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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佛曰之善恶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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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冷哼,热闹疯狂的014监室集体噤声,正中间围成一圈的众人缓缓散去,紧接着是的脱衣服上床的声音,没过多久,鼾声顿起,为监室的每日一戏画上一个完结的句号。

而监室中间冰冷潮湿的地上,汪展鹏蜷缩成一团,刚刚承受一阵残暴的群殴,眸光空洞的看着前方,透着一丝迷茫。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曾经拥有的爱情,家庭,自由,尊严,地位.......怎么就一下子犹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

好累,真的好累,眼皮缓缓闭上,呼吸微弱如丝。

这是汪展鹏进入014监室的第一夜,也拉响了他成为整个014监室的玩物的序曲。

如果真李丞是恶魔,那么宜兰收容所就是十八层地狱。恶魔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而身处无边黑暗的地狱,成为一群魔鬼的玩物,他犹如行尸走肉,活着比死更痛苦。

汪展鹏每天都要承受无休无止的暴打群殴,千奇百怪的虐待戏弄……旧伤裂开,又添新伤……周而复始,身上的伤就没有好的时候。

最后,他忘记‘疼’字怎么写,变得麻木。

每晚例行公事似的被虐完后,他还能拖着羸弱的身子回到床上养精蓄锐,以应付下一轮的折磨。

此等情况一直持续到监室进来一个证件逾期的越南人,他终于获得喘息的机会。

又一次夜晚降临,让众人乐此不疲的八点档再次上演。

汪展鹏犹如老鼠般缩在角落里颤抖,看着眼前饱受折磨的越南人,凄惨的叫声,残忍的殴打声,满脸的鲜血.......心骤然抽紧,一阵凄凉的绝望袭上心头,死死咬住嘴唇,发白的唇上立刻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现在的越南人就是昨天的自己,可是明天呢?

明天,他能够逃脱这样的命运吗?

忍不住一个哆嗦,更加用力的咬嘴唇,牙印更深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弥漫整个口腔。

难道他就屈从于玩物般的命运,想到这里,汪展鹏如遭雷击,麻木的心骤然一抽。

不,他不要。

他要逃,逃离这个地狱。有了目标的汪展鹏,眸子不在空洞,而是斗志激昂。

这时,一道令人胆战心惊的视线掠过他,遍体生寒,本能的抬头一望。

是他,顿时眼前一亮,这个男人不简单。

平日不声不响,冷眼旁观,却是让众人忌惮的人物,是监室的当之无愧的老大。

每当众人闹得过火了,他冷冷一哼,众人立马散去。

好几次,在汪展鹏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都是这轻轻一哼救了他。

虽不明白他为什么呆在这里,可汪展鹏认为想要离开,他是唯一的希望。

翌日,汪展鹏亦步亦趋的跟着老大,阿谀奉承,端茶送水,低头哈腰,卑躬屈膝......在仅有的条件下,想一切办法讨好他。

老大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不附和,不搭理,不回应......偶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弧度。

汪展鹏的狗腿样子,众人虽嘲笑讥讽他的不自量力,可慑于老大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停止了对汪展鹏的一切折磨,观望中。

讨好老大,效果立竿见影,让汪展鹏蹦q的更起劲了,不就是当孙子吗?

只有能够逃离这里,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一日又一日,他一直坚持着,期望能够得到老大的赏识。

这一日,放风时间到了,众人一窝蜂的跑出去,监室里只剩下老大和汪展鹏。。

和平时一样,汪展鹏跪在老大脚步,恭敬的为他擦鞋,穿鞋。

完了,汪展鹏正准备站起来,可是老大出人意料的先站起来,随即脚抬起,对着他的胸口重重一脚。

然后将汪展鹏的头踩在地上,用力的碾着,就像是在碾一只蚂蚁。

汪展鹏卷缩着身体闷哼一声,疼的喘不过气来。却坚持的咬紧牙关,硬是将喷薄而出的血咽了进去,嘴角滑落一丝余血。

手紧紧的抱着老大的脚,求饶:“老大,老大……”

