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缥缈,数不尽风光。
白天行御剑飞空,直入越山十万。
不需要路线,只是一个大概的方向,反正这一片都是邪神惊的地盘。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流血漂橹。白天行自问比不上千古帝君,但是也要让那邪神知道——道爷一怒,孤身负剑斩妖邪。
虽然,邪神威势赫赫,但是自己也要搅他个天翻地覆,让尔等知道,什么叫做怒火。
白天行心中怒火涛涛,带着如此愿景,降临越山十万中。
……
山坳处,这里有一座无名的山蛮部落,乃是无数的逃亡者组成的避难所。
游离在邪神惊的统治之外,虽然要面对险恶的环境,以及为食物发愁,但是要比在邪神的统治下好的多。
这里,因为隐蔽偏僻,所以几乎不会有任何外人到来,只是偶然会接收一部分逃亡者。
但是今天,一个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外来者闯了进来!
“诸位,可否让我入内休息一段一晚?”
当看门的蛮人听到声音的时候,赫然惊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人摸到了部落门口,而他们却一无所觉。
“哗!”
蛮人纷纷握紧手中简陋的武器,紧张的看着眼前矮小的家伙。
来人似乎没有看见他们的过度紧张,微笑着解释:“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一个旅行者而已,你看如果我不出声,我溜进去你们也不知道,你们说是吧?”
今天守门的是仇,他是这个部落少有的战士,也是这里的主事人。
仇比普通的蛮人更加清楚眼前的矮子有多么可怕,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不被发现,就是想要自己的性命,那也是极其轻松的事情。
所以,他伸手按住同伴的武器,慢慢的尽量用直白的语言道:“都放下武器,放下,他不是敌人,放下武器。”
虽然不理解,但是蛮人显然很信赖仇,一个个面带警惕的望着外来者,手里的武器却放下了。
“对,就是这样,”仇松了一口气,才有心情仔细打量这个神秘的外来者。
精致的衣物,这说明对方的身份和背景,否则普通人可弄不到这种好似神迹的衣物。
一把略显秀气的长剑,这肯定不是用来战斗的,但是对方能够在大山之中行走,那么肯定是个巫师或者血气战士,不过看着那副小身板,后一个可能又被排除了。
然后,就是对方的外貌,实在是太精致了,从来没有在身边的蛮人身上见过。
只是初步的打量,仇就看到了很多和自己以及其他山蛮不一样的东西。
“你是来自山外吗?”仇试探的询问,毕竟这里也算是十万大山的外围,关于山外的传说无数,只是有勇气和运气能够迁徙出去的人很少。
白天行毫不客气的认下了这个来历,道:“是的,我是山外来的修士,这一次出来是游历四方的。”
修士?那是什么?不仅仅是仇,其他山蛮也不了解。
于是仇又问道:“什么是修士?”
白天行很耐心的解释:“修士就是指修炼者,你们的图腾战士、巫师和武者,都是修士,只不过我是修仙者,和你们不一样而已。”
“修仙者?”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仇对这些很感兴趣,有些急切的问道:“修仙者很强大吗?比图腾战士如何?”
在仇他们的眼里,衡量一个存在的价值,无疑是强大与否。
白天行十分乐意听见这样的问题,他可以很轻松的将自己的观点夹杂在回答之中,影响这些蛮人,于是便道:“当然很强,强大的修仙者可以移山倒海,怎么可能比图腾战士要弱?”
“是吗?”仇将信将疑,其他山蛮一阵骚动,他很想让白天行露一手,又想问问怎么样才能成为修仙者,但是这些一向都是禁忌,他只能将疑问压在心里。
白天行也没有上赶着向他们兜售自己的理念,毕竟过于主动反而会让人心怀不轨,时间还长着,要让对方主动的求上门,才能掌握主动权。
所以他闭口不提修仙者事情,而是再次温和的询问:“请问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修息吗?你知道的,旅途实在是太疲惫了,我需要好好的修整几天。”
白天行的请求,仇只是略微犹豫了一小会,就点头同意了:“好吧!不过你要守我们的规矩,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仇之所以没有拒绝,是因为他觉得对方说的应该不是假话,而且对方要是有恶意,仅凭刚刚那神出鬼没的手段,自己这些人能够拦住对方吗?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你们小心一点,不要再被人摸进来了,”仇回头和手下叮嘱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对白天行说:“请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休息。”
“那麻烦你了!”白天行面不改色,好像那没有听到仇对手下的叮嘱。
仇在前面带路,他一边走,一边频繁的看向白天行,好像很好奇,但是又忍住没有多问。
白天行也没有主动开口,他正趁着这个机会打量周围的环境。
差!惨!
这就是白天行对这个聚居地的印象,甚至这里都无法称为一个部落,因为他们连一个部落最基本的核心——武力都不具备。
没有图腾战士,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甚至连房子都没有。
因为选择的地点要隐蔽,这个聚居地实际上就是在山沟里,一个个昏暗潮湿的地洞就是他们的住所。
来来往往的蛮人数量不少,但是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饥色,倒是兽皮衣服还算齐备,这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性所致。
白天行刚刚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碰到的熊部落算是混的比较惨,但是至少人人能够吃的饱,还有部落战士庇佑,所以看上去还不错。
但是现在,他算是真正见到了蛮人最凄惨的生活了,真的是人命如草芥。
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恻隐之色,毕竟人心非似铁,岂能不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