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清纶这才稍感出气,转向项飞云道:“咱们别理他,飞云瞧瞧上面写的,看有无好听有趣的事情读来听听。”
项飞云心道:沈括遇到这魔女可算是一物降一物了。嘴上答应,凝目向轴上文字看去。粗粗看了一遍,道:“倒也没什么太过稀奇的,就是讲述王朝的兴衰更替、开土拓疆的寻常事。倒是最末的这段话颇为奇怪。”
沈括听言,一骨碌自地上爬起,道:“那项兄还不快来听听!”
丽清纶佯嗔道:“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着作抬脚欲踢状。
沈括连忙伸手一护,道:“姐姐息怒,姐姐这样子使力,不嫌脚疼么?不如弟待会儿寻个时间给姐姐捏脚好吗?”
丽清纶本就是佯怒,闻言“噗嗤”笑道:“这还差不多,这事我可记下了,待会儿你子若敢赖账,哼!”
项飞云见状,道:“你们姐弟俩既然对此毫无兴趣,我们就此作罢,我也落得省心省力。”
丽清纶道:“美得你,还不快!”
项飞云道:“这轴上最末附了一段奇事,是这第三十八代圣域大陆王纪明在位期间,曾遇到过两位域外异人。这两人自称他们是摩娅大陆的人,在此片大陆的西北方,因一日乘船出海办事,途中遭遇飓风,船只沉没,漂流至此。”
丽清纶嘴一撇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沈括却浓眉皱起,道:“不知这两人会否武功,比之我们圣域人如何?”
项飞云清眉一轩,露出赞赏之意,道:“奇就奇在这里,这两人自言在摩娅大陆上身份卑微,毫不足道,但纪明王在闲暇时找人和他们切磋武艺,竟然无人能是他们三合之将。就连当时号称圣域第一高手的圣宗芾越,也只是勉强支撑到百招而已。”
沈括听言大惊道:“不知这两人最后可否又回到自己国家去?”
丽清纶到此也听出事情的严重性,一起望向项飞云,等待答案。
项飞云缓缓道:“二人在此居住半年之后,告辞而去。纪明王苦劝相留,但二人表面佯装答应,一个月后,竟而夤夜自行离去。”
沈括大叫道:“他们竟然走了!”
项飞云面无表情,道:“正是。”
沈括一阵忧色,道:“如此圣域则后患无穷。”
项飞云默默头,以前他们均想不到巫国、魔域、邪皇山城,竟然会是整个圣域大陆的一部分;而现在,非但知道了这个惊人消息,还知道在这片圣域大陆之外,不但尚有其它大陆存在,而那些大陆上随随便便的一两个人,武功竟然比他们的第一高手还要高出数倍。这样的消息怎不令人害怕?
而这两人最终仍然离开了,若让外面的那些国家自这两人处得知他们这片大陆的存在,早晚兴兵来袭,那时圣域该如何抵挡?
三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沈括先言道:“他***,车到桥头必然直,也许那两个人归途中又葬身大海也不定。否则的话,为何这么多年来我圣域大陆依然相安无事,从未有外族入侵的事情生?”
项飞云仰天轻叹,道:“现在也唯有希望如此了。”
丽清纶道:“兵来将挡,有什么好怕的。况且沈刚才的不错,依我看,那两个人八成也是在归途中就已死了,否则的话,不会一直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消息。咱们也不必过于杞人忧天,还是先瞧瞧下面那幅卷轴里面有些什么好玩意。”
沈项二人一起头,两人均并非胆怕事之徒,只是这消息听来实在过于震惊,不由一时失态。这时项飞云依言将卷轴重行放好,伸手拿起另一幅卷轴来。
展开一看,竟是一卷兵书,上面详细记载了行军打仗、制敌克胜的诸般诀窍法门。沈括一看字体就大感头疼,满口抱怨道:“他***,这个老纪也真是会作弄人,怎么都弄得是这样曲里拐弯的丑八怪文字。他一人难堪也就罢了,还要殃及后世,这不成心要人的命么?”
项丽二人一笑置之,转头继续往卷轴看去,见通篇都是兵法,并无其它,丽清纶撅起嘴,不免有些失望。项飞云粗略看了一下,见内容果是奇奥无比,但他生平对这种行军布阵之术不是很感兴趣,看过之后,随手就将这卷轴抛给了沈括。
丽清纶道:“你是要将这兵书给沈么?可是这子对这上面的文字一窍不通,你如此做法岂非是暴殄天物?”
项飞云道:“文字不懂日后可以学,再者我也可将它转译过来,这样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沈括道:“不成不成,看书这苦差项兄还是留给自个吧,弟宁愿日日挑粪劈柴也强似那般整日对书梦游。”
项飞云哈哈一笑,道:“沈括你最好记着,你若想日后真正成为一个王者的话,就非但自今日起要用心读它,还要日日不断揣摩研究,将来在两军对阵之中加以实践演习,推陈出现。如此方能日后攻城掠地,战无不克,威震圣城,百代称雄。否则的话,就算是有再多的高手宗师相助,也终是枉然。你子现在明白了么?”
微一停顿,再道:“你展开再看一下这兵书的开一段话,我念给你听。”不等沈括展开,已自诵道:
“晓示后世子得知,此兵书名为《战场百篇》,乃余毕生心血所系,历十载寒暑而成。想吾一生,戎马倥匆,征战万里,兵马到处,群雄莫不束手,何也?非吾武技之高绝也,概吾兵法韬略之旷世无匹者也。后代子若果有雄吞宇内之志,则吾一册于手,天下在握,胜抵百万雄师耳。自古能猎天下者,非假一人一物之力,而在悉驭海内万夫之术,此节不可不知,不能不晓。谨记。谨记。”
接着将意思解一遍,沈括只听得嘴巴大张,两眼放光,神情激动兴奋已极。
项飞云解已毕,沈括连忙答谢道:“兄长厚意,弟感激不尽。那就有劳项兄日后再花些功夫,把这他娘的什么劳什子‘篆文’重新给转回来。”
一番话只得三人哈哈大笑,一时间,室内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笑过之后,丽清纶道:“好了,咱们再来瞧瞧这方黑不溜丢的东西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