老大弯下腰,“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声音非常平静,和他脚下残暴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我要逃,请带我一起逃。”汪展鹏颤颤惊惊的道。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老大盯着汪展鹏,周围的气压骤然下降,那双深不可测的眼里射出冰冷的杀意,“逃?”声音阴寒的可怕,

汪展鹏顿觉头皮发麻,却依然直视他的眼,大胆的道:“老大一看就非池中之物,此处根本困不住您。”

“哦?”老大眉头一挑,松开他。

汪展鹏松了一口气,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只要您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声音有些急促,带着惶恐忐忑。

老大嗤笑一声,定定的盯着汪展鹏良久,眸子划过一道异色,随意道:“明天晚上12点前,我要看到一根10米长的绳子。”说完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汪展鹏激动极了,牵引伤口,倒抽一口气,捂着胸口,露出痛苦之色。他并没有回床上躺着,而是挪动脚步缓缓往外走去,本来可利用的时间就少,他不能放弃一丝机会,绳子,哪里有呢

有了目标的汪展鹏,变得积极,讨好狱警,讨好资深狱友,谋划起来。

一天一天,汪展鹏不露声色的完成老大交给的各项任务。他也有失败的时候,狱警的怒火决定不亚于关押者,电棍打在身上,灼烫难耐,这些,汪展鹏都忍了下来。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可是老大没有丝毫的动作,汪展鹏有些急了,却不敢追问,暗自留意。

这个夜晚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天阴沉沉的,温度很低,风也很大。

和平常一样,看着越南人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众人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被折磨的越南人很快也爬上床,没用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而老大和另外四个人悄声无息的开锁离开了。

一直竖起耳朵关注的汪展鹏在他们关上门的一霎立刻一跃而起,从床底拉出一卷绳子,偷偷的跟上去。

汪展鹏看着老大他们用乙炔切割器割断铁条,破坏百叶窗,利用绳索攀爬而下,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让人忍不住敬佩。

汪展鹏前后观望一番,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看着被斩断的绳子在空中摇荡,眸子滑过一抹期待和庆幸。

哼,就知道他们只是利用自己,还好,汪展鹏看着手中的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飞快绑紧绳子,一滑而下,也顾不得手上的滑痕,快速向树林逃去。

没过多久,看守所响起的尖锐的警铃声,灯亮了,人声鼎沸啊!

******

清晨,一俩红色宾利行驶在林间小路,突然,车子急刹,扬起一阵尘土。

“老汪,你怎么开车的?”车内传来一阵咒骂。

“小姐,前面躺着一个人。”

沉默几秒,命令:“下去看看。”

“是。”

司机走下去,见到一个身穿看守所的服装的男人昏倒在路中间,心咯吱一跳,忙转身,“小姐,好像是山那边的收容所逃出来的犯人。”

“犯人?”声音透着兴趣,玻璃被放了下来。

司机提起汪展鹏走过来,粗暴的动作让汪展鹏无意识的呻吟出声。

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气息微弱,憔悴苍白汪展鹏,看守所的制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狰狞可怖的伤痕,让她无法抵抗的诱惑油然而生,血液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心升起一种别样的冲动。

她要这个男人,有了决定的女人面色无常的命令,“带走。”于是汪展鹏被扔到后备箱内,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说起这个女人,来头不小啊!

