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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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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强烈的爆响声,几乎要把这层基地给轰上天去。

我眼角的余光,因为看到了战友们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心里面一惊的同时,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已同时攻入了我体内,虽然瞬间便被我排出体外,却依然给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很痛快地喷出一口鲜血,我总算比较稳当的落地了,但随之而来的呛咳,却险些让我直不起腰来,胸腔受到了强烈的震荡,大概肺泡被震裂了幸好这是在病魔境,否则我必定战力全失!

运气压下胸腔内火烧般的痛感,我看向奇喀,他的样子似乎也不太好,被我气极后的剑气反噬,没把他凌迟便算是老天爷照应。

但此际的他也是全身火花直冒,狼狈不堪。如果不是他的老脸上笑容依旧,我还当真以为他要在此刻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呢!

“这样还是不能杀你啊”

他这样叹息着,缓缓地向后退,古立班庞大的身影在他的身前出现,护住了他的身体。

此时朱翎也停到了我的肩膀上,浑身放射而出的炙热的杀气,在此刻仍不知收敛,看来,它被那个古立班也缠得好苦!

“今天,就到这里吧”

虽然是在古立班的背后,但奇喀的声音依旧清晰,其中的杀气也丝毫不减,不过,他说的话总有那么两分诡异之气。

我皱起了眉头,本来心中杀气盈胸,说什么也不想让这家伙活着离开。

但是,此地还有着几乎一点防身能力也没有的诸多战友,真正地打起来,谁有一个闪失,便会令我后悔终生真混蛋!

奇喀分明就是见好就收,不想在我的身上再吃亏,我此时又能拿他怎样?

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和古立班,以及那个刚刚才爬起来的卡特缓缓向外行去,三个带着恶意的气机紧紧地锁在我的身上,如果我稍有意动,那么,攻击不是向我,而是真无耻!

我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同时低吼道:“你们禁忌介入战事,早晚要遭三大制约和其他五大力量干涉奇喀,有种你就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介入?”奇喀的狂笑声自外面炮声隆隆的阵地处传来:“东海武魁此刻不也是在战场上吗?只要不以我方秘力为事,哪算得上是介入呢?”

他狂笑声不绝于耳,人却早早地远去了,我冷森森地不发一言——不以己方秘力为事?那么原高峰阵地上驻扎的一个营,就那么容易被坚罗人屠戮吗?

坚罗人很懂得进退,在奇喀退出去不久,他们的主力已经从基地二十八层撤了出去,他们难不成是奇喀拉来当掩护的?

我怀着这样的心思,独自在基地中漫步,把属下的佣兵连也撇下,奇喀的心思,我还要好好地琢磨琢磨才成!五分钟后,战况统计下发到连级指战员手中,我大略地看了两眼。只见坚罗人留下了三十具尸体和七个俘虏,而相应的,我们这边则倒下了四十五个人。还有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什么!小柯被俘虏了,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梁营长一把将苍白着脸的小昭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刚刚还兴高采烈地打扫战场的小柯,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便被坚罗鬼子俘虏了?

小昭让他掐得脸都紫了,我拉开了太过激动的梁营长,同时安抚了一下快要哭出来的小昭,一时间却还没注意到,他可是比我大了四五岁的“哥哥”辈的人物!

幸好没有人想到这一点,要不然小昭就没脸见人了。

一番喘息过后,他倒也恢复了平常心,他的口齿是全营之中最灵巧的一个,说起来自然是条理清楚,三言两语便把小柯这边的事讲明白。

那是一队本已撤出去的坚罗人,从上面一层的缺口中再冲进来破坏,虽然被反应极快的战士们打了出去,但在追击之中,小柯冲得太靠前,被一个全身冒火的大块头硬生生打昏,当成人肉盾牌,挟持而去全身冒火的大块头?我捏扁了手里的枪管,那种人,除了被朱翎打到浑身冒烟的古立班,还有谁来着?

他们在搞什么鬼!

真是活见***大头鬼!看着天色渐渐地黯淡下来,对小柯被俘一事,仍是无计可施。

说实在的,也不等于是没办法,至少交换俘虏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只可惜,大家没有这个时间!

该去救他啊只要与小柯相熟的人都这样想,军队内参上,对坚罗人拿俘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战场试验的描绘,还会少吗?而在这个一切都可以掩盖的时代,又有哪个国家不是这样做呢?

不过,相对于一个人的安危,整个团近千条人马的性命,似乎更高一些“小柯虽然不过是一个普通战士,但是他脑袋里对基地的了解,也不比什么团长营长的少多少,不用什么严刑拷打,一瓶自白剂便什么都有了”

王颜教导员这样说,但看他说这句话的样子,与其是说小柯被俘而产生的后果,倒不如说是他在找理由来说服大家——包括他自己,去敌人的地盘上救人!

