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洞并不甚大,仅容两人并排而入。当下祺瑞率先领路,项飞云四人在后跟着走进。
祺清曲韩三人见这山谷之内竟然有着许多机关,不禁大是奇怪,虽心内疑惑,此际却也不便相问。项飞云却知这处山洞与外谷的另一个山洞相通,想来前辈是要领他们到外谷的近处观看,遂也不多,只在后面紧紧跟随。
果然,五人在洞中行不多时,祺瑞在前面一个岔道口向右一拐,来到了外谷的一个山洞之内。项飞云等尚未到洞口,已听得外面拳风掌劲、叱喝急呼之声清晰传来,显是此处山洞与谷外打斗的人群距离甚近。众人又拐过一道弯,已来到此处洞口。只见洞口处用以遮挡隐蔽的石壁上方,竟然事先凿有三个梅花形的孔洞,每个孔洞也不甚大,直径大约一寸。三个孔洞横着一排,呈直线排列,均匀分布。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谷外阳光强烈异常,耀眼的阳光透过外壁青藤自这三处孔洞中射将进来,形成数道粗细不同的光柱,在地面之上投下几明亮的光斑。
祺清等几个年轻人大喜,曲白道:“真不知这些山洞是什么人开凿的,开凿之时设想的倒是周到得很,你们看这三处孔洞,分明不就是用来?望侦查谷中情况的么?”项飞云先前听过祺瑞的叙述,此刻又见这洞中情况、孔洞设置,心道:“这天狼谷果是诡秘之极,真不知数十年前此处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心下思索,只听祺清道:“管他谁开凿的,我们先用了再。”拉着项飞云便来到一处孔洞之前。曲白见状,和韩山虎二人也忙凑到中间的孔洞口去,将左边的留给祺瑞。
几人站好之后,项飞云身子探前正欲往孔洞张去,蓦然觉竟和祺清两脸相贴身子相触,一颗心不自禁地怦怦而跳。他自及大,从未和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即便昨晚在驿馆打斗之中,那巫国“师妹”骤出不意往下摔跌,不慎躺倒在自己怀中,也并未如现下般两人如此贴脸而处。此时和祺清同孔而观,鼻端嗅到自她身上所散出来的阵阵女儿幽香,更是心头鹿撞,脸红热。忍不住想偷偷看她一眼,又怕被她觉,眼角余光一瞥,也未看清便连忙又掉过头去,心中却已觉甜蜜之极。
他心下正自惴惴,猛地祺清偏嘴过来,在他耳边轻声笑道:“傻瓜,我好看不好看?”项飞云听她这么一,知道自己适才偷看已被她觉,更是“腾”的一下子连耳根都红了起来,便欲抽身离开。又觉手掌一软,右手已被她手拿住。他们所在的这处山洞虽比内谷那个略大,却也甚是窄狭,寻常并排而立,勉强也只容得三人,此刻他五人都挤于此处,其拥挤可想而知。项飞云和祺清二人占的是右侧的孔洞,两人这么稍一动作,项飞云已碰到了身旁的曲白。曲白扭头向他们二人望了一眼,脸现羡慕之色,涎着脸向祺清声道:“清妹你看这样可好,项兄既觉不便,不如我和他换下位置如何?”
祺清俏眼一瞪道:“美得你!想都别想,一边待着去!”曲白讨了个没趣,悻悻地呆看了一会儿,听得谷外声响甚急,忍不住又就向孔口向外凝望去了。
祺清这时又偏过嘴在项飞云耳旁道:“呆子乖乖地不要乱动,此刻正事要紧,可不要因此而误了我们此来的大事呢。”完竟张开口,两排玉齿在项飞云右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再笑道:“你是我的,知道么?跑也白跑!”完紧攥着他的手这才向孔口看去。
项飞云经她一言提醒,心神一震,暗暗自责道:我这是怎么了?现下谷外之事何等紧急,我怎能如此轻重不分?此念一起,不再他顾,遂也自孔口向外望去。
这时谷中情况又有变化,原先争斗的伯骞和巫狼已然停手,各自后退一步,互相对视。两人虽然停手,却并未停止比拼,各自凝聚功力,在气势上锁紧对方,寻瑕抵隙,静待对方露出破绽,届时必将全力出击,与对方以重创。两旁诸人也是人人屏息观看,一时间偌大山谷之中竟无一人出言声,空气也仿佛在瞬间凝固了一般,与适才的惊险打斗,又是另外一番的紧张刺激。
项飞云看时,见站于麦启峰身后观战的,只有昨晚在驿馆之中袭击自己四人的那五个巫国青年男女,而在酒楼上所看到的那批巫士和锦衣少年却没有跟来,心下不由稍松了一口气。再往那少主伯骞身后看去,只见一排站着六人。左上是两个老者,一个银长须,身形高瘦,一个秃圆脸,大肚隆起。中间是个身材高挺的壮健中年汉子,气度沉稳,目蕴精光,身后背柄长剑,一派高手风范。右下则是三名帝国年轻剑手,个个精气充沛,显也身手不弱。
项飞云正自观看,祺清往他这边稍靠一下,兴奋地道:“呆子,看到了没有,中间比斗的两人,那身穿白色绣花锦衣的英俊少年,就是咱们圣城的少主‘玉麒麟’伯骞。你看,他是不是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接着“咯”的一声轻笑,道:“真想上去咬他两口!”
项飞云见祺清一到此人,整个人就都变了,语气中满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意。瞧她一边话一边目不稍停直瞪瞪地注视着那英俊少主,一双眼看得闪闪光,不禁心头妒意大起,道:“他可比我好看得多了,身份又尊贵,武功又高,我看和清大姐你倒真是最合适的一对。”
祺清扭过脸来冲他一笑道:“哈,你吃醋了是不是?真没想到我们堂堂的项飞云项少侠也会为此儿女情爱之事吃风呷醋,你不是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的吗?哼,我告诉你,你如今后敢再对我不好,本姐一气之下,不定就真的把你给休了,去追人家。”