她叫李红,是屏东文竹党李虎唯一的女儿。

因为利益,她嫁给李虎对头四联党党首的儿子。

李红的老公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皮肤黝黑,浑身透着残暴的气息,李红根本不喜欢。

这男人并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对李红就像对外面的玩物般。所以,李红在婚后受尽折磨,尤其是在性\\事上,可谓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好在,她有个好爹,没用一年就吞并四联党,公公,丈夫被抓进监狱监禁终身,她拿着离婚协议回家了。

李虎多次让她再嫁,却被拒绝,大概因为愧疚,李虎也由得女儿去了。

这段婚姻带来的后遗症就是李红的心理变得扭曲,有严重的性\\虐待倾向。

每当看着身下的男人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会很开心,很刺激,很兴奋……然后忘记付诸于自己身上的所有痛苦。

汪展鹏的皮相真的很不错,不然他也没有本事吸引舜娟,沈随心,秦雨秋。

不知道他刚从虎窝里出来,落到李红手里,又会是什么咋样?

******

话说汪展鹏醒来,李红非常直白的给他两条路选择,“一是当她的男宠,一是送他收容所。”

汪展鹏分析得失,再加上知道李红的身份,非常爽快的选择前者。

虽然他对成为李红圈养的宠物倍感屈辱;

虽然做\\爱已经不能称之为享受而是折磨;

虽然没日没夜的操劳让他不得不借助药物才能勉强应付;

虽然每晚的s\\m 折磨让他痛苦不堪。

可是,只要想到这个女人也许能够让他夺回一切,他忍了。

汪展鹏很快揣摩李红的心理,拿出所有的手段讨好李红,生活上无微不至,床上配合顺从......本事不小,一老头子硬是打败众多年轻貌美的小伙子,成为专宠。

被一个温文尔雅,温柔体贴,学识超群,气质儒雅的男人宠着,花言巧语的供奉着……时间一长,受过伤的李红渐渐感觉温暖,这是一种有别于前夫给她的痛苦,玩物带给她的应付公事似的顺从……而是一种别样的温暖,让她不由的深陷其中,竟然起了结婚的念头,带着汪展鹏去见了李虎。

汪展鹏的身份,李虎很早调查清楚,此人现在虽落魄,可架不住有两个嫁的不错的女儿。

李虎很有野心,对于屏东这块小地方,他早已不满足。如果能够称霸台北,那才是当之无愧的黑道霸主。

汪展鹏的出现,让他觉得机会来了。

在利益的诱惑下,李虎对汪展鹏重视起来,可是并没有让他接触帮内要务,而是对外承认他女婿的身份,并开始筹备婚礼。

李虎的女婿......不够,不够,汪展鹏不满足。

他要报仇,要报仇,他所受到的屈辱,他会百倍千倍的偿还。

有了目标,汪展鹏动力十足,讨好老婆,奉承丈人。

李虎对他的戒备渐渐消退,又有李红撑腰,汪展鹏在文竹帮过的顺风顺水。

偶尔一次,李虎将亏损的产业交给他打理。

汪展鹏在商场上的手段虽然一般,到底比喊打喊杀的黑道人士要强得多,很快,扭亏为盈,李虎大喜,干脆将所有的产业交给他,汪展鹏在文竹帮站稳脚跟。

那个晚上,汪展鹏喝的叮叮大醉,他成功了,成功了,台北,我要来了。

******

话说,心怡气喘吁吁的走进病房,医生拿着簿子写着什么,两个护士为紫菱脸上的被缝针的伤痕上药,没有防备的看到紫菱的脸,吓得踉跄倒退两步,跟看到鬼似的尖叫:“啊......”

随后意识自己的处境,忙捂着嘴压下惊呼,跌跌撞撞的逃出病房,险些撞上门口的路过医生。

靠着墙壁,心怡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着,竭力想甩开头脑中那张恐怖的脸,自言自语:“天啊!天啊!天啊!......那个是紫菱?是紫菱?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忽然像想起些什么,飞快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拨打楚家父子的电话,催促他们快点过来。

挂断电话,心稍定,终于想起应该去问问情况。

刚好,医生走了出来,她大着胆子走上去,拦住他,急急问:“她,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一怔,面无表情的问:“你是?”