只可惜,这种理由实在是太薄弱了些。

单只是看坚罗人今天的突破战,便知他对基地的诸般设施安排是怎样地了然于心——在高峰阵地上那三个星期,他们可不是光吃白食而已!

“你们这算什么嘛”

林师姐有些恼火,照她的意思,要救,便快点拿出计画来,一个突击行动纲要便什么都解决了。

要是不救,便不要在这里做悲天悯人状现在都流行做假菩萨吗?

“师姐,帮我倒杯水!”

眼看着林伊似乎要暴走的模样,我及时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而在我的废话中,她也及时地反应过来,把持住了自己的心情。

这个炎黄数一数二的王牌飞行员,在我面前似乎永远发不起火来,我不由得佩服老爸,单只是对“张老师”的移情作用,便令她如此地照顾我“四连长,你不会被吓到口干舌燥吧!”

在这种情况下,李团长吐出的讽刺的话里也有部分哀嚎的成分。

说的也是啊,在临时召开的军官会议上,也只有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轻松自在,同时尚有闲暇,可以指使在团中与李团长平级的美女飞行员倒水泡茶,旁人自然是看不顺眼。

我斜睨了李团长一眼,老子心里面的火正没处发,你倒上来找死来了!

我冷冷地说道:“要不是我们现在在基地里,你们还能如此热衷地想这种问题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二十多个军官里倒有十七八个变了脸色,他们应该是没想到我说话这么不留情面。

不过我可是没冤枉他们,我想,这些人心中头一个想的,便是如何才能保住基地的各种内部设施的安排,而不被坚罗人侦察到。

虽然,这不过是侥幸的心理但由此才能延伸出,要把被俘虏的战士解救出来的问题。

他们其实也没有错,保护全团的实力才是最正确的方向。

我的说法反而是幼稚冲动,纯粹以个人道德的狭隘面来看问题,我对这个可是明白得很,只不过是不说出来,觉得心里不舒服罢了。

老子现在心情不爽!

就像刚才,我心里面或者知道出口的话会伤人,却依然没什么顾忌地把话讲出来,当场给了这些战友一个难看,心里因此而舒服了很多。

我看着李团长苦笑的脸,心境总算恢复了些,颇有些懒洋洋地道:“团长大人,你们也该明白,这种事情只有那么一种办法,何必再浪费时间呃,再帮我倒杯水好吗?”

看着我一脸有礼而天真的笑容,李团长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站起身来去帮我倒水。

而我轻轻淡淡地在后面加上了一句:“谢谢你啊顺便帮我把小柯救回来吧”

“喔,我知什么!”他猛然回头,看着我道不出话来。

我一脸的无辜相,眨着眼睛问他道:“怎么了,不成吗哦,明白了,那我去吧。”

我站起身就往外走,耍了他一记,心情还过得去我脚步不停,大步向基地上层走去,等我走出十多米外,李团长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惊呼出声。

我头也不回,几步迈到上层,在他们还来不及采取什么实质行动时,已来到了这层仍在修补的破洞前。在工程兵的呆然以对中,无视于外面堪比闪电雷霆的强光爆响,轻松地迈步而出,后面传来了林师姐的呼叫。

朱翎飞了出来,停在了我的肩膀上,它身上的杀气还没有消减下去,对这种懒鸟而言,可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

我看向它,它低低地在我耳边说:“出去吧我有话跟你说!”我扬了扬眉毛,仰头看向天空,耳边传来了朱翎低低的声音——听了两句,我苦笑了起来。难道它也知道了吗?灰暗的天空中,闪掠过的一道道的电光映在我脸上,在我的瞳孔中留下了痕迹,那是天空中几乎永不止歇的空战。当然,更多的是导弹拦截碰撞后所产生的火花。我环目一扫,天地之间全是炸裂的火光,一波又一波,似乎无休无止,这是一场所谓的局部战争吗?

看起来,倒像是世界大战!朱翎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可能是它也累了,所以声音有了些沙哑“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再这样下去,不是能不能杀掉奇喀的问题,而是,你这笨蛋会不会把所有人都拖累死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奇喀现在已经完全抓住了你的软肋,正想一点儿一点儿地折磨死你吗?”

他在折磨我吗?

朱翎的说法明显夸大,以奇喀的小心谨慎,他不会干那种没意义的事,他明白,在刚刚,他确实杀不掉我,这才是真的不过,长此以往,谁敢肯定我不会被他这种手段给大卸八块呢?不过,离开这里,就能把奇喀这家伙引来吗?我想,他见我离开后,最有可能的动作,应该便是尽全力攻打双尖峰,以把这座小山轰平的狠劲狂攻不休。到了那个时候,愚蠢如我,不还是要乖乖地回来任他宰割吗?

“明明知道,却还是要乖乖地听话果然愚蠢!”朱翎颇有些无奈地叹息着。

只是,如果他要想当坏人的话,不是应该大笑才对吗?何必在这里一咏三叹地做秀呢?

