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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佛曰之善恶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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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展家众人齐聚在餐厅用完餐后,二爷和迹部大爷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宸f被三儿提溜到练习场考察功课,宸心小朋友腻着三儿跟上去凑热闹。

绿萍挽着舜娟的手,站在门口看着屁颠屁颠跟着三儿后头当小跟班的宸心远去的背影,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以前宸心可是最喜欢缠着自己,景吾为此不知道喝过多少醋,可是三儿一出现,她立马靠边站。唉……难道出嫁了,宸心就不当她是姐姐了,绿萍是失落啊!

“妈妈,我好像失宠了。”绿萍将头靠在舜娟的肩膀上,口气泛酸。

舜娟闻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酸味,暗自好笑,反问:“是吗?”语调拖长,透着揶揄。

绿萍对上舜娟促狭的笑容,轻咳一声,脸微微泛红。

“我看景吾很宠你嘛!”舜娟接着道。

“妈妈......”绿萍羞得搂着舜娟的腰,头埋的紧紧的,怎么也不出来。

舜娟莞尔,嘴角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手不自主的梳理着绿萍的发,眼睛望着前方,瞧着景吾和绿萍恩爱的样子,她满心的感动和欢喜。她的绿萍很幸福,真好!

房间内充满了温馨的泡泡,环绕在母女周围,幸福悠远。

*****

以此同时,薇薇安从厨房逃了出来,很少有人能让能干的薇薇安落荒而逃。而厨房的老顾头就有这本事。

老顾头在楚家的资历比管家还要老,服侍了两代楚家当家人。二爷算是他看着长大,因此二爷对他除了信任更多一番尊敬,连带着管家和薇薇安也礼让三分。

他一生痴迷厨艺,手艺精湛,堪比御厨。现在老了,也变挑剔了,想让他出手必须有让他满意的食材。

昨个娃娃鱼送进厨房,那双老眼立马放光,特意将储物室最大的鱼缸挪出来安置,随即围着鱼缸直打转,盘算着好好露一手。

如果不是宸心小姐的到来阻止了他开膛破肚的行为,估计昨晚那娃娃鱼就成为盘中餐。

话说,这老顾头一听宸心要养,顿时急了。如此难得的美味,养着多浪费。笑眯眯的拉着宸心诱惑,将娃娃鱼的味道夸到天上去了。

而三儿盯着奄奄一息的趴在缸底的娃娃鱼,懊恼不已。早知道宸心想养,他应该再小心些,多花点心思,给宸心一个活蹦乱跳的娃娃鱼。现如今,让宸心养,后果肯定是伤心,他哪里舍得。于是乎,帮着老顾头一起说动宸心打消喂养的念头。

这不,大清早,薇薇安循惯例来到厨房安排早餐,里面工作间忙碌一片。露过储物间时,她瞧见老顾头坐在鱼缸跟前,盯着娃娃鱼,兴致勃勃的磨刀,嘴里嘀咕,“煲汤,鱼头用老母鸡炖。这肉是红烧还是八宝烩……”

听到薇薇安的脚步声,老顾头手上动作没有停,回头,声音洪亮的嚷道:“薇薇安,决定好了吗?这玩意是中午吃还是晚上吃。”

“喀嚓,喀嚓……”的磨刀声,让薇薇安顿觉头皮发麻,丢下一句,“我……我去问夫人。”转身逃了。娃娃鱼怎么说也算稀奇,杀还是不杀,她可做不了主。

一盏茶的功夫,薇薇安的身影出现在大厅,打破了舜娟和绿萍之间的宁静。

“夫人,绿萍小姐。”薇薇安恭敬的行礼。

绿萍退到舜娟身后站好,舜娟问:“什么事?”

