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远身边老夫人送的丫鬟解决了。
成亲后,骥远和塞雅很是恩爱,也没有别的丫鬟通房,小妾,雁姬肯定不会强迫骥远纳妾,夫妻俩恩爱甚笃,塞雅越见的脸色红润,荣光焕发,回门过后听说塞雅那边对骥远很满意。
雁姬也高兴,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亲,夫妻恩爱,她怎么会不喜欢?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塞雅那边的人肯定满意。
骥磊那边的两个丫鬟却没有解决。
一个是老夫人给的,一个是胖大海给的。
两个丫鬟并不得骥磊的宠,骥磊也没有动她们,不过留在房里。
成亲后,仪芳嫁过来,骥磊有了福晋,他和骥远一样从小跟在骥远身后,耳濡耳染,这两个丫鬟倒是安份,不知道是真是假,一直没有闹出什么事,非常安份。
而事实是雁姬一直找人看着这几个丫鬟。
老夫人,她那个婆婆送来的人......雁姬一直是谨慎的。
有什么事,她会出面。
骥磊和骥远比起来手段要差些。
荆州之乱,新月来了。
终于——
从荆州之乱的消息传到京城,雁姬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么多年了。
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很多年,细细去数,雁姬自己也数不清有多少天,那时胖大海还是正太,雁姬才刚嫁给胖大海,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女。
不知不觉这些年就这么过去了。
还记得刚穿越时的样子,那里心里的感觉和复杂。
尤其是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穿成雁姬,还是刚和胖大海成亲的雁姬时的感觉,真是各种滋味都有,当时的震惊,还有郁闷现在想来好笑,面对少年胖大海时曾经很是犹豫该和离还是一棒子打子?预防脑残?
那时的胖大海还是少年意气,很正太。
想着将来会发生的就不爽,特别是新月,想到新月出现胖大海的样子,他们之间的真爱——
雁姬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胖大海正太的小模样,想着新月,郁闷不已。
再想到新月里的结局,新月和胖大海的爱情,雁姬这个正妻的下场,洛淋骥远——
那个时候离新月出现还有太多年,雁姬松口气不用马上面对脑残可以好好生活的同时又叹息,想要打击脑残的话,觉得自己穿是太早太早了,心情难辨。
看着胖大海更是不爽。
后来——
自己面对胖大海一时接受不了胖大海,更别说和他......想着胖大海在小说里的脑残一股恼儿给他把通房接回来,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只是,这个时代,她穿成了雁姬,便要背负起雁姬所担负的,她不管多么不愿意,多么想逃避都改变不了她是雁姬,胖大海的妻子的身份,她是胖大海的福晋,何况她只是普通人改变不了只有学会慢慢的承受。
人生就是如此。
改变不了就承受。
她没有选择到底怎么做,只是理智的判断,她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好的生活,那么离不开胖大海,至少暂时,不管怎么想,慢慢的有意无意的她改变着剧情。
改变着胖大海和洛琳骥远皓祥等......
果然都改变了。
有的改变了有的依然如故。
所以荆州乱了。
这次出征的有胖大海,骥远皓祥多隆,雁姬送他们出征后就等待着。
等待着新月的到来。
不知道这次新月的天神会是谁?
还是胖大海?或者......
雁姬表面上该怎么过怎么过还是像以前一样,也不让自己多想,忙着事,该来的迟早会来,现在来了,她只需等结果就是,是不是和原小说一样,等胖大海出征回来就会知道。
要不了多久了。
只是梦里——
雁姬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回到了她住的小屋,梦到现代的一切。
爱过恨过的人。
却模糊了面容,是真的记不清了,太多太多年,不止如此,现代的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更多的是现在,她梦到了新月格格里的情节。
荆州之乱后胖大海带着新月格格回京,然后上面让新月住进将军府,住进了望月小筑,之后胖大海越来越不戏劲,雁姬开始怀疑,终于让她发现——
发现自己恩爱多年的丈夫爱上了别的少女。
爱上了那个高贵的新月格格。
真爱伟大,胜于一切。
胖大海和新月格格两个人真心相爱,她成了恶毒的妇人。
那个高贵的新月格格总是可怜兮兮的说着卑微的话,下跪让人以为她欺负她。
所有人都说新月格格善良高贵纯洁,说雁姬恶毒。
连自己的儿子,女儿,一向疼爱自己的婆婆,所有人的都站在新月格格那边,谴责她,用不理解,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她众叛亲离,什么也没有。
过往的幸福碎掉!