而且,这种问题又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不知道奇喀这家伙是哪根筋不对劲了,难道他认为,如我这般再无牵挂地杀到他的老巢去的话,他的结果难道会比刚刚更好一些?

这里面的阴谋气息很重,但是诱惑和威胁的比例确实太过倾斜,我根本没法拒绝的静静地趴在地上,两公里外便是坚罗人的前沿哨卡,再往前前进一米左右,便会被坚罗人的防御系统侦察到。

而在这里,也有百分之三十的机率被发现,但这已是我最好的选择。

躲在一个弹坑内,我将随手带出来的那些什么匕首、钮扣、饰品,反正只要是金属物质的东西,我全数留在这个弹坑里,接着,便将身上的“磁力避弹衣”提升到随时待发的状态。

这是在高峰阵地争夺战中,我得到了唯一的一件战利品,是从那个被我打烂了的脑袋的民族败类身上脱下来的——我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败类有了如此力量,还这么怕死?

本来是想送给林伊师姐,只可惜她对这个沾了人渣黑心血液的东西,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如果把它送给其他人,应当也是一样的说法,他们难道认为,我更像是一个人渣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东西今天会帮我大忙的。

我笑了笑,指了指天空,让朱翎飞上去,同时自己的身形开始隐没起来。

这是利用太息一气在体外的些微震荡而形成的扭曲形象,折射光线以达到隐形的效果,再搭配上足以超越飞鸟的速度,就算是坚罗人的卫星再灵敏,也无法在一时半刻内锁定我的位置。

不过,我现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在这里,覆盖上去的,可全是我军的炮火啊!被自己人炸死,我的祖宗们会在地下笑得再死一次的

利用隔山打牛的功夫,轻松干掉了高地脚下一个钢铁地垒中的哨兵。

我用缩骨功,从那个大概只能勉强过一只老鼠的炮眼中钻了进去,刚一着地,便急剧喘气,以平息脑子里喷涌出来的小星星。

缩骨功,果然还是不要用比较好!

身子好缩,大脑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要想一想,把大脑挤压成拳头大小的情形,我便觉得不寒而栗,真的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朱翎飞了进来,对我的行为啧啧赞叹,赞叹我那近于找死的举动。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我实力的上升,着实已达到了一个很值得称道的境界——至少,我的身体在使用缩骨功时的体形,是原来的五分之一!

“不过呢,你的大脑似乎没什么长进!”朱翎那坚比铁石的鸟嘴撇了撇,指向地垒顶部的一个角落。

那里,是一个很嚣张的微型摄影机,正对着我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我瞪了它一眼,懒洋洋地指向连接地垒和地道的木门,一脸的无所谓。

“那里正有十七个人组成的先头小队向这里赶过来没错吧?”

轻轻松松地便把朱翎反讽了一记,让它知道我不是吃素的,同时也跳起身来,发出指劲将摄影机打碎,并把地垒中对外的小型速射炮转了一转,对准木门。

朱翎瞪大了眼道:“喂,你不会要在这里放炮吧?”

看着朱翎少有的吃惊表情,我真想坐到高背椅上,再悠闲地吐个烟圈儿,然后才说——“正是如此”,只可惜,时不我待!

感觉中敌人应该来到距木门前十米处,我哈地一笑,手指头轻扣扳机,一发、两发、三发连串的炮弹从炮口中射出,强猛的冲击波不仅冲到外面去放肆,还在这个小地垒内大肆破坏。

朱翎骂了一句:“疯子!”便从原本的炮眼中飞了出去。

太息一气在体外形成障壁,将冲击波尽数隔绝在外,我则感应着外面的地道所能承受的最大的冲击力度。

待我再发出一记之后,趁着地道中尘烟滚滚,我闪身冲了出去,顺手将一个侥幸未死的坚罗大兵扭断脖子,这才没入地道的拐角中。

朱翎又飞了进来,以它超常的感应能力,为我指引一条明路。

“空!”

震波在地下一个宽广的地室内冲撞,被打击者的惨叫声低细地像只耗子,身体惨不忍睹地猛撞在墙上,翻着白眼便昏了过去。

我上前扯着这个不幸的家伙,五指放在他的头上,刺激着他的穴道,口中也发出了森森然的低吟,那家伙也跟着我说着胡话这算是一种旁门小道,嗯,说是邪门歪道也没人会反对——摄魂术!学上个几年催眠术的人就能使得出来,现在用,正合适。

“朱翎,坚罗人也太胆小了,修个工事何必修得这么复杂!现在又一点儿也不犹豫地把它毁掉,吹他们的工程兵厉害哪?”

身后是冲天的烈焰,我离开后五秒钟,坚罗人的导弹,便把他们这个前线的地下工事轰上了天。

天地良心,这里面五十四个坚罗大兵,我只杀了不到二十个,其他的愿上帝保佑他们!