“我是汪紫菱的婆婆,婆婆。”心怡赶忙介绍。

“请跟我到办公室详谈。”医生说完,率先往前走。

心怡快步跟了上去。

******

话说送紫菱来的人丢下一张巨额支票,一句“都用最好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于是乎,医院的服务格外热情细致,将“最好”执行的相当彻底,不管有用没有,所有的仪器设备紫菱都走访一遍。

于是有了主治医生看着桌上厚厚一堆检查报告,不由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的病人他最了解,精神伤害多过于身体伤害。伤口确实很吓人,可也不需要检查妇科,五官科......摇摇头,却尽职的翻看,速度很快,可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心怡等的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医生,你倒是给句话啊!紫菱到底是咋回事?”

“汪紫菱小姐送到医院的时候,面部有5道刀伤,其中一个伤口从嘴唇到右边脸上,长达7公分,深度1公分,经过面部修整手术缝了20针,能否恢复容貌,必须看拆线后恢复的情况。其他伤口只要保养得当,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医生停顿一下,“另外,汪紫菱小姐的身体遭受殴打和暴力侵犯,精神状况让人颇为担忧,最好请个心理医生辅助治疗。”

心怡脸色大变,想都没想的脱开而出,“什么?紫菱被人糟蹋了。”

医生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瞥了楚妈妈一眼,透着鄙夷和不屑,抽出一张报告递给她,语气不佳:“夫人,这是详细诊断报告。”然后低头接着翻看。

心怡接过报告,快速扫描,看到“处\\女膜完好无损”的结论后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随即“三度毁容”“暴力殴打”“侵犯未遂”“疑似精神崩溃”等字眼映入眼帘,忍不住打个寒颤,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心中升起一丝怜惜,喃喃低语:“可怜的紫菱......”

医生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两份诊断报告,仔细比对,神情格外谨慎严肃。

良久,他双手抱拳放于桌上,认真道:“根据b超和腹腔镜报告显示,汪紫菱小姐的子宫偏小......”

“什么?子宫偏小?”心怡声音拔尖的打断,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挂起笑容掩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讪讪:“请接着往下说。”

医生拿起黑色片子,指着图片影像,娓娓道来:“汪紫菱小姐子宫偏小,卵巢正常,可是右侧卵巢呈囊肿,右侧卵巢可见多个小卵泡......由此可以判断,汪紫菱小姐患有卵巢囊肿。”

“卵巢囊肿”让心怡呼吸一窒,手一松,诊断报告掉在地上,四处飞扬,眼中尽是震惊和难以至信。

良久,情绪激动的拉着医生的手臂,大声质疑:“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紫菱不到16岁,怎么会得这个病。

医生的好脾气终于破功,挣脱她的手,语气生硬:“夫人不信,可以去其他医院复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礼了。”心怡倒退一步,有些语无伦次,额上冷汗直冒,头好晕,好晕!

医生默然无语,看着心怡的眼神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晴天霹雳啊!

纷沓而来的混乱让心怡无法思考,只觉得嗓子眼一阵干涩,她难以接受,可事实告诉她,这是真的,是真的。

掩饰的蹲下来捡诊断报告,一张,一张……艰难的站起来,看着医生,张了张口想要问些什么,无意对上医生的视线,洞察一切的了然让她心虚的避开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几次三番后,心一横,带着一分侥幸,三分忐忑,六分恐惧的问, “医生,卵巢囊肿会影响生育吗?”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和紧张。

“卵巢囊肿肯定会引发不孕症。只不过,现在还不好判断汪紫菱小姐是生理性囊肿还是病理性囊肿,需要进一步诊断观察。”

“不孕症”三个字让那一分侥幸的心理,刹那间破碎,心怡的脸色白的吓人,身体晃了晃,扶着桌子,十指握住边缘,紧紧的拽着,直到指节泛白,不可抑制的颤抖,也没有减轻心中越来越重的窒息感。

医生后面的话,心怡根本没有听进去,招呼也没有打一个,木木的走出办公室,怔怔的走进病房,呆呆的盯着紫菱的小腹,不孕症,卵巢囊肿……心怡欲哭无泪,天啊!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不经意间抬头,紫菱锁骨处一个个刺目的红肿印记让她的视线一凛,眼神变得冰冷,眼底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前一段时间天天对着电脑折腾,这段时间被费云帆那个花花公子迷得不着家,连累她的楚廉也不回家,如今,毁容,暴力,强\\奸未遂......得到报应了吧!