让雁姬在梦中惊醒。
这样的梦在最初穿到这个世界穿到雁姬身上时时不时梦到,后来——
渐渐的时间久了,从剧情改变后,她很长的时间没有再梦到。
如今又梦到了,更清淅更清楚,新月来了。
荆州之乱爆发,荆州城岌岌可危,端亲王为保全唯一的血脉——小贝勒克善,不得不含悲忍痛命令爱女新月格格,肩负起保护克善的重责,并由忠心的云娃和家将莽古泰合力护孤。
四人乔装成平民逃命,离开荆州。
不料途中遭遇寇兵,千钧一发之际,幸遇让敌人闻名丧胆、绰号“马鹞子”的威武大将军努达海的援手搭救……
其实荆州之役的爆发,说起来并不是百姓们要反抗什么,而是驻守荆州的端亲王一家鱼肉百姓,强强民女,也就是新月一家,一次又一次的事发后终于激起了民愤。
然后,荆州之役爆发......
而对新月格格来说,那年的“荆州之役”,像是一把利刃,把她的生命活生生的一剖为二。
十七年来,那种尊贵的,娇宠的,快乐的,幸福的岁月……
全部都成为了过去。她在一日之间,失去了阿玛,额娘,姨娘,两位哥哥,和她那温暖的家园。
什么都没有了,突然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了。
迎接著她的,是那份永无休止的悲痛,和茫不可知的未来。
此时的荆州—新月,克善,莽古泰,还有云娃四个人,从荆州逃出来。
都穿著破旧的粗布衣裳,脸上抹了乌泥,混杂在一大群的难民中,从荆州城的边门逃出。
一路,行行复行行,无了无休的漫长。
难民们争先恐后,孩子们的唤爹唤娘,逃着,和荆州城里的火光冲天相映。
逃往的人群里,莽古泰高大壮实的身上背著克善,云娃扶著灰污下脸色苍白逃跑中不停喘着气的新月,他们走了一整天。
头上是大大的太阳,前头的路没有尽头,身后也是一样。
体力不支的克善也因为发高烧晕了过去。
这时,他们已经继续走了几天,还是暴漏了行踪,几个人很狼狈,有些灰污的脸,破旧的粗布衣赏,再不复以前的样子。
新月柔弱的身体也快不支了:“还没到吗?”
她看着远处,几天了,逃了几天的,还是没有遇到人,没有遇到阿玛说的救兵。
“格格别担心,快了。”莽古泰高大的身体背着站在风口望着,时时注意着有没有人过来,克善还发着高烧,小脸上通红可怜,小小的身体也
是一片火热闭着眼睡在云娃的怀里。
新月可怜的看着克善,她可怜的发高烧病倒的弟弟,手拈着湿手帕小心轻柔的要擦克善的额头帮他降温。
“格格,让云娃来吧。”云娃在一边看着赶紧接过来。
“嗯。”新月眼中水雾蒙蒙看着云娃把手帕收回来。
“格格,你看起来很虚弱,你没事吧?”云娃边沾了水擦着克善的额头边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格格新月,见自己的格格用手帕擦过的脸下惨白虚弱。
“没事,云娃,我们要快点。”
“嗯,格格。”
新月没有拒绝,她昂着头望着前方,眼中的雾更多了,咬着唇,柔弱而楚楚可怜。
新月云娃她们休息了一会后,又上路上。
她们不该太多停留,怕有人追上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克善的高烧退下去,却一直没有醒来,依然低烧着,新月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到极点,快人倒下一样,她抱着克善,梨花带雨的哭着,哭着叫着克善的名字。
叫着,却没有反应。
云娃在一边扶着新月,她同样也没有力气了,逃得没有力气,情况不比新月好多少,莽古泰冲在前面,就在新月再也逃不下去,那些难民要杀了他们的时候,新月遇到了她一生中的劫难......
她的天神!
远远响起的马蹄声传来,来了很多人。
不久,镶白旗迎风招展映入眼帘,骑马奔来的士兵最前方是正是荆州之乱后出京平乱的胖大海,皓祥,骥远,他们穿着盔甲当头骑着马冲了过来。
嘀嘀嘀——
马蹄声越来越近。
“快快——”
一个声音响起,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迅速的冲着。
“这次——荆州之乱不知道怎么样了,荆州城不知道如何?”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正是骥远的。
“不知道。”接着是冷漠的声音,这个是皓祥。
胖大海倒没说话。
“前面有人——”骥远忽然看着前面开口。
“去看看,是谁,躲在那里——”胖大海开口了,声音很大,嗡嗡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马鞭指着前方。
“是——”“......”
“......”
接着几个人冲了过去。
这时候,新月就要落水,一个男子及时从马背上弯下身子,一把就捞起了她。新月只觉得身子一轻,自己不知怎的已腾空而起。她张大眼睛,只见到男子一身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高大的身形,勇猛的气势,好像天上的神将下凡尘。
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新月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
在她最害怕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候她的天神出现了。
新月觉得她眩晕了。
也真的晕了过去。
但她很安心,因为她被她的天神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