我在胸前假惺惺地划了个十字,为那些被自己人炸成支离破碎的坚罗小伙子致哀,坚罗人啊,你们的心理真脆弱“军事顾问?奇喀也有这样的头衔啊”

比较意外的是,从那个被摄魂的可怜鬼口中,得到奇喀在战场上的身分,倒让我颇有些嫉妒。而同时得到的另一个消息,却也令我颇有些吃惊。

虽然现在是知道了小柯的下落不过,奇喀他们竟跑了?奇喀的行为永远都让我觉得困惑,今次自然不会例外。

我望了望已被我军的炮火和轰炸削平了的山头,心中颇有些不安的预感。

坚罗人明显地已经锁定了我的位置,现在虽然还不见什么导弹之类的东西,但子弹炮弹炸弹,却已经是一样不少地落到了我的身边,这是不是叫做负隅顽抗?

奇喀那家伙似乎不在山上有点古怪?难不成是他蹲在这里几个月,终于受不了清苦,所以借着这次受伤,到后方去喝茶休养?

不管如何,既然得知了小柯在山上受苦,我便没有了坐视不管的理由!没有奇喀在山上,还有人能阻挡我吗?

似乎这座高地内部,也如我们的阵地一般内藏玄机,只是,我们的是军事基地,而这里,则是医院呃,集中营是不是更确切一些?

这里,竟是一个前线的药物实验场,以备于随时将药剂运用于战场之上。

当然,我军的俘虏人员也应是不少,所以,在来此之前,我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一定只救小柯一个,救多了,唯死而已!”

而那结果或者是说老天爷开眼,或者说老天爷根本就是王八蛋!

我应该是不会再为拯救多少战友而烦恼了——在连续三处看到他们如何处理俘虏之后,我对是否能找到活着的小柯,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现在,我只是祈求列祖列宗保佑我,可以把这里的混球全杀光“不要太过生气啊其实这事很普遍,大家都做的只是看谁比较背,能否让人发现,如此而已!”

朱翎以它给的理解,“劝导”我放宽心。

我一巴掌把它打到一边去凉快,道:“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帮一个求死不能的战友轻轻加了一指,阖上他的眼睛,我回头,用坚罗语问地上四肢尽碎的高军官关于小柯的事情,在他几乎是哀嚎着答道:“正在讯问”的消息后,我一脚踩碎了他的脑袋。

请不要怪我,好吗?看到自己的兄弟战友被肢解活埋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你们应该让我发泄一下

而朱翎从一个尚赤着半身的家伙的胸口处钻出来,亮洁的羽毛上,没有沾上一点污浊的血液,它为我指明了方向,同时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小柯这小子还没死是啊,还没死看着在地上口吐白沫,说着昏话的年轻人,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裸的身体上,全是毒性发作时膨胀起来的血管痕迹,那紫黑的颜色,着实可怖!

我把他搀起来,一拳轰在他小腹处,让他把胃里的东西能吐出来多少就吐多少,同时也输入一些真气以压制毒性,最后才把身上的“磁力避弹衣”套在他身上,现在,可以撤了

地上躺满了筋断骨折的家伙,如果他们能够幸运地免除一死,等待他们的,将是终身残疾,我充满嘲讽意味地对这些人行了一个礼。

“贵方的自白剂如此与众不同,我方的谢礼自然也要别出心裁,希望日后不要再见面了,拜!”

顺脚将挡着我退路的某人的脖子踢断,我背着神志仍不清醒的小柯往外飞奔,路过那几个“处理地点”时,我想了想,终于停下来,回身再跑到小柯所在的那间屋子里,拿出了那些人记录用的摄影机中的光碟,这才退走。

而前面等着我的,无疑是比来时强大百倍的阻碍,不过,没关系,当一个人生气时,总是会干出点不可思议的事情来的!

一片狼藉!

已经醒过来的坚罗人毕竟不是吃草长大的,近千名全副武装的坚罗大兵所形成的战斗力,如果有效地换算为SP强度,大概不会下于五个“十二级”。

一时间状态神勇的我,在他们瞬间形成的强大反击力面前,也只有暂避其锋,反正打坏的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才懒得管!

一个照面下来,高地上的环形阵地便给打成了半残废状态,坚罗人的诸多战斗人员将我的去路封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缝隙。

当然,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威胁,只是,看看身边差不多已经出气多入气少的小柯,我仍忍不住地低骂出声道:“好狗不挡路的道理,难道在坚罗尚未被启蒙吗?这样子拦住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朱翎敛翼在我肩后歇腿儿,听了我的话,不由得嘿嘿笑道:“拦住你,当然是让他们的头头想办法整你,难道你以为他们真的都是吃饱了被饭撑的?”