“夫人,厨房顾师傅问娃娃鱼什么时候做?”薇薇安有些喘息。

“娃娃鱼?”绿萍顿觉稀奇。

而舜娟一怔,终于想起好像是听说三儿送了一条娃娃鱼到厨房,只不过昨个自己太忙,没抽出空过去瞅瞅,看绿萍的样子好像很有兴趣,便提议道:“绿萍,这娃娃鱼,我也没见过,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好。”绿萍点点头,挽着舜娟的手往厨房走去。

******

薇薇安先一步抵达厨房阻止老顾头惊悚的磨刀行为,快速清理一番储物室后,两人站在门口迎接。

几分钟后,舜娟和绿萍走了进来。

母女俩凑到鱼缸跟前,隔着亚克力玻璃,眼睛都不眨一下瞧稀奇。

这条娃娃鱼很大,身体足足有半米多,鱼缸相对而言有些小,所以它整个身体弯曲的成“s”型才勉强能够趴在鱼缸底部,尾巴竖起有一大半靠着玻璃壁。

“妈妈,这就是娃娃鱼,长得好奇怪。”绿萍道。

“嗯,是怪难看的。”舜娟点点头,暗忖,这东西还真够大的。

老顾头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夫人,绿萍小姐,别看这东西长的不咋地,那味道可是一等一的好。等会我做一桌娃娃鱼宴,你们可得好好尝尝。”声音充满自信。

“娃娃鱼宴?吃…吃这个…”绿萍有些惊讶,如果她记得不错,这可是世界濒危物种。看着鱼缸中一动也不动的娃娃鱼,突然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吃它是不是太残忍了。忍不住开口,“妈妈,娃娃鱼挺珍稀的,咱养着不是挺好的。”

这吃“娃娃”鱼,娃娃,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舜娟对绿萍的提议很是赞同,吩咐薇薇安安排养起来。

老顾头眉头紧蹙,这才哄走了宸心小姐,夫人和绿萍小姐又来了。这玩意还是老主子在的时候碰到过一会,他记得二爷还挺爱吃的。如今三儿运气好撞到了,大老远的运回台北,容易吗?

怎么大家都来跟他抢;老顾头搓搓手,扬声阻止,“夫人,这玩意蔫答答的,肯定养不活。”大概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停顿一下,声音放缓放低,诱惑,“夫人,绿萍小姐,娃娃鱼素有‘水中人参’之称,有美容养颜、补血行气、滋阴补肾的效果,难得的大补之物啊!”

说也奇怪,老顾头话音刚落,刚刚还一动不动的娃娃鱼,突然一摆尾,荡起一阵水花,身体借助尾巴漾起的冲劲,一个倒挂金钩,娃娃鱼的身体倒趴在鱼缸的侧面,长长的尾巴探出水面,有规律的拍击甩动,掀起层层水花波浪。

这时,从娃娃鱼尾巴处传来一股腥臭味,随着尾巴的摆动,腥臭四下蔓延开来。

闻着这味,蓦地,一阵恶心袭击舜娟,胃里一阵翻搅,有一种作呕的感觉,下意识的捂着嘴,后退一大步,然后一个深呼吸,勉强止住吐意。

“夫人。”薇薇安大惊,赶忙上前,帮舜娟顺气。

“妈妈,你怎么拉?”绿萍也发现舜娟的不对劲,扶着有点站立不稳的舜娟,担忧的问。

“没事……”舜娟刚一开口,一阵浓郁的腥臭在鼻尖飘荡,窜入口中,胃里再次翻江倒海,那种难受的作呕感觉再次上扬,无法抑制,舜娟推开绿萍和薇薇安,冲到一边蹲下身子一阵呕吐,各种污物喷了出来,到最后,只剩下干呕,舜娟仿佛要将胆汁都呕出来。

那动静决定惊天动地,老顾头见情况不对,立马冲出厨房,找人去了。

房间内此刻的空气十分不好,腥臭味混合刺鼻呕吐物的酸臭,本来还很正常的绿萍仿佛被舜娟的呕吐声传染般,胃里不由泛起一阵阵恶心感,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胸口烦闷,她只觉眼前一阵晕眩,然後整个人就往後倒去。

“绿萍小姐……”在一边服侍舜娟的薇薇安见此情景大惊,飞速转身,一个大跨越,险险的扶住即将倒地的绿萍。

舜娟脸色苍白的很,听到薇薇安的惊呼,无力的扶着墙壁站起来,回头,恰好看到绿萍晕倒,心一急,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此时,薇薇安正扶着绿萍,对于舜娟鞭长莫及,眼瞧着舜娟要摔了,顿时急得满头大汗,高喊:“夫人。”声音透着慌乱。