不孕,不孕,她可怜的楚廉,她的孙子。

心怡霎时觉得天都快塌了,唉声叹气,不知所措,愁眉苦脸,苦大仇深,横眉竖眼......表情那可是丰富非常啊!

楚家父子俩赶到病房,心怡有了主心骨,哭哭啼啼的将紫菱的情况告诉他们。

楚廉闻言,看着脸上被包的只剩下眼睛,嘴巴,鼻子的紫菱,愣怔当场,头脑里所有的思维像是被装甲坦克碾过来碾过去,压的粉碎般,混乱的陷入一片虚无中。

心怡看着儿子呆傻的样子,心更痛了,走过去抱着楚廉,哭喊着:“楚廉,我的楚廉……”

“妈……”楚廉无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心怡,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楚爸爸语气上扬,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心怡讪讪的放开楚廉,一步一步挪到楚爸爸身边,不时抽泣着,声音压的很低。

楚爸爸走过去拍拍楚廉的肩膀,道:“楚廉,咱们家不能再起风波了。记住,你和你媳妇去国外度蜜月了。”

楚廉机械的点头,一语不发。

楚爸爸目光无意扫向紫菱时,眸底浮现一抹阴郁的冷光,一闪即逝。

他三人没有注意,病床上的紫菱闭着眼,睫毛微微颤了颤,被单下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指节已然泛白。

没有等紫菱醒来,楚爸爸带着楚妈妈冷酷的离开了,病房再次陷入宁静。

房间压抑的空气,让人难以忍受的消毒水味道让楚廉觉得快要窒息了。狠狠的揪了揪头发,不行,他必须冷静一下,必须冷静一下,现在他最需要的是一根烟。

头探到口袋,正准备掏出来,看到墙壁上的禁烟标志,一顿,深深的看了紫菱一眼,离开病房。

关门的声音让紫菱整个人一颤,缓缓睁开双眼,经受伊莎贝拉的疯狂报复,费云帆的逃避,楚廉和雨珊的背叛……楚家人的绝情还真算不了什么。

不孕,不孕,紫菱觉得自己的一帘幽梦破灭了,楚廉没了,孩子也成为泡沫,她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

紫菱精神立刻崩溃,她大笑起来,哈哈哈……

突然像疯了般,拔下手上的针头,撑起身子探手拿起高高挂着的葡萄糖玻璃瓶重重的往地上一摔,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眼神有些恍惚的盯着手中的玻璃。

玻璃里反射出楚廉和雨珊翻滚的画面,她被虐待侵犯毁容的场景,楚爸爸和楚妈妈绝情的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解脱的笑容,对着手腕重重的一划,鲜血犹如溪流汩汩流出,染红白色的床单,刺眼的红一点一点扩大,犹如一朵朵血色玫瑰,绚丽的争相绽放。

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弥漫整个病房。

******

楚廉没有走远,就在紫菱病房旁边的露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毁容,殴打,强*未遂,不孕......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些与紫菱联系起来。

突然,病房那边的骚动让他心一惊,扔掉半截烟,拔腿跑过去。

楚廉追上被推着往手术室跑的紫菱,只看着白色床单上那大滩大滩的鲜血,然后手术室的门关了。

“自杀,紫菱自杀!”各种各样的情绪混乱的很,还没有理清就汇集成一股汹涌的洪水袭击他的心,楚廉的脸变得煞白,喉咙发紧,眼眶发热。

曾经与紫菱海誓山盟的记忆浮上心头,那个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小鸭子,那个每个珠子里都藏有一个他的一帘幽梦,那个与紫菱共同的寻梦湖……就在这一刻,楚廉醒悟,如此爱他的紫菱怎么会背叛他,那天的画面也许是一个误会,他真该死,真该死!