“他用什么整我?”表面上对这种可能嗤之以鼻,但内心里浮动出来的不安感觉,却由此而强烈爆发。

朱翎开始在一边推算道:“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宰你宰得省时又省力呢带着大批人马围攻?太笨了,说不定就让你拉了去陪葬嗯,这要是我,干脆就在这里埋上万吨炸药,把你骗进来,堵上门,然后一按电钮”

你不给奇喀当军师,实在是屈了大才啊!

我闷笑着感叹,而半秒钟后,我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朱翎也别过头来,和我面面相觑——连一只笨鸟都能想到的计策,没有可能奇喀想不到,联系一下高地上的实际情况,想想奇喀他们没有一个在这里的事实我的娘啊!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极有默契地在我耳边响起,震撼着大地,而在下一刻喷涌而出的火流,则更为这难得一见的胜景添光添彩。

如此响应,至少百多个原本气势汹汹的坚罗大兵,在惨叫声中倒地,再起不能,大块大块坠落的岩石,让这幕场景像极了三流的灾难片我宁愿我是在看三流的灾难片!

本来喧闹的场面一瞬间静了下来,但当人们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震天的爆炸声和哭叫声又同时响起,震人耳膜。

又是这样,又拿了近千条人命来为我陪葬吗?深吸了一口呛鼻的污浊空气,似乎空气的成分中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的头有点儿晕。

朱翎用腹音和我讲话:“笨蛋,屏住呼吸,这是专门针对你们这些人设计的强力ma醉剂!”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运气弹开了落下的石块,同时护住小柯的头和脸,就要向外面冲出去。朱翎猛拍我的头道:“笨蛋!出口一定第一时间就被堵死了,现在你过去,只是白白地浪费时间而已!”爆炸声再起,奔腾出来的火流从我身边呼啸而过,险些令我窒息当场。

而昏迷中的小柯,似乎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吓出了我一身冷汗。在这天灾**的场面下,朱翎的腹语发音,可以说是古怪到滑稽的地步,但它的建议却是极其高明。我眨眨眼,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拒绝它的提议。轰鸣声震天地响起,示威的意思似乎比杀伤的力量更强一些,而幸存的坚罗兵的心理,在此刻完全崩溃了。哭叫者有之,四处奔逃者有之,歇斯底里者有之,祈祷上帝者有之,饮弹自尽者亦有之!

只是,我却无法嘲笑他们,如果我是与他们一般无二的普通人,在此种情况下,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根据朱翎的指示,我走出百十步,在某个较为空旷处,静静地盘膝坐下,将小柯放置在身前,太息一气汩汩流动全身,给身体带来清凉的同时,也让我的心思完全平静了下来。

这一处,是少数几个不被爆炸的火力直接波及到的相对安全地带——由朱翎惊人的侦察力感受到的,也是这次我们能否活着离开的最大凭借。

爆炸的前奏很快地结束,大地在激烈地颤抖,应该庆幸这个高地的内部设施挖得不算太深,所以,没有那种太夸张的巨大碎石需要处理。

我施展巧力,拨去了几波声势惊人的碎石,朱翎则在我身前尽力护持着比常人还要脆弱的小柯,第二波爆炸,也就是最强烈的一波爆炸,便在此刻上演!

强烈到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极点的震波,一剎那间轰垮了我的防护。

以吨计的碎石大块大块地从我头上和身边滚过,不需要实体接触,只要见到那令人的眼睛都炸裂的庞大体积,我的心理防线便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干干脆脆地喷出一口血,我确认现在我已被埋在这里的万吨炸药轰上了天,在冲击的效力下,灰黑色的障幕乍裂乍合,但这一刻便已足够!

在浓浓的硝烟中,偶尔一见的青天白日,令我差点哭了出来,也就是那平日常见,现在却无比宝贵的景色,给了我超乎于极限的力量。

我竭尽全力地嘶吼一声,全借着愈挫愈勇的真气抬着我和小柯平空上升,护体真气在此刻涨到了极限!

无数堪比炮弹炸弹的碎石,在我身体数公分外被大力地弹射出去,刀枪不入也不外如是!

被轰上天的乱石雨,在此刻达到了它们的极限,开始下落。中央山体的空虚,也招来了四面山石的无私补助,这对我而言,是糟得不能再糟的结果。

被这些玩意儿再压下来,我不死何待?而四方神灵庇佑,第三波爆炸在我的屁股下面,不甘示弱地大爆发!

这绝对是引爆了火药库!

虽然冲击波远远地逊色于第二波的强势,但其中夹杂着的强烈百倍的热能,差点第一时间把我整个地烤熟!

但我不能不承认,没有这一波力量冲开了落下的碎石雨,我的性命便要结束在今天了!

