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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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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小猫安全地上了马,才是松了口气,看那俩父女得意洋洋的样子,说又不听,骂又不理,只气得把帘子一放,来了眼不见为净了。

何金宝也不知道跟何小猫说了一句什么,俩父女就是呵呵笑着催马跑到前面去了,何小猫还一直叫着:“娘快来,快来!”

在何家庄子里就能听到跑马声,这跑马场其实也没多远,从庄子出来,绕过一个路口就能看到那一片平地。

原本只是一大片荒地,杂草丛生,想来是被人整理过了,大丛的草木突起的石块都已经除去,乍眼望去就只有一片浅浅的草色,简直就跟铺了碧绿的长毛地毯一般,微微随着风颤抖,格外地令人心旷神怡。

等陈霜降的马车赶到的时候,何金宝早就是带着何小猫跑马去了,陈霜降看着那驰骋的身影,不自觉地就是莞尔一笑,敲敲车厢让人把车停了下来,正披了兜风开了车门。

忽然就是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陈霜降还以为是何金宝回转过来,刚想抬头看,就是听到一阵惊叫,几匹马飞快从后面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

陈霜降哪来得及想什么,只下意识地往前一跳,想着避开,只不过这奔马却不只有一两匹,陈霜降能闪开一匹,却闪不过第二匹,就连最近的刘大山也是被隔开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过来。

看着那四只近在咫尺的巨大马蹄,避不开跑不了,陈霜降还以为这回是要死定了,却是突然感觉背后被什么大力抽打了一下,一阵的钝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滚才是停住。

“太太!”刘大山赶紧纵身跳过来。

见闯了祸,那些纵马的人终于还是停了下来,都是少男少女,年纪不大,也是有几分惶恐,其中一个有些讪讪地说:“谁叫她挡在路中间的,不是没踩到她么?”

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抽了陈霜降一鞭,打得她踉跄了一下,才是免了被马蹄践踏的命运,只不过这一鞭子也不轻,虽然陈霜降厚重也没见血,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痛,而且还在地上滚了两圈,衣服脏乱就不用说,脸上手上还有细小的刮伤,看起来异常的狼狈。

一双眼睛却是因为怒火更是晶亮,几乎有种令人生畏的气势,让人完全忘记了她脏乱的外表,再不敢轻视。

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再好的脾气也是要发怒的,陈霜降骂人的话,险些就是溜出了口,好歹想起,能在这边新建庄子跑马的,非富即贵,这才是勉强压制了怒火,正色说:“这么宽敞的地方,各位为什么非要往我家马车这边跑,难道我这边有金有银,还是……别的?”

何金宝也没有就跑太远,一看到这边出了动静,几乎吓得心胆俱裂,飞快地策马过来,抱着何小猫就是翻滚下马,看陈霜降没什么大碍的样子,这才是把何小猫交给陈霜降。

何小猫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只吓得紧紧抓住陈霜降的衣襟,眼泪刷的就是下来了,不住地叫着娘。

陈霜降抱着何小猫哄了一会,看马车只是被撞掉一层漆,没什么大碍,就是跟何金宝示意了一下,带着何小猫进了马车。

马车壁薄,就算是在里面,陈霜降也是能听到外头的声音,何金宝大约也气急,口气很是不善,对着那群人称:“公子。”

听了一会,陈霜降才是知道,这一群人果然是来历不凡,为首的名为司马泂。

这个司马泂,是当年新朝政变中被诛杀的司马子钰的儿子,因为事发的时候司马泂还尚小,才是逃过一死,司马子夏也没有亏待他,锦衣玉食地把司马泂供养了起来,没想到居然养出了京城有名的一个纨绔。

跟着司马泂的也都是些纨绔,倒也还没有胆大包天到草菅人命的地步,只不过看陈霜降没事的样子,胆子又是大了起来,一言不合就是想动起手来。

勉强跟他们理论了几句,何金宝的脾气也是上来了,早就是忍耐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抓住了差点撞上陈霜降的那匹马,撩起袖子就是一拳头砸到马头上,那马悲鸣一声,踉跄地退后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吐了几口白沫,再没有站起来。

居然一拳头砸死了一匹马,这些纨绔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顿时就吓掉了脸色,那几个艳妆少女更是胆小,当场就是哭出了声。

何金宝说:“既然乱跑的是这马,冲撞的是这马,那该死的也就是这马,我这么做,公子该是没意见吧?”