闻讯赶来的二爷冲进房间,刚好看到此番情景,眸光一沉,射出冷冽的寒光,风一般的刮到舜娟身边,刚好接着快要倒地的舜娟,抱着她往外冲去。

二爷的到来,可算让薇薇安松了一大口气,她正准备扶着绿萍跟上去,迹部大爷随后赶到,从薇薇安手中接过绿萍,行走的速度可一点都不逊于二爷。声音有些颤抖,轻声唤道:“绿萍,绿萍……”

薇薇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

薇薇安单膝跪地,快速的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抱着舜娟的二爷眯着眼,一语不发,冷冷的看着薇薇安,在他看来,舜娟和绿萍绝对不会无缘故的呕吐昏迷,各种阴谋论在脑海中浮现,,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从他身上蔓延,房间的温度迅速下降,空气一下子冻凝起来。

薇薇安的叙述迹部大爷默默的听着,保持沉默。虽然他心中仿佛有一个怪兽叫嚣的想要杀人,可他还是压抑自己。他没有忘记这里是展家,有些事轮不到他出手,他也不能出手,所以他将绿萍放在沙发上,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没过多久,管家领着提着药箱的秦飞出现在客厅,两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二爷抬了抬手,阻止秦飞行礼,将舜娟放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他,沉声命令他快点看诊。

秦飞也不迟疑,走上前打开医疗箱,准备看诊。

迹部大爷也一瞬不瞬的盯着秦飞,和二爷一起制造冷气。

秦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苦笑一下,硬是顶住了,用最快的速度轮流舜娟和绿萍把脉,几次反复,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而投射到他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寒冷,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的时候,他硬着头皮走上前,“二爷,我让人送仪器过来,结果需要进一步确认。”

二爷眸光蓦地一扫,让秦飞一个颤栗,“说,你的结果是什么?”语调很轻,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秦飞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一口气快速说完,“初步诊断,夫人和绿萍小姐怀孕了。夫人有二个月了,而绿萍小姐的日子尚短,不足一个月。”说完偷偷的睁开眼,小心翼翼的观察两位准爸爸的表情。

“怀孕”这词在客厅上方不停的无限的重复,扩大,仿佛魔咒般,客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迹部大爷懵了,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很奇妙,很幸福,很满足……握着绿萍的手微微发抖,他要当爸爸了,他要当爸爸了。俯身,将耳朵轻轻的放在绿萍的小腹上,非常虔诚,认真的倾听,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仿佛已经听到孩子叫爸爸的声音。

而二爷也愣住了,脚不听使唤的来到舜娟身边,缓缓坐下,手不听使唤的覆上舜娟的小腹,指尖微微颤抖,眼神转换了各种各样的溢彩。怀孕,舜娟又怀孕了。怎么会?怎么会?

如果说舜娟第一次怀孕带给二爷的是狂喜,那么这一次绝对是惊喜。

二爷一把抱起舜娟,淡淡的瞥了秦风一眼,吩咐:“立刻准备做全身检查。”二爷淡漠的声音透着不可抑制的的激动。

“是。”秦飞退了下去。

二爷抱着舜娟回房间了,迹部大爷后知后觉,也小心翼翼的抱着绿萍回房间。

秦飞用最快的速度运来最新的仪器,为展家母亲最宝贵的两位准妈妈做全身检查,确认两人身体无恙,只是孕期反应后,因为母女俩一直没有清醒而烦躁不安的准爸爸们终于放下一半的心。

迹部大爷掏出电话开始报喜,迹部老爷子和迹部亦人得知这一消息,兴冲冲的收拾行李准备来台湾。

而二爷沉声开始下达一个又一个的命令,其中一个就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厨房的那条娃娃鱼他要活的。在二爷眼里,这娃娃鱼虽然制造一场混乱,却让家里传出两件喜事,绝对是福星,要养起来,还要好好的养起来。

于是,这条娃娃鱼被运到展家的岛上,过上了无拘无束的幸福日子。

老顾头注定要失望了,回到岛上,他每天早上多了一件事,坐在娃娃鱼的专属山洞前的石头上,望着自由自在的娃娃鱼,喟而长叹啊!

可惜,可惜,多好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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