上下交征!两波大力在空中相撞又错开,并不平衡的力量生出了向上的合力,太息一气见缝插针地再次爆发,带着两人一鸟高高地投射上天。

泥土如瀑,碎石如雨,在这人为造成的火风暴的中心,那奇景,想来可令我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喷吐的火焰和火山爆发一般无二,在空中没有了压抑力量的冲击波,可以更疯狂地撒泼,天空中的杂物——包括石头泥土钢盔铁盒塑料纸,也有残肢断臂鲜血脑浆烂身体,被勃发的力量远远地抛洒四方,遮天蔽日,声势壮观!

可能是光线的折射作用,天空中的阳光在一剎那间变成血红,刺得人的眼睛只想掉下泪来

奇喀你办得好啊!我抿起嘴唇,狠狠地咬了一下牙!身体像一个大陀螺般疯狂旋转,在这热能的暴风中上窜下突,希望能找出一个安全的出口。但不幸的,强大的力量绝对不是一个人类所能抗拒的,管你是不是正常人,都不可能抗拒!我只能尽力护着已经气息奄奄的小柯,任这暴风般的冲击波,将我远远地带了开去。“不要急,说不定可以一直把咱们带回阵地上呢!”朱翎嘎嘎地笑着,恢复了正常发音的它,在灼热的暴风中也显得很活泼,我却连瞪它的力气也没有。

但无奈中的眼光流转,却让我看到了一个仿佛是梦般的场景,我惊讶地张大嘴,连碎石封堵了我的气管都不知道。

“朱翎”

“什么?”

“你上辈子是预言家吗?”

朱翎同样地张大了它的那张鸟嘴,冲击波力量将尽,而下方,若不是我求天求地所求的双尖峰阵地,又是哪处?

两人一鸟如同最拙劣掉下的陨石,重重地摔在这熟悉的土地上,疼啊但疼得爽!“呵、呵、嘿嘿嘿,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本来是想表现成熟地微微一笑便罢,只是当笑容上脸的时候,我发现故作姿态实在是最愚蠢的选择!

哪还要什么仪态,声嘶力竭、涕泪纵横地先笑个痛快再说吧!后面惊天动地的呼声响了起来,好像有人发现了呢!

“师弟!”林伊的俏脸上泛着红光,冲过来与我热烈拥抱,当场撞得我全身七十九处伤口崩裂。她好像格外地兴奋,甚至于连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太厉害了!真了不起!师弟,你的本事要比得上张老师了!做得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是险些成了坚罗炸鸡的感觉太好了,还是当空中飞人后又做陨石落地的感觉太好了?

我苦笑着摇头,这种事情,以后杀了我也不再干了,真的,不干了!

想当英雄的人,尤其是那种对着超级大反派不自量力想当英雄的人,不是白痴就是疯子——这是我这次行动换来的经验!

我以手比唇,对着师姐以及那些蜂拥上来的被“英雄”或者是“英雄梦”冲坏了头脑的家伙们,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然后微笑:“以后谁再提起这件事,我就跟谁算帐!谁都不例外明白了?”

在他们的呆然以对中,我干净俐落的倒地不起——废话,被上千度的高温以及近乎于核子冲击的力量轰过,你们去试试吧?

冬日清泉般凛冽的真气缓缓地在体内流动,先期将我的神志转移到体内一塌糊涂的境况中。

重伤的程度,大概会令世界一流的医师抹脖子上吊,但对我而言,却是隐隐地见到了一点恢复的曙光。寒气流遍全身,直涌入脑后,我终于从昏天黑地的半昏迷状态中醒来,看着师姐不算太好的脸色。我眨眨眼,问出了最该问的那句话,道:“小柯,怎么样了?”“已经送到后方的战地医院去了”师姐的脸色应该有一半都是因为小柯的事情。另一半,应该就是因为小弟我了!

小柯的情况理所当然地糟糕,被灌下了超量的自白剂和一些不知性质的化学药剂,又受了刺激,神志不清,肝功能急剧恶化,心力衰竭,且四肢都有萎缩现象,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即便是保住了,他下辈子也是个废人——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人的心情会好得起来!我叹了一口气,或者小柯的命,还比不上那些痛痛快快上天堂下地狱的战友们,那种折磨,真难为他了。

怎么当时我就想不到,直接干净俐落地给他个痛快呢?