司马泂望了何金宝一眼,神色很复杂,也不知道究竟害怕还是震惊,愣愣地说了一句:“你不是受伤残废了?”

何金宝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这个事情,被司马泂正经地一问,忽然就是觉得好笑,光顾着在那里呵呵地笑了,也忘了回答。

倒是陈霜降听见,说了一句,算是替何金宝回答:“老爷不要动怒,小心牵动了伤势,又要喝药。”

何金宝干笑着说:“公子也听到了,很可惜我没残废,只是体弱多病。”

司马泂也不是真正的笨蛋,看这样的情况知道今天讨不了好,也只能是悻悻地撂下几句场面话,又是随手扔下一个金馃子,就是上马扬长而去。

气得何金宝差点没拿马鞭子去抽人。

陈霜降只能去劝:“算了,反正也是没什么大碍,真闹起来,我们也得不了什么好。”

何金宝这才是做了罢,等下人把那个金馃子拣了过来,何金宝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直叫着:“扔回去,钱多了不起!”

陈霜降说:“何必跟钱过不去,真扔在那被别人拣了去,人家又不知道,只会当我们收了的。”

看着陈霜降脸上那些还渗血的伤口,何金宝没由来地就是一阵憋气,就算是知道谁做的,何金宝也只能是骂几声,砸死一匹马,再不能做其他的,只觉得越发地郁闷,半天没是说上一句话。

陈霜降还以为他是在为司马泂的行为生闷气,只把何小猫放到何金宝怀里面,让他哄着去。

经这一场无妄之灾,什么游玩的心思都是没了,何金宝也是没有再骑马,跟着陈霜降一块坐车回了去。

只不过是些皮外伤,何金宝想请大夫也被陈霜降拦了下来,等到晚上洗刷的时候,陈霜降才觉得后背疼痛,小心地掀了衣服看,那一鞭子抽的大力,就算有棉袄挡着,也是淤青红肿了一片,稍微一碰就是针扎一般的痛。

何金宝拿着药酒给陈霜降擦着,心里颇有些后悔,忽然就是对着陈霜降说了一句:“要不是因为我辞官,你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

听何金宝期期艾艾说了半天,陈霜降总算是明白他在烦恼什么,笑一声说:“哪有事事都能如意的,你看皇帝还整天为着各样的事情烦恼,讨厌的不敢罚,喜欢的不一定提拔。今天反正没事,你也打死他们一匹马,不过就是被他们讨几句嘴上便宜而已,记那么多做什么。真要气不过,你拿那个金馃子全换了铜铢去砸死他们就好了。”

何金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擦了药酒,给陈霜降盖上被子,说:“出的什么鬼主意,真不知道你怎么长成这样性子?”

陈霜降说:“不相干的人,理会他们做什么呢?”

何金宝笑了两声,躺了一会,陈霜降迷迷糊糊地都快睡着了,何金宝忽然又是说了一句:“闲的时候我去林家那边帮忙教拳吧,里面也有几个好苗子,以后真要出息了,怎么都有几分师生情分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得一向粗心的何金宝打算起这么长远的事情,不由往何金宝怀里面靠了靠,觉得莫名地安心。

因为陈霜降受了伤,也是不好出门,只能在庄子里多住几天,司马泂倒是没有收敛多少,才不过没多久的时候,就是听说了他好几次大名,一回纵马进了农田,抽飞了一个前来阻止的老农,另一回则是撞到了贾家的人撞到了一块,虽然没有打伤,却是被贾家狠狠地告了一状,这跑马场才是消停了几天。

其他还有零零碎碎的事情,何家既然已经离了官场,消息也是不大灵通,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司马泂跟贾家这么一撞,倒是让何家过了几天清净日子,何金宝还想拾掇着陈霜降去跑一圈,见陈霜降不敢,只带着何小猫跑了几回,何小猫非要闹着要自个骑一圈,何金宝哪里肯放心,只说等何小猫背完一本书就给她买一匹小马。

何小猫气鼓鼓地,跟何金宝闹了半天,一直到**点钟才肯去睡。

何金宝被闹得没办法,只悄悄地跟陈霜降商量:“要不,去买匹小马给她的?”看陈霜降一脸的不赞同,何金宝自个想一想也是觉得不行,只悻悻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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