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听后,更是脸现忧sè,道:“筝儿也知道,在当时的情势下,势必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接下这一战,但这却不等于定要项大哥去送死。”
项飞云轻叹了口气,捏着云筝的手道:“我也不是去送死,我只是代替伯仁谷主去完成这未竟的一战。”[www.huaixiu.net]
云筝继续追问:“可是如果连伯仁谷主都不敌的话,项大哥又怎能会有取胜之机?难道是伯仁谷主帮你开启了地界灵核么?”
提到伯仁,项飞云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无限崇敬之意:“伯仁谷主大智大勇,既知不敌,便不惜以身相试,擂台之上,宁可舍弃xìng命不要,也要一一为我保留下对耶利奇出招攻击的生命体验,使我有可能从中找出破绽,觅得胜机,继而转败为胜。这等大仁于国,无惧个人生死的高风亮节委实令飞云感动不已。”
云筝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道:“这么来,伯仁谷主难道在殁世之际,已然觅得了对付耶利奇的制胜之法么?项大哥现下是否也已经知晓了?”
完之后,神sè亦是一黯,又道:“谷主大仁大义,的确令人钦佩,爹爹在世之时,谈起当世高人,也最是推崇谷主他老人家。”跟着幽幽一叹,想到相距不盈月余,圣域便迭遭剧变,爹爹圣君直至龙神谷的诸位高人竟是相继而殁,眼前局势,当真令人不容乐观。
项飞云却犹自陷入对伯仁的追思仰慕之中,缓缓道:“项大哥不知伯仁谷主于最后辞世之际是否已然觅得了制胜之法,但根据谷主封存于灵核内的生命经验显示,他老人家在临终之时,仍然萦绕脑际的有两个意念:一是谷主已然看出了耶利奇的武功修为不够纯粹,甚至极为偏颇,以至于像‘耶稣的晚餐’这等深奥秘技在他手中亦不能发挥应有威力。再就是谷主于生命的最后,竟然果断舍弃了他平生奉行不渝的儒道之心,这似乎亦在暗示着什么。”
云筝听后道:“项大哥可否把当rì擂台之上,伯仁谷主和耶利奇决战的情形,详尽向筝儿讲述一遍,让筝儿也帮项大哥代为参详。”
项飞云大喜道:“我正是要筝儿你帮项大哥出主意呢?”当下又把rì前擂台一役从头至尾向云筝细一番。
云筝秀眉微蹙,边听边加以思考,待得项飞云述完毕,又略略沉吟一会,柔声道:“筝儿常听爹爹言道:‘一个人武功修为的高下,初时常着意于武技的优劣,渐渐能再上一层,由外而内,注重自身内功的修行,而大凡能最终成为真正高手者,则在于内心境界的提升。’还‘所谓的高手之争,实际上就是思想之争、境界之争。’我想这一伯仁谷主自是不能不知。而他老人家在临终辞世之际,所仍紧紧执着的这两个意念,应是在告诉项大哥,一是这耶利奇的心灵境界尚远远为修行到他异域思想的极致,再者谷主于最终断然舍弃毕生所秉持的儒道之念,那即是,面对耶利奇所展露出来的异域哲思,谷主认为非是儒道两家的思想所能应付,而应求诸于第三种思想。项大哥你那是什么?”
项飞云道:“这个我也想过,难道伯仁谷主认为,这第三种思想即是云师晚年所习的佛家思想么?”
云筝抬起头来,扭身抚上项飞云的脸颊,笑道:“筝儿的项大哥果然不笨,依筝儿看来,伯仁谷主之所以寄希望于你,就因为项大哥因着爹爹遗赠的灵镜心莲而习得的一丝佛悟。谷主当是认为,要在武功修为的境界上全面压倒耶利奇,或者至少可以和他所修习的异域哲思不相上下,那就唯有来自西域的天竺佛学了。”
项飞云道:“原来这佛家的思想竟是来自西域天竺的吗?可是筝儿,项大哥原本读的书就不多,于这佛家,更是之前从未有过接触,仅凭云师的一心迹,是很难完全领悟的,何况时间又是如此短暂?筝儿可有什么好主意?”
云筝眼珠一转,笑道:“学而时习之,不亦乎?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项飞云搔头道:“筝儿你的意思是否要项大哥即刻拜师从头学起呢?”
云筝明眸娇笑:“是啊,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这可是大圣人的古训,项大哥既有惑,那是非拜师学习不可了。”
项飞云道:“可是这样高深的思想,即连伯仁谷主平生亦从未窥得,筝儿却教项大哥眼下又向谁去拜师学习呢?”
云筝听他完,忍不住又凑唇上前在他嘴上狠狠吻了一记,嗔道:“刚还夸得项大哥聪明,这会儿却又变作呆头鹅了!你既‘眼下’,那么项大哥倒是瞧瞧,眼下究竟有谁人在你跟前?”
项飞云这才明白过来,大喜道:“原来筝儿是自己要做项大哥的师父吗?可是筝儿你——”
云筝嘴一撇道:“项大哥认为筝儿教不得你做不得你的师父么?你只知佛家思想博大高深,即连伯仁谷主亦未能得窥,却不晓得谷主不知,非是他不能,而是他不yù学。更不晓得筝儿的娘亲自幼就随父亲远赴西域求学,筝儿虽未有福得母亲亲授,但懂事之后,却对她留下的书籍倍加珍惜学而不倦。后来更是和父亲一道研习,rì有收获。非是筝儿在项大哥跟前夸口,若圣域之内,现下对佛学的jīng研了解,那除父亲外,筝儿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项飞云听后不禁又惊又喜,道:“啊,是吗?那简直太好了,筝儿你快教我!”
云筝“哼”的一声,道:“哪有这样容易?先不项大哥你适才瞧于我令得筝儿十分不快,就是要求学,总也得先拜了师纳了尊师之礼才行。”
项飞云道:“筝儿不会真的是要项大哥给你跪下叩头吧?”
云筝嘻的一笑,道:“那可不定,那就要看项大哥你会不会哄人家开心啦!”
项飞云红着脸道:“项大哥投降好不好,筝儿就不要再作弄你项大哥了?”
云筝道:“筝儿可不要投降,筝儿只要项大哥你能哄得人家开心。”
一顿接着又道:“项大哥听好了,项大哥若是现下能哄得筝儿开心收了你这个傻徒弟,筝儿向你保证在四rì后的山河擂台上,你将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击败耶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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