师姐不敢和我这个重伤员说过多的话,让气氛变得很沉闷。

其实,他们没有在我重伤昏迷期间把我送到大后方去,已经是很够意思了,我实在不应该再苛求什么。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在心中低低地叹了口气,我做出了微妙的肢体暗示,师姐会意,微笑着离开,留我一个人瞑目静思。

“朱翎”

感觉到了我的召唤,朱翎像一只穴居的大蝙蝠,无声无息地落在我的肩膀上,偏着头看我。

我拈起那个从坚罗人的手中拿来的光盘,斜睨着它,我想,它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了,我就替你跑一趟吧大概不用半个月,便可见到效果了!嗯,在此之前,你要看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我眨眨着,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日历钟,呀呀呀真是在一个最不应该昏迷的日子昏迷了啊!在昏迷中过完自己的生日,想想也让人觉得不甘心昨天是我的生日,这里面当然没有人知道。

但是,朱翎却从浩京兰光两地,给我送来了远比我之前的十六个生日丰富百倍的生日礼物。

这里面有爷爷送来的锋利软剑,有老妈亲制的拳套,有关系暧昧的苏伯父、容伯母合送的美丽工艺品当然,还有苏怡亲制的精致手炼、还有有容妹妹用密法封存调制的美酒、有江雅兰和祝纤纤合力送上的小型智� �战斗型机器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俗毙了的话,却是绝对的真理,今天自己为自己补过生日,平平淡淡一人自娱。

第二天刚起床,便被首次对我发火的林师姐抓着耳朵提了起来,对着我的耳朵大吼:“为什么不告诉我昨天是你的生日?”

我一脸的无辜,本来想把这事给混过去,但看她身后同样是一脸不满的同伴们手上的东西,我大声地惨叫起来:“天啊,我的生日礼物!”

唯妙唯肖的猫叫声,从黑色小猫的嘴里飘出来,外面覆着人造皮肤,再均匀地粘上一层油光滑亮的皮毛,虽然线条显得刚硬了些,但一眼看过去,还是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小猫咪。

所有的女性都为它着迷,我却是一身冷汗,天,请不要惹恼它,它嘴里的脉冲炮会让强者如我也尸骨无存的尽管我再三强调,那看似无害的小猫咪身上的高度危险性,但是被母性光辉充满的诸位女士们,明显地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仍然是轻抚着手感极佳的毛皮,或者是让它在地上如真猫一般行走、弯腰、打呵欠。

每看到这些动作,我的头上、背后便是冷汗淋漓,同时也不得不怀疑纤纤的大脑——这家伙的安全性能指数及格吗?

不过,有了这个猫咪,我隐瞒自己的生日不宣的罪行,却也被消解了大半。

在大家的一阵嬉闹之后,我的耳根子终于得到了清静,而基地中的生活也上了正轨。

坚罗人总爱隔三岔五地到这里来捣蛋,我们也不客气地给他们以回礼,其他的时间,便用来玩游戏、和低峰阵地的战友们搞联欢倒也是轻松自在,怎么说,再有个几天,大概便要停战了。

炎黄向来信奉阴极阳生,阳极阴生之道,并以之为世界变化发展之本,这点理论,似乎在长链的战场上,得到了最完美的阐释。

无论是从民间流言的管道,还是从官方正式的说法,或者是从组织那稳定可靠的渠道中得来的消息,所有的人都在说,战争要结束了,长链五国要和谈了,炎黄坚罗要讲和了,世界要和平了,大家又是兄弟之邦了可是,在战场上,那一个阴阳变化的“极点”,却似乎还没有到来,或者——结束!

这便是阴阳之变的极,或者,可称之为是黎明前那最后一抹的黑暗!

外面较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战争,仍然在继续着,由于坚罗人前方高地的整个崩溃,坚罗陆军在此之前已退到第二防线,海军陆战队则接手前线战斗事宜。

战争爆发时,以超过全国总数三分之二的庞大海军陆战队阵容为尖刀突进,陆军战力辅助攻击,一度曾经打到双尖峰阵地后七十多公里,后来虽然在基地几不间断的狂猛火力干扰,还有主力大军不计损失的强攻下,将他们又打了回去,但那强大的战斗力还是给我们极深的印象。

在三月底,坚罗人最大的一次攻势过去后,营里便开会,讨论日后的防务问题:“现在他们是海军陆战队当家,他们打上来,我们要怎么应付?”

梁营长的话题很严肃,只可惜听众里没几个当真,一连长那猴脸早因为过度兴奋变成猴屁股。

五天前的那场战役,他们一连出其不意地几次炮击(用小炮),将山下经过的一队坚罗精锐陆军全收进了火场里。

却可怜山下开春刚刚万物复苏的草木,让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山下面焦黑的土地搭配上焦黑的残尸,让全营捞了个集体二等功,看把他乐的“怎么办?当然是跟他们对着干!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再说,我们有四连长这样的虎将,就算是海豹来了,也照样吞下去!”

大概是看我一个人窝在一边有气无力的样子太搞笑,一连长在拍胸脯打包票的时候,还幽了我一默,我瞪他一眼,没说话。

别烦我,我累着呢,这几天病魔境的功夫是越来越深,整天病容满面的,说话柔声细语,办事有气没力,脸色焦黄、身子更是风一吹便飘上几米远,自己把把脉博,微微弱弱,就像要断气的绝症患者看到自己难得的“幽默”没在我身上收到效果,一连长好像不太乐意,拉着我就要再调侃。

只可惜真真正正要谈正事的梁营长一巴掌把他打醒,冷着脸教训他:“不是在说笑话,我在问,如果坚罗的特种部队全力攻打这个阵地,你撑得住吗?”

