睡觉时间,所以今天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他兴致勃勃地在门口打起拳法来,复习一下所学的东西。
尤其是千重拳法,这是比较好的锤炼肉身的法门。别以为,到达精血期就不用锤炼肉身了。真气虽有大幅度提升身体速度和爆发力的作用,但是无法改变身体本身的强度,除非是达到洗髓境界,能够沟通外界元气,洗练肉身。
在武者之间的战斗中,如果你的肉身强度高于对方,就意味着同等修为境界下,你可以打败他,反之亦然。决定生死的因素每个都很关键,何天想要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活下去,而且活得更好、最好,就不能放过每个变强的机会。
肉身境界的炼皮、淬体、锻骨三个境界其实还有深层次的划分,只是目前何天见识所限,无法窥知。现在他渐渐地打下基础,以后便能省下许多功夫。
老村长的屋子离何天的很近,现在他正拉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妮来这边,而妮子显得极不情愿,老村长半抱半拉的,才把她弄过来。
见两个人来到面前,何天皱眉向老村长道:“这丫头好像不情愿,你还是不要让她跟着我了。”
老村长急道:“不!何公子!妮儿只是舍不得我,她马上就会好过来的。”完,他拉过妮严肃地道:“妮儿,你怎么不听话,我昨晚是怎么跟你的?”
妮却是抓着老村长的衣袖,哭叫道:“爷爷,妮不要走!妮要陪着爷爷!”
老村长听着她的哀求,双眼同样溢满泪花,不过,还是决绝道:“你不走就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女!”着,他便挥起衣袖,想把妮的手移开。
十岁的孩子根本没有多少抓力,很快脱开,不过,她又立马上前抱住老村长的大腿,嘴里哭喊着:“不要赶我走!爷爷,不要赶我走!”
何天最见不得这场面,连连制止道:“行了,妮既然不想跟我走,你就不要强迫她了。”
老村长听到后,看着自家孙女沉默下来,而妮以为爷爷不再赶她走了,便松开紧抱大腿的双手,充满希冀地望着爷爷。祖孙两人对视,本以为会是“大团圆结局”,谁知道,老村长一把转身,向何天跪下来。
随后,略带哭腔地道:“公子!老朽求求您,一定要带妮离开!”
何天心里就纳闷了:妮子在村里不好好的吗?干嘛非要跟他去外面!自己给村子的一千两也足够全村人一辈子温饱有余了。
老村长接下来的话正好解开他的疑问。“公子您不知道,我虽然有两个儿子,但他们的媳妇一个孩子都没能生下,所以我就只有妮这么一个孙女。我那两个儿子的混帐媳妇都十分刻薄,对妮不好,我活着的时候,她们还不会对妮怎么样,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妮一定会受她们欺负,她们会把生不出娃儿的气全撒在妮儿身上。我不想让妮受苦,之前是没办法,现在遇到公子您,相信您一定能给她一个好归宿的!”
听到老村长的倾诉,何天不得不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是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村长虽只是妮的养爷爷,但他做到了平常父母能做到的一切。何天在心里,为之前对他的误解默默道歉。
一旁的妮听到自家爷爷的“肺腑之言”,更是感动连连,她年龄虽,却知道爷爷这么做全是为她考虑。她把头深深埋进老村长的怀里,不哭不闹了,显然理解了自家爷爷的做法。
老村长双手用力抱住妮,作为最后的离别,眼睛却是一直看着何天,希望得到答案。
而何天,一来出于对自身考虑,收留妮对他有利;二来他实在难以拒绝这样一个老人的恳求。于是,他向着老村长头算作同意。老村长这才松口气,最后的心愿已经达成,就算现在让他死也甘心了。
祖孙两人相拥几刻后,老村长慢慢推开妮,道:“妮儿,随何公子走吧!他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时的妮沉默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天决定出手,他从后头单手抱住妮,向老村长道:“我带她走了!”完就施展轻功,飞掠而走。老村长和妮沉浸在离别的伤痛之中,反而没有惊奇这非同寻常的场面。
何天修炼的飞星逐月已经达到第六层,轻功稳稳进入一流水平,带着妮儿仿若无物,很快就出了山村。即使已经看不见孙女,老村长还是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何天施展轻功向着南面疾去,而那就是苏州城的方向,这是老村长指的。路上,无论多么险峻的高山密林都挡不住他的步伐,都被他一跃而过,就这样,他在两个时辰里狂奔了一百多里地。
最终考虑到怀里的妮才停下来休息,这丫头已经深深地睡在何天怀里。找到一处空旷处把她放下,他便到四周看看找些吃的,当然事先他会侦查一下周围有没有野兽出没。
对于普通人来,荒山野岭难以生存,可对于武功高强的何天来,这儿就像他的后花园,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不,方圆十里内绕了一圈,就让他找到几颗果树,上面结的好似枣子一般的水果。
何天先摘了几颗尝尝,发觉它们的味道不错,挺甜的,就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包起一堆果子带回去给丫头吃。
当他回到空地时,看到丫头已经醒过来,却双手抱头蜷缩在一旁,隐隐哭泣。何天走上前问道:“丫头,怎么又哭了?”妮听到熟悉的声音,喜出望外,连忙抬起头,问道:“你没有走?”
‘原来这丫头以为自己抛下她一个人走了,才又伤心的。’心思通透的何天立马想通这。他道:“我可不会把你这个丫头丢在这荒郊野外,答应你爷爷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不提老村长还好,一提到他,妮子又伤心起来。何天发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丫头基本上都在哭,心想:她有多少眼泪可以流啊?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何天有哄她的“义务”。于是他道:“行了,丫头你就不用伤心了,反正你迟早要离开你爷爷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妮却是无动于衷。
“人总有一天要经历离别,你现在还,或许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如果你有我一样的经历便知道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妮依旧无动于衷。
“其实,你比我要幸福得多,你至少还有爷爷这个亲人,而我从就是个孤儿,没有人疼爱,更是要靠乞讨为生,处处受人白眼。”何天的是现在这个身体的情况,也不算是骗人。
真实感情流露果然奏效,妮终于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着何天,她是想要知道接下来的故事。
“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我知道:一个人在世上,不靠天,不靠地,更不靠父母,要靠就得靠自己!我费尽心机拜到师父,学到武功,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什么都有了,钱财对我来只是数字,权位美女对我来唾手可得。我现在很开心!很自由!你想不想像我这样?”
这些话带有鼓励、诱惑成分,妮人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何天也知道自己岔了,便道:“总之,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会好好照顾你,你爷爷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时间是抚慰痛苦的最佳方法,相信过不了几天,妮子就会开朗起来。
但现在,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何天递给妮几颗果子,道:“吃吧,很甜的。”丫头这次没有闹脾气,用手接过来,慢慢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