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觉得您自己是对的喽?”和嬷嬷不屑道,陌轩此人,终究是比不上陌关山的,大老爷如青松一般,公正廉明,一丝不苟,就是人有点古板,为人正直,此人也必成大器。而二老爷……唉。
陌轩对和嬷嬷这态度也呛得有些不悦,但也是立刻忍了下去:“是。我下手好歹也是有些分寸的。”
里面的秋氏一脸怜惜的搂着自己的女儿,陌轻馨毕竟年纪也小,不断的抽噎着。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好笑了,她恶心自己父亲母亲的虚伪,明明就是那个样子,明明她说的没有错……
“呵,可是依老奴所见呀,轻馨小姐可是全然无过错的呢?”
“什么意思?”
“轻馨小姐说的话句句在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也老不小了,这些浅显的道理。好歹也得明白些的。”和嬷嬷嗤笑,这陌轩啊,就是太势力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养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容易了。
和嬷嬷正是老夫人眼前的大红人,从小照顾老夫人到大的。那么她这一番话,定然是要代替老夫人所言了。
娘,这是什么意思?
陌轩沉沉地皱了皱眉头,十分不悦:“您怎么这般说?哪有做儿女的能这么跟父母说话?”
如果对着陌轩说那番话的人是旁人,只怕早就轰出府去,可这和嬷嬷却让陌轩只能笑脸相迎,倒是憋屈的很。
“态度是不对,可言外之意的内容却是无比恰当的。”和嬷嬷不冷不淡的撇向屋里,不吭不卑,她语中有深意,只盼这二老爷可以学学大老爷,多少是有点好处的。
陌轩却一声不吭,也不回应。
和嬷嬷长叹一声,又板着脸道:“老奴是特地来奉劝秋夫人一句话的。”
“请说。”
秋氏见是来找自己的略为怔了一下,找自己干什么?况且就算找自己又为何要动用这和嬷嬷?秋氏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感觉陌轻言阴了她一把,毕竟陌轻言背后是神医和长安王,她们随便一个出场就可以让老夫人派出和嬷嬷。
“刘姨娘肚子里就怀着老爷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要去做一些出格的事,到时候无论惹了什么麻烦,您可都未必担当得起。”和嬷嬷言语中仅夹杂的**裸的威胁与不屑,这少爷可是老夫人盼了许多年了,方面这大夫人产女,老夫人表面山不漏水,实则已经很不悦了,这二夫人也生了个女儿!…
“是,是。”
秋氏只能乖乖巧巧的连连说是,她可不敢在这位面前搬弄是非,也不敢与这位辩驳,也只能憋屈的乖巧应下,甚至还不能做到像陌轩一样沉默,她抓紧了手,原来老夫人对这胎这么看中,还真是……连和嬷嬷都来了。
那个刘姨娘,别的不会,告状倒是挺能的。这才几刻钟,马上就有人到这里来教训自己了,还有这人居然会是和嬷嬷。挺大的手段呀,这刘姨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定是跑去哭诉了。
居然!真的敢……
和嬷嬷得到了这应声却并没有多满意,反倒瞪了一眼身后的陌轩,下意识是你管好自己的家事,别出来丢人。
“自己的家事得管好,冤枉了孩子可以别寒了他的心。二老爷爷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夫人吧。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反倒去怪别人是个什么理。”
又是指槐骂槡的说了一句,“有的时候啊,脸面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挣。没能力也别出来丢人现眼。你也知道吧,这样的市井妇人,老奴在买菜的时候见得多了。每次看的都觉得他们丢人。”
听到这样**裸的谩骂秋氏偏偏什么字都不能吭,咬碎了银牙也只能往肚里咽,这位和嬷嬷典型的得理不饶人。
陌轩听了这话,也是愤概不已,这和嬷嬷的手居然如此之长…连他家的家世都要管……和嬷嬷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都请好自为之吧。也请像你向被‘冤枉’了的小姐道个歉。”
和嬷嬷目的达到,也不久留。向陌轩行了礼,示意退下了。
好他个刘姨娘!大哥手下的一介姨娘也敢压到他自己头上。母亲到底把自己当什么看待了?陌轩也是急红了眼。骂了一声——“这该死的老东西!”
陌轩站在原地轻轻吐气,口里喃喃的骂着。却仍就是不解气一般。狠狠的撇了一眼屋内的母女,都是她们两个,如果不是她们两个他也不至于被和嬷嬷这样骂,还什么给被冤枉的小姐道歉?!和嬷嬷觉得她是她娘那里的人就可以管到她头上了吗。
“你们一个两个的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成天非要跟大房过意不去做什么?都是没长脑子,对吧!”
“……”秋氏依旧垂着头,默不作声。逆来顺受的她从不会向陌轩回嘴,只是想着任凭他发泄过早些离去才好——当然,本人的心中自然还会余下几分不满意,她又不像刘姨娘那么蠢,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的陌轩是顶撞不得的。
“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种!你看看一个一个的都要骑到我的头上去!大哥也是,他身边的姨娘也是,他那个杀千刀的傻子女儿也要,现在就连你们两个也要瞪鼻子上脸了吗?”受了一肚子的气的陌轩无力发泄,只能权当自己的女儿夫人这般“亲近”之人为出气筒,恶狠狠不留余力地指槐骂桑。
却也着实叫秋氏心伤。
“怎么,摆出那一副臭脸是给谁看?我怎么跟你们千叮咛万嘱咐的,你们难道就不能好好做好一件事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陌轩猛的一脚踹向门框,眼神冷冽的就像在看一条没有用的看门狗。恶狠狠的警告的母女二人,就照着和嬷嬷的话原件搬回了——
“好自为之吧。”
那颠倒黑白的毒妇到老夫人那去鼓捣几下,叫自己挨一顿责备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就连自己的丈夫也要来责骂自己,这到底是什么理?她都无话可说,她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也不敢将长安王的意思告诉老夫人,老夫人又不能将怒火发泄在怀了孕的刘姨娘上,也不能将怒火发泄在长安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