一连长的猴脸也严肃了起来,他眯上眼睛,想了想,最后也是一脸的正经回应道:“不知道,反正就算是阵地守不住,也不会留给坚罗人什么东西,大家这几天不是都在自己身上放『光荣弹』了吗?兄弟们的气势绝对比坚罗人的强!”

他倒是信心十足,不过听到“光荣弹”的名字,我的眼皮跳了跳,王颜也皱起了眉头,连长指导员们的脸色没变,他们明显地也知道这个问题,这两天梁营长和教导员单挑“全球攻略”,对这事倒是忽略了。

王颜的语气有点阴沉,更多的是严厉:“我记得二七年以后,咱们军队里就没有所谓的『光荣弹』了,你们现在是怎么了,想搞敢死队?想犯军纪?”

他的目光在一连长的胸口上扫过,那里的上衣胸口兜里,手雷反射出的明亮光华有点刺眼,如果有什么不利的局面,这猴子只要用指头轻轻那么一勾,便什么都没了

这光线刺得我的眼睛眯了一下,王颜更是怒吼了出来:“你这是带头犯事了?一连长,你马上把这玩意儿给我扔掉,我们是在战斗,而不是去送死!你这样子,是要让坚罗人把我们笑死吗?”

一连长嘿嘿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不是尴尬,而是冷森森的让人心头发寒。他把拳头握的骨节脆响,眼神中射出的是满满的杀气。

他看着脸色铁青的王颜,对他这个以前的老搭档,他的回应可不算客气:“怎么,让自己『光荣』不可以吗?这个总应该比让那些杂碎活活折磨死更好一些吧?”

他指的是小柯身受的名符其实的“毒刑”,小柯的亲身经历,明显地给他们这些人极大的震撼,当然,还有在我手上“不小心”流出去的光碟,他们在咬牙切齿的同时,如果说心里不害怕,那就绝对是骗人的鬼话。

有那么几天,整个营里谈论的,全是敌人的卑鄙、敌人的无耻、敌人的残忍、敌人的狠毒

不过,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影响,竟然已经强大到让“光荣弹”再度复活的地步。

我没有亲眼见过“光荣弹”的爆发,但听老爸讲过,他所参加的对吠陀的自卫反击战中,特别是在一系列的阵地攻防战中,每一个阵地的陷落失去,总是伴着成百上千“光荣弹”的炸响。

吠陀人那时候便学了个乖,他们从来不抓俘虏,因为他们明白,要活捉一个炎黄人,首先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订金在那时候的长链战场,此风更是盛行,当时的高精密科技力量,还远逊于坚罗的炎黄军队,完全是用这带着血肉的火光形成的铜墙铁壁,将坚罗人硬生生地挤下海岸线。

坚罗人每待占领阵地时,总是用高密度的炮弹先行“确认”阵地上已无一个活口,才敢进军,否则,必定就会有一个或多个炎黄军人,带着微笑迎接他们这些“胜利者”,用他们胸前的火光来迎接

二七年炎黄军队立下了铁的纪律,永远地禁止“光荣弹”在任何一个编制的正规军中出现,这是为了祭奠在第一次东方局部战争中,“光荣”在这一“利器”下的七万英魂。

当时在军中,这个纪律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地实行成功,而在二十五年后,又轻而易举地被打破。

原因只有一个,二七年之后,再也没有了战争!

“你这样子,不正是告诉兄弟们,你对守住这个阵地没有信心吗?你是连长,不是大头兵!一连长,你是全连的表率,你这样怎么成”

王颜教导员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像势孤力单的哀叫,因为所有人中,只有他在持反对意见,其他的人则是全然的沉默,连先前不知情的梁营长也在那里发呆。

他们都是第一时间看到那些画面的人,那些画面让这些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铁汉,都捂住了嘴干呕,让林伊、敏大姐这样超常坚强的女性,失声痛哭王颜终于住了嘴,原因是他看到了梁营长同样地拿出了一颗手雷,轻轻挂在领口,梁营长拍着他的肩,大嗓门里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咱们不能让坚罗鬼子像折磨畜生一样折磨自己这样,最好!”

看见王颜呆呆地看着他,他自己也是受不了自己摆出来的深沉,掩饰性地哈哈大笑道:“当然,这只是万一而已,坚罗鬼子算个屁!我甩他们?倒是人家四连长,艺高人胆大,对这种事情根本就是睬都不睬”

“是吗?”

我苦笑了起来,想起了正对我虎视耽耽的奇喀,又想起了那个被整个轰上了天的高地,最后,想起了天击三十四法门中,最令人窒息的那一个——天击道之星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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