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

一想到有可能他会失去紫菱,钻心的痛楚犹如几千几万的蚂蚁同时撕咬般,“不,他不准,他不准……”声音沉痛而沙哑。

心,前所未有的肯定,他爱紫菱,只要紫菱活着,他愿意付出一切。

楚廉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不时用头狠力的撞击头部,痛,还要再痛一点,因为紫菱比你更痛。

到底是什么样的的痛苦和绝望让紫菱选择死亡这条路。

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紫菱到底遭遇了什么?承受着什么?

一想到自己和雨珊躺在紫菱的别墅,紫菱的房间风流快活,而他最爱的紫菱竟然在遭遇劫难,承受非人折磨。楚廉更加猛烈的撞击头部,他不停的谴责自己,内疚,自责,愧悔,惶恐,负罪感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楚廉恨自己,而雨珊首当其冲成为楚廉迁怒的对象,他暗自决定要和雨珊一刀两断,绝对不让紫菱伤心。

紫菱被救了回来,楚廉感谢上苍给他弥补的机会,所以一刻也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而自杀后遗症是紫菱失忆了,她忘记和楚廉结婚的事实,忘记那一夜的恐怖绝望,忘记费云帆这个人……只记得和楚廉在一起甜蜜。

紫菱失忆都还记得自己,这让楚廉更加肯定自己冤枉她了,心中除了悔恨,更多的是庆幸。

忘记也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他们重新开始构造更加美好幸福的记忆。

在楚廉的纵容和宠爱下,紫菱对他非常依赖,一看不到他,就眼泪滴答滴答的流,让楚廉心疼的很,干脆公司也不去了,专心陪她。

紫菱在楚廉的精心照顾下,身体渐渐康复。从医生口中得知她脸上的疤痕恢复的很好,通过手术可以去除,现在面对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楚廉心中的大石头可算落了地,预约了手术时间,带着紫菱出院了。

心怡看着失忆的紫菱,看着紫菱对自己撒娇的模样,还真是发不出火来。看着儿子憔悴疲惫的样子,想到紫菱自杀,失忆的经历,将对她不孕的不满藏在心底,幽叹了一口气,对紫菱的态度变得和煦起来。

楚家的日子难得再次平静下来。

******

话说,雨珊心情忐忑的来到台北医院的妇产科,终于确诊自己怀孕一个月身孕的她,看着诊断书,心情没有预想中的惊喜,看着身边有爱人陪伴的幸福妈妈们,心情格外复杂,她也好希望楚廉能够陪着她,楚廉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来找她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抓药的沈随心一脸喜意的提着塑料袋走过来,扶起雨珊,道“都弄好了,我们回去吧!”

“妈妈,楚廉到底去哪里呢?电话也不通。”雨珊边走边问。

楚沈随心突然决定不再瞒着雨珊,就将楚廉在医院照顾紫菱,并将紫菱的事情一股脑的讲了出来,道:“雨珊,妈妈一开始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楚廉短时间肯定是不能来看你,你要理解。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现在紫菱不孕,你又怀孕了,真是老天爷都帮你。”

雨珊先是一喜,随即想到紫菱的遭遇,有些不忍,“那紫菱不是太可怜了吗?”

“怎么?你不想要楚廉了。”沈随心道。

“不,楚廉是我的。”雨珊想也不想的脱口否认。

沈随心松了一口气,语重情长道:“雨珊,我也同情心疼紫菱,可是,从你执意要楚廉开始,你和紫菱就处于敌对的状态。想想楚廉,想想孩子,该狠心的时候怎么也要狠心。”

“妈妈,我知道了。”雨珊点点头,摸了摸还未凸起的小腹,宝宝,妈妈一定会和爸爸在一起,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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