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骞又欲上前动手,谢思飞忙道:“少主,这中间恐有误会。”转头望向那少年:“敢问兄弟适才所用的身法可是‘灵鱼跃’?”
那少年被展飞和伯骞两人一阵强攻,真是死里逃生,险些命不保,尤其在伯骞的两击之下,更受了不的内伤,此时见谢思飞出来拦阻问话,正是乐的如此。他刚才面对伯骞,一时情急激动之下,口不遮拦,出的话无暇思虑,在语言上处处受制。此刻身受重伤,眼见在场伯骞、展飞均有杀己之心,一个不慎,势要横尸谷中,不禁连打自己两个耳光,暗骂道:你***,真是个糊涂头的混子,枉你平日自夸百伶百俐、机变无穷,是世上第一等聪明之人,岂知今日一遇到真格的,竟然如此糊涂,轻重不分。此时你爷手中没有本钱,的话旁人又如何能信?你竟还自报身份与伯家的人知道,又岂非是在找死,真真愚蠢之至,该打该打。倘若今日因此而白白送了命,我沈家两代人的冤仇又要谁人来报?可是现下事已至此,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不由又抬起头来看看高挂天中的太阳,心中默祷:希望爹爹的话没有错,待会儿会有奇迹出现。否则的话,我的娘哎,那可真的够呛!又道:爷爷、爹爹,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孩儿,今日我若能保得性命,找到晶球,定要完成你们的遗愿,光大圣域,为咱沈家报仇雪恨。
他心下计较,口上胡乱应道:“什么‘灵鱼跃’?那是一种很好玩的把戏么?您老不吝赐教,教教子如何?那的今后再去讨饭之时,可又多了一样本钱。”
谢思飞道:“以兄弟你目前的武功,适才能在半空中无所借力的情势下,躲过少主和展巫将的凌厉夹击,使得若非是当年沈圣君的独门身法‘灵鱼跃’,又如何能办得到?兄弟先前口称姓沈,又身俱‘天圣刀法’和‘灵鱼跃’身法,敢问和我圣域上代圣君沈天成有何关系?”
那沈姓少年道:“你是咱们圣域的沈圣君么?的虽然是个穷叫化要饭的,却也知道他老人家是个人人称颂的圣贤明君。实不瞒您,的就是连做梦之时也巴望着能和他老人家攀上亲戚呢,那可就飞黄腾达不用天天吃人家残羹剩饭哩!怎么又是上代的沈圣君,不是这代的沈圣君么?”
谢思飞听他如此,心下奇怪:这少年适才亮出“天圣宝刀”,自报姓沈,极力想证明自己和沈圣君有莫大关系,怎么这刻却又矢口否认、一味遮遮掩掩起来?他连问两次,都被这少年推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什么。
旁边伯骞道:“哼,果然一辈子都是穷叫化的命,就这出息也敢奢望和已故的沈圣君攀亲带戚,沈圣君又怎会识得你这种无赖。我不管你子是谁,既偷学‘天圣刀法’,又在此一派胡言,本人身为圣域少主,就断容不得你生离此地。”接着道:“圣域诸人听着,今日务必格杀此贼,我圣域‘天圣刀法’绝不能外泄!”
站于“神梦二老”和天龙将下的三名圣域年轻子弟听言,俱都轰然应是,“呛”“呛”“呛”三声人人拔出长剑,就要上前动手。
沙龙道:“可是此子的‘灵鱼跃’身法又是从何学来?况且他手中的那柄刀是否就真是我圣域的‘天圣刀’也还有待验证,少主,我看我们还是应当先问清楚,再下杀手不迟。”
伯骞厉声道:“天龙将是信不过我的话了,还是从始至终就没当我圣域的圣君姓伯?”
沙龙道:“不敢,少主恕罪,属下实没有这个意思。”
伯骞道:“不敢就好。你们听着,我圣域只能有一个圣君,那就是圣君伯彦,也只能有一把天圣刀,那就是圣君伯彦手中的刀,明白么?”
伯骞这两句话得严重之极,声色俱厉,沙龙、“神梦二老”和那三名年轻子弟齐声道:“是!属下明白!”
伯骞再转头面向巫国少主易思峰,笑道:“易兄恕罪,易兄稍等片刻,待弟料理完这事,再来招呼易兄。”
易思峰道:“这是你们圣域家事,弟不便插手,只好暂作旁观。不过我看这兄弟倒也不是坏人,伯骞兄可否看在在下面上,饶他一命如何?”
伯骞道:“这个就恕弟不能从命了,此子偷学我伯家‘天圣刀法’,实乃圣城大忌,还望易兄体谅。”
易思峰道:“如此弟也就不再多什么了,伯骞兄请。”
他们两个着话的功夫,那边展飞又是一声怪叫:“子,拿命来!”已然纵身扑上和那少年动起手来。易思峰方欲阻止,伯骞道:“展巫将报仇心切,这也怨不得他,待弟助他一臂之力。”罢也飞身抢上。
他一动手,圣域这边的三个年轻子弟彭良、祝辉和方寿也各挺长剑,加入战团,转瞬间场中六人已战在一处。
那少年独自应付展飞和伯骞任一人,也是不敌,何况此时五人齐上,不多时,左肩右肋,又已各受一刀一剑。但这少年的身法也确是奇妙之极,无论伯骞等五人如何强攻硬截,总是能在万分危急之时以毫厘之差躲过,行险保命,不过时间一久,自是非败身丧命不可。
山洞里观战的曲白见此情景,气愤愤道:“少主这是在杀――”
话没完,祺清接道:“你再?我知你是想‘少主在杀人灭口’是不是?哼,什么杀人灭口不杀人灭口的,这子装神弄鬼,满口胡言乱语,就是少主不杀他我也要杀了他!”
项飞云道:“可是祺姐有没有想过,这少年手中拿的也许真的便是‘天圣刀’?也许不定他真的就是我圣域上代圣君沈天成的后人?”
祺清道:“你们适才都没长耳朵吗?是这混蛋自己亲口承认和沈圣君没半关系的。他既和沈圣君没有关系,那么他手中的即便真是‘天圣刀’,那也是非偷即盗,这种贼还不该杀?”
曲白道:“清妹这你就大错特错了,那兄弟适才之所以这样,乃是因为他已看出,有伯骞少主在,圣域诸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话,而少主和展飞又都有必杀他后快之心。在这种情势下,为了自保,他只有如此虚与委蛇,的这些话不能当真。”
祺清正欲反击,项飞云望向祺瑞道:“前辈怎么看?”
祺瑞先叹息一声,道:“仔细想来,上代沈圣君的死因确有蹊跷。不过此时这已不重要,就是这少年是否真的就是沈家的后人也已然不重要。伯骞少主适才的话的没错:现在我圣域只能有一个圣君,那就是圣君伯彦;也只能有一把天圣刀,那就是圣君伯彦手中的刀。即便这少年手中所拿的真的就是‘天圣刀’,也必须是假的;即便这少年真的就是沈家的后人,也绝不可留。否则此子若在,我圣域今后必将大乱,可是眼下强敌环伺,我圣域如何又能经得起这场天翻地覆的内乱?”接着再长叹一声,道:
“所以无论如何,此子都决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